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聽，喪心病狂
「阿姐——」
二丫聽聞上屋的響動，手上還沾滿了豬草，跑進來就一把抓住了莫芊芊的手臂。
「阿姐.……嗚嗚……姐，真.……真的是你嗎？」
二丫眸底那長久以來對原主的依賴與眷戀，透過那雙清澈純真的眼眸呈現在眼前。
莫芊芊感覺看的心都流淚了。
「是姐！」莫芊芊回給她一個熱情地擁抱。「真的是姐！」
良久，才放開手。
「.……嗚嗚……太好了。姐，你可不能再丟下我們啊！」
二丫不退反進，一把抓住了莫芊芊的手，怯怯的動作，既怕自己抓的太緊，又擔心自己抓不住。
看著二丫那小心翼翼，生怕她又突然間消失不見的模樣，莫芊芊感覺似乎有一股暖流自心底湧上。
她強抑住要流出的眼淚，嗔了二丫一眼，啞聲道：「傻丫頭，阿姐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們？」
「姐……」二丫揉了揉眼睛，破涕而笑，有大姐在真的真的很好。
莫芊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就不信了，她註定守不住自己的姐妹？
人生有背叛又如何？
她願意賭，她已經決定了，這輩子一定守護好這兩個妹妹！
莫芊芊拽過二丫親了親她的額頭。
二丫霍然抬頭。
如同饜足地小貓般眯起了眼睛，小臉有些潮紅，這一瞬間，幸福感升騰而起。
三丫扯扯莫芊芊衣角，瞪著大眼珠子不語。卻是盯著莫芊芊直看，那眼神兒很明顯，她呢？
莫芊芊一愣，垂眸看向三丫，眨眨眼，隨後伸手撈她入懷，也用力抱了抱，傾身在她額頭輕輕啄了一下。
三丫傻愣愣的看著莫芊芊，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麻麻的，痛痛的，那感覺很複雜，卻讓她留戀不已。
她抬手小心翼翼捂住莫芊芊親吻過的地方，不肯挪開，滿臉都是幸福的潮紅。
莫芊芊瞅著小傢伙傻愣愣站在那裡不動，笑著道：「好了，咱們一塊兒趕緊兒收拾了，好回屋子睡覺，阿姐真的好睏呢。」
是噢，她得趕緊兒領了兩個小傢伙回草屋飽餐一頓。
三姐妹收拾完畢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莫老婆子此時與莫家一眾大小的人都還在上屋裡，今日遭此驚嚇，該不會不敢上房間睡覺了吧？
「娘，今日這事滿寨子的人都看到了，恐怕其他寨子也是傳遍了，這以後可咋整？」
姐妹三個人正準備繞出院子回後面的草屋，路經上屋就聽見了小姑莫秀英滿是怨氣的話語。
「秀英，你別擔心，我不會讓那小賠錢貨耽誤你的親事的。」莫老婆子的語氣篤定，帶著承諾的意思。
姐妹三個人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的就放輕了腳步，貼著牆角不動了。
莫秀英接著不滿的埋怨道：「娘，你看她不但被退了親事，如今還把上門提親的人給拿刀砍出了門，這賤丫頭這般兇狠……肯定要耽誤我了……」
「好了，你瞎操哪門子心？三郎，明日你就上鎮里去，找人牙子把那瘋丫頭給弄走。」莫老婆子略一沉思，開口說道。
轉而想了想，頓了頓。
莫老婆子語氣含笑，「對了三郎，大丫少說也能賣十兩銀子，你可別嘴巴不牢靠，說賤了。到時候這銀子就拿來給秀英置辦一份嫁妝，有了這嫁妝，你妹子就可以風風光光嫁人了！」
「啊？！娘，真的嗎？」莫秀英有些不敢置信，她目光一瞬不瞬，驚喜地望著自己親娘。
「嗯。」莫老婆子肯定地點頭。
真的是親娘，莫秀英賣乖的摟住莫老婆子的手臂，語氣滿是興奮：「娘，你對我真好。」
「當然！你是娘的老寶貝疙瘩，那幾個賠錢貨怎麼可以比，娘不對你好對誰好？」莫老婆子的語氣之中滿是慈愛。
莫三郎聽言卻是不幹了，他驚聲抗議道：「娘，你真是這麼打算的？那我娶媳婦兒的事呢？」
「你這渾小子，你著的什麼急，娘這話不還沒說完嘛。」莫老婆子橫了莫三郎一眼。
「娘，我這不是著急嘛，你看我都老大不小了，周大曼那親事兒又被大丫那賤丫頭給攪泡了湯。沒銀子了，我咋把她娶回咱家？」
莫三郎語氣有些不甘不願，他是真的著急媳婦兒的事兒。
「這不還有二丫嘛。」原來莫老婆子早有打算。
「娘已經聯繫了你大嫂她舅母，說好了不要大丫要二丫。這山前山後寨子的人家，誰不知道誰人家的事兒？都知道二丫老實好聽話，沒得那許多彎彎繞繞。她舅母早先也是相中的二丫，這不正合了意嘛。而且她舅母還答應自備嫁妝，你就等著風風光光把媳婦兒接進家吧！」
「嘿嘿.……」莫三郎喜不自禁，笑出了聲。「娘，這是真的？真的說好了？」
「那是當然，你娘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
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老婆子，還有沒有人性了？
二丫還這樣小，就準備著要把她嫁掉？！
而且，還是大丫用性命抵抗了的那周家傻子！
這屋子裡面一家子算計的歡天喜地，其樂融融。
可是屋外面無意間聽到這些的姐妹三人，臉色卻是灰白一片。
莫芊芊此時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剛才她咋然地出現，莫老婆子能夠那般忍住沒有爆發。
敢情兒是早打算好了要把她賣了！
所以才懶得為難她？！
「阿姐——」二丫聽言不由著急，她心情格外焦躁，就想著要衝進去理論。
「噓。」莫芊芊身子一震，一把抓住了她，捂住她的嘴。
這丫頭就是耿直，有什麼不平就會大咧咧站出來，卻還未學會怎麼保護自己，往往吃虧的都是她自己。
在角落裡，三丫瞪大眼睛，她聽的不是很分清，並不知道此刻對話事關幾人命運。
她只是看著姐姐微帶焦灼卻又隱忍的模樣，就沒來由地有些不安。
莫芊芊拍拍二丫的手，發現她的手不但抖的厲害，而且很是冰涼，便順勢將她的手揣起來擱在自己懷裡。
暗自嘆了一口氣，莫芊芊猶豫了一下，打著手勢，「走，出去再說。」
然後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妹妹，悄悄地退出了莫家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