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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認輸,魂不守體

  這一日。


  靜聽著南辰王府里熱熱鬧鬧的動靜,墨雲軒這心裡就跟貓抓似的差不多了。


  他盼了這麼久總算是把小女人給盼了回來,墨雲軒這心裡怎會不著急?

  要不是礙於身份,得知莫芊芊回至南辰王府的第一時間,他就恨不能立刻到南辰王府去看看了。


  知道莫芊芊只是一個人獨自先行回的帝都城,墨雲軒心內不由地傲嬌了一下。


  嘿嘿,小女人這是急不可待了,這是想他了?

  所以,他一定要淡定,他要等待著小女人的自動上門,這是他一直期待著小女人的投懷送抱!


  這種感覺,光是想想都能夠讓墨雲軒興奮不已。


  午後的朝堂,墨雲軒就整個的不在狀況了。


  他眼神有些發直,對於朝堂上大臣們的進言聽而不聞——


  其實,這個時候的墨雲軒,全心思的想著與小女人的重逢之喜悅場景。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只是很討厭很討厭這些妨礙他的人,他只是想讓那些聒噪的嘴閉嘴,他只是受夠了這些日子的壓抑擔心恐懼和逼迫,不……


  不止是這些日子,是很長日子了,是他從記事起的記憶,只要把和小女人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拿掉,剩下的所有日子,都是壓抑的、黑暗的、無奈的、煩躁的……


  朝堂上慢慢靜默下來,群臣默然,心想皇上這是怎麼啦,不過聰明如他們,自然裝死閉嘴就是了。


  有一德高望重的老臣撇了撇嘴,搖了搖頭,他對於此刻狀態的皇上有點失望。


  「咳咳——」那老臣抬起頭來,正欲開口提點一下皇上有失威武,卻看見高高在上的帝王正對著他笑,笑得意味深長——


  心中不由咯噔一聲,頭伏於地,再也不敢抬起。


  還是右相機靈,他看皇上模樣就明顯不在狀況了,便示意皇上身邊公公宣布退朝。


  墨雲軒仍然坐在王座上久久不動,隨侍的公公也就靜靜地等著,那些下朝的官員突然回頭,具皆面露尊敬之色,他們略帶敬畏地看著泰然於座的帝王,心想帝王想必又在思考什麼關係國計民生的大事了。


  之後,秦景天緩緩地走在人群後頭,對所有人微笑點頭,搭訕說話,周全得沒任何不妥,直到朝中大臣都走完了,他才吐了口氣,回頭走向帝王。


  原來是天師大人回來了,也怪不得,怪不得皇上魂不守體了。


  也罷,今日夜裡他就不用陪著皇上喝悶酒看冷月了,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秦景天走了,皇上還是未動絲毫,隨侍的公公等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眼看天色不早,才試探道,「陛下?」


  墨雲軒身子似乎晃了晃,公公疾步上前,驚嚇的面色全無,隨即皇上的聲音如夢初醒般傳出來,「走吧。」


  這才舒了口氣,皇上這是沒有怪罪於他,隨侍公公這才覺得剛才皇上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失了魂?

  他有些不放心,緊跟著皇上身後一步之遙。


  墨雲軒闊步走著,那姿態前所未有的端正,手中緊緊捏著一張紙條,臉頰有點薄紅,唇邊似有三分笑意,那笑意卻又不同平日的散漫雍容——


  有著幾分恍惚,幾分喜悅,幾分不安,幾分期待.……總之,皇上眼神飄飄搖搖,越過重重宮殿,不知落在了什麼遙遠的地方。


  那隨侍公公忍不住偏頭打量了一下,覺得從未見過這樣的皇上,魂不守舍,滿心蕩漾,痛苦與歡欣交織,複雜得讓他以為皇上因為太聰明終於瘋了。


  皇上還站定了好一會,才把目光從遙遠的時空收回來。


  傳達消息的青竹與青石,兩人一直隨護皇上左右。


  自從智多星青山被分派軍中做軍師,青水隨在了天師大人身後,他們兄弟是個就七零八落了,再沒齊聚一堂過。


  走至皇上的寢宮清心殿,墨雲軒突然長吁一口氣,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砰一聲竟然撞了頭。


  皇上這是走歪了呢,還是根本沒看路,宮門那麼大,皇上居然撞到了門框?

  青竹與青石齊齊対看一眼,隨之瞪眼,感覺得自己的腦花也被這一聲撞散了——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失態成這樣?


  在兩人的記憶之中,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事能令皇上真正失態,兩他們甚至一向覺得,就算大軍崩於前,明天就要滅國,皇上也不一定會眨眨眼。


  不由相視一笑,皇上這是犯了相思病。


  得到天師大人回府的消息,兩人都以為皇上下了朝就會往南辰王府去才是,可是皇上……真的是不對勁!


  瞧皇上這魂不守體的模樣,不會是天師大人又悔婚了吧?

  悔婚這種事別人不敢,不過天師大人嘛……嗯,有可能。


  撞了頭的墨雲軒渾然不覺,飄一般地向清心殿內走去。


  果然情緒傳染,那隨侍的公公愣愣望著皇上那身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皇上這是……這是,要不要傳膳啊?啊啊——


  青竹與青石也齊齊嘆了口氣,青竹忽然眼睛一亮,轉頭對青石道:「要不咱去把天師大人接進宮中?」


  聽言,青石頓時霍然站直身子,眼神急切——


  「這主意能行嗎?」青石顫聲問,有關於天師大人的事,皇上向來都是親力親為,他們這樣橫插一棍,皇上會不會誅他們九族?

  「會。」青竹這回答絕對肯定,皇上是怎樣護衛天師大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那你還出這餿主意?」青石再次嘆氣,再說了,就算他們去南辰王府請天師大人進宮,也未必相請得動。


  天師大人那連聖旨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怎麼會聽從他們兩人?

  青竹點頭,隨即又搖頭嘆口氣,只能跟著主子後面干著急了。


  他們這些皇上身邊的人,直接給今天神神怪怪的皇上搞糊塗了。


  直至天黑,直至夜幕深沉,墨雲軒終於坐不住了,魂一般飄至南辰王府映月閣。確實,墨雲軒能夠等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定力十足了,若不是忍無可忍,他一定要與小女人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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