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感人,親情陪伴
「是啊,大娘你這是誤會我們了。」莫芊芊眸子一垂,遂接過話頭辯解道。
「我家裡世代行醫,此次卻是因為家中老人身染惡疾,需要一味藥草,墨公子這是陪著我進山找藥草了……結果迷路轉到了這裡。」
她能不開口嗎,莫芊芊看呂大娘那神色,這是完全在懷疑她與墨雲軒是私奔呢吧?
墨雲軒這人此時目光客氣疏離,唇角含笑,禮貌十足,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這貨根本就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聽言,那呂大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呂大娘聞言,卻是一臉的驚喜:「姑娘你會醫術?」
莫芊芊安靜答道:「我家裡是行醫的,祖上傳承,所以也略懂些醫術。」
雖然,莫芊芊覺得她的確不是良善之人,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認定的人,她就會橫生一股子保護欲。
心裡認定這對老夫妻是好人,她就有著想要為兩人解憂排難的衝動。
果然,那呂大娘聞言便欣喜若狂看向呂大爺,見老頭子無動於衷,卻仍然不減她的心胸滿滿燃起的希翼。
隨即,呂大娘飯也不吃了,起身「噗通」一聲就在莫芊芊面前跪下。
莫芊芊嚇了一跳,站起身來:「大娘,您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呂大娘不肯,哭著道:「求姑娘,救救我兒子!」
想必那呂大伯也是個心疼娘子的男人,當即起身去扶呂大娘,「你這老婆子,你就不要為難這小姑娘了。」
想他們請了多少名醫異士也無法醫治平兒的惡疾,這姑娘才多大歲數,怎麼可能?
唉,他家老婆子這是為平兒病症急瘋了。
呂大娘卻執意不起身,她抹了把眼淚,給莫芊芊磕了個響頭道:「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們兩口子老來得子,好不容易有了平兒,歡喜不已。
平兒長大后也很能幹孝順,幫了我們兩口子不少的忙,眼看著就到了娶妻的時候了,平兒一天夜裡睡醒卻突然全身皮膚瘙癢,潰爛,當時看了附近所有的大夫,愣胡說八道是麻風病。我們兩口子不服,一狠心,帶了所有的積蓄,背著平兒去找了城裡最好的一個老大夫,這老大夫之前可是宮裡的御醫,這是因為年紀大了,才退了下來。當時,他給平兒看過之後,也認定是麻風病,可是
我們老兩口陪伴著平兒也不少時日了,也不見被傳染.……
這純粹就是庸醫,姑娘你瞧,我們一家子躲避至此十來年了,我們老兩口不也好好的……就是平兒他,唉,遭老罪了。
姑娘既是行醫世家,肯定認識不少高人,還請姑娘念在我們兩口子的份上,救我兒子一條活路!」
莫芊芊實在不知道有這一茬,她轉頭去看呂老伯,呂老伯怔怔坐在那裡,眉目低垂,顯然也是黯然神傷,在為自己兒子心疼。
果然,父愛母愛最堅強,不離不棄,有著這親情地陪伴,老兩口的兒子何其有幸!
這人啊,一輩子都在忙著、累著、奔波著,人生卻不會事事如意,難得是這親情的陪伴。
「大娘,您別急,我看看,讓我先看看。若真是麻風病症,倒是可以醫治。」
呂大娘和呂大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欣喜若狂,隨即,他們二人彷彿商量好了一般,「噗通」一聲又在莫芊芊面前跪下。
莫芊芊頓時嚇了一大跳,這古人動不動就跪,她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呂大娘聲淚俱下道:「我們就這一個兒子,求姑娘救救我兒。」
呂大伯也抹了把淚,跟著給莫芊芊磕了個響頭道:「老小兒求姑娘了!」
「大爺,大娘,你們先起來!」莫芊芊去扶他們起身,墨雲軒也在一側幫忙,呂大伯呂大娘終於被扶起,他們便又相互擁抱著大哭……
「呃,大伯大娘,我還有兩位師兄,他們拿著醫藥箱子,我叫他們一起來給你兒子看看,你們看如何?」
「嗯,好好好。」一見莫芊芊這麼一說,夫婦倆頓時覺得更有了希望,紛紛止住了淚,忙不迭聲應好。
墨雲軒抬起頭來怔怔看著莫芊芊,沒說話。
看向他,莫芊芊瞧不出什麼情緒,只得開口對他道:「哎,你快叫他們來呀,趕緊給人家瞧瞧。」
墨雲軒容顏寡淡卻俊美如初,劍眉修長,唇色染了几絲蒼白,眸沉似海,他屈指放進嘴裡吹了一個口哨。
就知道墨雲軒是可以隨時呼喚到沐文翰與傾城公子二人的,莫芊芊眨巴眨巴眼睛,毫不吝惜給了墨雲軒一個大大的贊。
果然,沒一會兒沐文翰與傾城公子就出現在了門口。
莫芊芊疾步迎上去,簡要地說了一下情況,然後從醫藥箱里拿出醫士袍和口罩手套,瞬間就把自己給武裝完畢。
沐文翰與傾城公子対看一眼,便也學著莫芊芊的樣子各自從醫藥箱里拿了一套,也開始武裝自己。
三人俱是一身白衣,連頭髮都圈進帽子里,帶著口罩,空留一雙眼睛在外面。
三人這一裝扮,如果不是極相熟的人,根本認不出誰是誰來。
兩位老人明顯呆了一下,顯然是沒見過他們這樣的裝束。
還是墨雲軒最為冷靜,他看了兩位呆愣住了的老人,毫無情緒地道:「二位老人,還不領他們去瞧瞧你們兒子。」
「哎,這邊請。」兩位老人如夢初醒,連忙答應一聲,率先朝著主屋走去。
莫芊芊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也跟著前去。
墨雲軒愣了一下,便想移步也去,被沐文翰拉住,沐文翰輕聲道:「主子你仔細被傳染,若真是麻風病可會傳染的。」
莫芊芊也回頭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們去看看。」
墨雲軒見莫芊芊進去,他哪裡會不跟著?
無奈,莫芊芊只得取了口罩給墨雲軒也戴上。
房間一如這院中的山野景色,都是尋常百姓的家居擺設,只不過分外乾淨,不染塵土。只是那一大面土炕上躺著的男子,他的面相實在只能用驚悚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