第10章 提親，幸災樂禍
果然，二賴子找上門來了。
而且，還是這般的神速。
此時午飯剛過，莫芊芊領著兩個妹妹正準備著與莫大郎夫婦下地播種玉米。
二賴子身後帶了幾個他村痞子，還有一個媒婆。
正如莫芊芊所料，他還拿了聘金而來。
一隻大紅公雞，一匹碎花布料，五兩銀子，一根扎辮子的紅頭繩。
莫芊芊勾唇冷笑，簡直是啼笑皆非。
當真是要提親？
她撇了撇嘴，心裡很是不悅，還惡霸也會人模狗樣走尋常路了？
莫芊芊心裡不禁沒底，她不怕這二賴子耍賴上門來鬧，卻怕他來這規規矩矩的一套。
心中憋悶的很。
莫芊芊知道，她是個被退了親事的女子，名聲已經壞了。
不會再有人家揣銀子上門提親，除非她應了莫老婆子的換親，要不就是等著被賣進窯子的命運。
不過，就算是要賣進窯子，恐怕也不值當幾兩銀子了。
這古代，被退了親事的女子就更沒地位了。
如今，二賴子肯花銀子上門提親。
雖然那銀子，距離莫老婆子獅子張口的十兩銀子有些遙遠，但好歹是有人願意奉銀子上門提親不是，那老婆子怎麼會不答應？
莫老婆子也不敢不答應，他二賴子肯揣銀子上門提的親，誰敢不買他面子？
這不過是莫芊芊來到牛欄寨的第二天，她毫無準備。
望天，莫芊芊暗暗鼓氣，她一定不屈服。
莫芊芊堅定的在自己的心中說著不！
她要給他們一個深切的教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簡單的了結！
不然今日有二賴子攔路欺負她們姐妹三人，明日就會有旁人得寸進尺！
眼裡閃過一絲的戾氣，轉身，莫芊芊從廚房裡拎了把菜刀出門就往上屋闖。
她也知道在這古代，女子的名聲過於兇悍更不好，可是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乎這個！
還有更壞的么，名聲，於她，早就沒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出一口氣！
二賴子光明正大上門提親，那她就光明正大打回去！
看以後還有誰人敢上門賴上她的親了？
莫家院子里，同時也跟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正該是下地忙碌播種的好時間，可寨子里的人都扔下手頭的農具，跑來莫家院子看熱鬧了。
沒多大一會兒，就把這大院子給塞滿了。
其實，莫家在整個寨子里也算是數一數二日子殷實的了，一排五間的青磚大瓦房。
左右偏房，一邊廚房，一邊豬圈雞圈，連著高院牆，氣派非常。
莫芊芊從廚房一出來，大傢伙兒目光齊刷刷從她身上掃過，就看見了她手中那把寒光凜凜的菜刀。
「大丫！你這是幹啥呢？」
「可別干傻事啊！」
……
一路大家七嘴八舌，可沒有人出面阻攔，更不會有人站出來幫助她了。
一眾的幸災樂禍！
當然，大山也在。
他的身旁是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這是他的父親林憨子。
他家是牛欄寨里唯一的外姓人家，據說祖上是山外躲債進來的獵戶。
大丫父親在世時，兩人就稱兄道弟，常常一道進山打獵。
也因此有了大山與大丫的這門娃娃親。
細看大山，自退親以來這些日子是憔悴了不少。
身上那股子屬於少年的朝氣少了幾分，倒是多了幾分霧靄沉沉的感覺。
大山雖然表面像他那老爹，看著憨厚，其實他內里也有著自己的思想與感受。
自懂事起，他就知道了自己有個媳婦兒大丫。
他關注了她十幾年，突然間就成了夢中泡影。
這叫他如何不急火攻心？
不過，一到家就被父母捉了威逼誘哄了的大山，已經冷靜下來了。
眼見著自己的媳婦兒就要成為他人媳婦，他也已經慫了，全無了逞強鬥狠的勇氣。
他們家本就是外姓，哪裡還敢好死不死的惹那二賴子了。
這不，二賴子那隻提親用的大紅公雞，就是他家賠禮道歉的禮物了。
見大丫出來，大山不由自主畏畏縮縮挪步，想要躲在自家老爹身後。
其實，他娘害怕他再惹禍，也阻攔著他出來看這熱鬧。
莫芊芊輕輕瞥了他一眼，最終沒說什麼。
她著實怨恨不得人家的躲閃，人家大山已經與她毫無干係，犯不著為她拚命。
剛才路遇不平，人家能夠跳出來為她解圍已經很不錯了。
眾人自覺避讓，眼看著莫芊芊一路邁步進了上屋。
許久，大家才反應過來，今日的大丫似乎有一些不對勁。
這熱鬧，怕更是有看頭了，也不枉了大夥耽擱的大好時光。
上屋裡，也擠滿了人。
除了莫大郎家的那幾個子女，老宅里家人都齊聚。
莫老婆子一見莫芊芊私自闖進了上屋，當即就拉長了自己的老臉。
「大丫！你來做什麼？別沒皮沒躁，滾出去！」
聲色俱厲！
莫老婆子本來就討厭大丫，前日又被這丫頭鬧的，攪黃了一門好好的換親，這仇怨是徹底的結大了。
她以前說話就不客氣，這個時候又哪裡能有著好臉色？
畢竟有外人在，已經口下留德了，不再是張口閉口的賤丫頭，賠錢貨。
不過古時，媒人上門提親，被議親女子確實不宜出場。
更何況還有著這麼多的外男，莫芊芊這丫頭確實是拼了。
屋中眾人驚愕的看著莫芊芊，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丫頭竟然膽大到提刀闖進屋來。
大丫這是，想要幹什麼呢？
是想要拚命嗎？
嘖嘖嘖，瞧她那細胳膊瘦腿，紙片人兒似的，提刀都費勁。
扛著一把菜刀，壯膽用的吧？！嗤~
莫芊芊這一闖，簡直就是在眾人火上澆油。
莫三郎眼珠子都紅了，好端端的換親被這丫頭整泡了影，如今更是鐵定了的事實。
二賴子心中惱啊，這賤丫頭當真不識抬舉，他什麼時候需要花銀子辦一個女人了？
以前這賤丫頭就一個味兒地躲避自己，要不是今兒突然發現她倍兒好看了，他才不會真金白銀的上門求娶呢。
可這賤人不識好啊，這是扛著菜刀威脅他嗎？
今日，不但還擊了他，居然還膽敢提刀威脅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