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執意,害人害己
「什麼,你要去找皇上?」
得知莫芊芊來意,秦景天面露詫異,第一個就跳了起來。
靈雀台一時間鴉雀無聲,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砸出聲響。
莫芊芊似乎不覺得自己的話多麼有殺傷力,她極目遠眺。
整個皇宮,硃紅色的高牆上是剔透的琉璃瓦,一座座樓閣殿堂巍峨如泰山,散發著無可比擬的威嚴氣息。
屋翎飛檐,大塊大塊的磚石鋪成的路,兩旁隔開高高的紅色宮牆,一望過去長長的殿宇相連,一宮挨著一宮,沒有盡頭般,錯落綿延。
良久,莫芊芊面無表情地看著大家,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必須得去!」
「好,我願陪你前往,如何?」蘇文彬緩步走到莫芊芊近前,看著她輕輕一笑,聲音輕快如風。
莫芊芊揚眉看著他,「你知道皇上在哪裡?」
蘇文彬聞言笑了一聲,皇上率兵漠北抗敵,誰人不知?
他卻清聲道,「莫姑娘且放心,右相大人自會派兵送你前往的。」
聞言,秦景天目光一沉,曈眸緊緊地縮了縮。
莫姑娘前去戰場,談何容易啊!
不說這千里迢迢,就說那戰區的危險性與嚴酷性。
秦景天越發後悔了,他就不該支持帝王出征。
不由看向莫芊芊。
不知道是這女子太天真,還是太無知。
她一介弱女子,說去戰場就去戰場?
難道只僅僅因為她想念皇上了嗎?
可她是皇上唯一寵愛著的女人,任誰都看出來了。
是應還是不應?
女子一頭三千青絲如一卷上好的潑墨畫,霧靄著雲煙雨色。
容貌絕色滄冷,如落入江南小鎮的九天仙子,點水蜻蜓一般掠過那漣漪層層的水面。
她站在那裡顯得那麼渺小卻又是那樣不容忽視。
秦景天的臉上帶笑,可那雙眸子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看著莫芊芊,似乎想要看穿眼前女子,不知該說她任性呢還是該贊她勇氣可嘉?
莫芊芊知道,他這是不高興她如此的任性,可是……
她的病患她怎麼可以置之不理?
莫芊芊是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執著,她沉默著盤算自己是不是該把墨雲軒的身體狀況說出來?
秦景天這樣忍不住心內的嘲諷,「莫姑娘,你總不能說風就是雨吧?皇上那是在守衛國土,保家衛國,你這不是去添亂嗎?」
莫芊芊臉皮厚,只當不懂秦景天話里的意思,大大方方的點頭:「是啊,我想他了。」
開玩笑,她有這麼矯情嗎?
墨雲軒身邊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他身子尚未康復,那要她怎麼說?
莫芊芊轉頭看向青石,「青石,皇上需不需要我你應該清楚。
況且,這事不能拖,你得想法子以最快時間把我送到皇上身邊,要不以最快的速度把皇上給請回來。」
青石聽言默了默,終於恍然大悟。
他們都是皇上身邊的人,總以為皇上已經徹底好了。
要不是莫姑娘提起這事,他們都忘了皇上還是身體抱恙的人。
頓時靜謐。
莫芊芊一臉鬱悶,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此刻雪眸霧靄沽清,泛著一絲異色,玉容若白梅鳶舞般清冷,玫瑰色的唇張了張,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她真的不想和任何人生氣,她是成年人,為了這種事和別人生氣,顯得她情商低,可是……
她真的擔心墨雲軒的身子,醫者的職責不容她放棄。
「青石,你看著決定吧,我走了。」
她說完當真就走,許是心氣難平,步覆突然一個重心不穩,差點踩空跌倒。
「小姐——小心!」清歌急忙扶住她。
抬頭看著她驟然蒼白的臉,忽然有些心疼,「小姐,秦相他會安排妥當的。」
靈雀台上秦景天與蘇文彬兩人很配合,一左一右把青石夾持住。
秦景天一臉嚴肅的盯著青石看,「莫姑娘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必須要去漠北嗎?」
蘇文彬卻是一臉的八卦,「青石,怎麼回事?皇上是怎麼認識的莫姑娘?還有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問題他想要探知很久了,他因是蘇家二公子,註定了不是掌家之人。
所以,他的交往範圍更是百無禁忌,私下裡他與墨雲軒也是稱兄道弟的好友。
蘇文彬也承認他的問題多了一點,可他真的很好奇呀!
「不可奉告!」青石眼神倏得一冷,薄唇輕啟,冷冰冰的吐出四個字。
他早就習慣了蘇文彬時不時抽風,反正會有人整治他,他才懶得理會。
「噫,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文彬簡直不可置信。
他似乎備受傷害,委屈的道:「爺不就是好奇一下嘛,你不想說就不說唄,爺還能逼你這悶葫蘆不成?真搞不懂,墨墨怎麼會受得了你這臭石頭。」
「皇上的事你們有膽探聽?」青石沒好氣的道。
這絕對是威脅,蘇文彬承認他怕了,立刻收起委屈的表情,看向秦景天。
「那到底要不要去?」
莫芊芊與清歌才走下靈雀台,便被人帶進一處宮殿。
繁華的九重殿中十分安靜,空氣中瀰漫著龍涎香,也夾雜著幾縷墨香。
秦景天深邃的眸子一直落在莫芊芊的身上,這麼說當真是眼前女子救的皇上。
皇上失蹤的那段時日似乎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如今他也就不奇怪皇上對眼前女子的寵溺了。
總算是決定下來了,由青石與蘇文彬率領暗衛,暗中護送莫芊芊前往戰場,與皇上匯合。
老管家見莫芊芊的馬車回府,便見縫插針的上前,一張老臉笑得如盛開的向日葵。
「莫姑娘回來了,老奴已經吩咐送走了紀家小姐。」
莫芊芊直接詫異,她呆了呆。
可這與她有何關係?
原來紀雪玲在偏跨院遭遇了冷遇,便差人在市井散布莫芊芊的流言。
幸好莫芊芊當前深受墨雲軒的寵愛,各種保護措施得當,流言很快就被人打壓住。
莫芊芊想了千百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作為一個深受流言毒害過的人,莫芊芊很清楚流言的威力。紀雪玲簡直就是得寸進尺,最終害人終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