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餘生多指教
是是非非他們很清楚。
??厲北禦也是無辜,他們沒有必要把錯誤歸咎到他的頭上。
??李小傾微抿唇:“那我現在都要跟厲北禦複婚了,也打算等傾悅步入正軌之後,重新拾起攝影機,那你呢?”
??他?
??溫陽微蹙眉,李小傾深聲道:“我好歹踏出了幾步,可你不僅還在原地,更勝於在不斷的往後小退,溫陽,我們都是成年人,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為自己做做打算了。”
??“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是我.……”
??溫陽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眼底劃過了絲迷惘,沉默了良久才道:“我認為我現在這個情況就挺好的,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結婚生子,一個人度過一生,反而清靜且自由。”
??“沒人催你結婚,婚姻也並非必需品,而是催你踏出一步,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的確。
??他也是個很執著的人,執著到了偏執的地步。
??他既然說過,要陪秦老爺子,為他養老送終,那麽他就一定會做到。
??且,他心裏確實沒有多餘的欲望。
??就算是她強行為他找了一個女人,他也就頂多看一眼,便沒了任何興趣。
??李小傾一眼就看出了他內心想法,隻覺無奈又無力。
??“人生最苦,莫過於沒有七情六欲,你這都不能被稱之為人了,隻能說是行屍走肉。”
??“早就無所謂了,我已然習慣,一個人挺好。”
??李小傾沉默了,溫陽也去為她倒了杯水。
??而後院的秦赫跟厲北禦兩人,就坐在躺椅上。
??“我早就料到,小傾最後選擇的要麽是你,要麽就是自己孤身一人。”
??她的心太小了,也很倔強。
??能被她放在心裏的人,以及出現在她人生中,並且產生過諸多交集的人其實就那麽些個。
??“她這三十年來,過得很不容易,也沒有碰過感情,唯一的一次,怕就是當初跟你結婚了。”
??這都算不上感情,頂多是互相利用。
??厲北禦淡聲道:“她的事我了解過了,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也會是最後一個。
??秦赫淡瞥了他一眼:“小傾也算是我半個孫女,也是我最器重的學生,你知道吧?”
??“北禦知道。”
??秦赫點了點頭,雙眼有些恍惚:“我最擔心的也就她跟溫陽兩個人了,她既然親口說了,要跟你複婚,那就說明她已然做好了這個準備。”
??也不知道子悅在地下知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知道了,也還是會為她感到高興吧。
??畢竟厲北禦很疼她,也很愛護她,願意為她舍棄一切,連厲氏集團都不管不顧。
??這樣的男人,怎麽會讓她受苦呢。
??秦赫眼底有些濕潤,也不知高興還是傷心。
??“她這個人太倔強了,從做我學生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了她很要強,要強到了一種,自己能做,並且還沒到自己的極限之前,她不會輕易開口請人幫忙的地步。”
??厲北禦薄唇微抿,想要安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老人已然遲暮,白發蒼蒼,滿臉皺褶。
??“也正是因為她的要強,且認真,所以她做什麽都能成功,盡管期間吃了很多的苦。”
??她的成功,並非偶然。
??“她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甚至還會不斷的挑戰自我。”
??可終歸也是個女人,也是個普普通通,會生老病死,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
??“我希望等你們複婚之後,你就好好待她……她母親沒了,父親也從她出生之後就去世了,她是一路苦過來的,她需要得到溫柔。”
??厲北禦心下一酸:“我知道,我也不會讓她再受苦,我也不會背叛她,會疼愛她,守護她,把她放在心上,捧在手上,一生一世。”
??這句話很幼稚,但確確實實是他的心裏話。
??秦赫就這麽沉默了很久,他有點疲倦,又有點想落淚。
??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說,厲北禦也坐在他身邊,這麽一坐,就坐了一個多時辰。
??從恩澤別墅去到墓園,這是厲北禦第一次給張子悅上香。
??上一次孫源來時,他也隻是待在暗處,就怕自己點燃了香,就會遭受到李小傾的冷漠眼神。
??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厲北禦驀然就想起了那個,向來膽大,還罵過他的女人。
??她無疑是個開朗大方的人,也是可以為李小傾兩肋插刀的朋友。
??隻可惜,好人向來不長命.……
??當天下午,李小傾帶著秦赫溫陽一同回了帝都。
??因為現在諸多不便,她跟厲北禦雖是要複婚,卻也不是現在。
??他們隻是把結婚證領了,婚禮的話,還需要推遲到蕭靳川的事解決好了之後。
??對於這一點,厲北禦心底始終都會有不滿,但他什麽話都沒說。
??畢竟換個角度去看待這件事,他能跟李小傾再次出現在一本結婚證上,就已經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何況,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出事,貿然舉辦婚禮,反而會給人趁亂作亂的機會。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厲太太了。”
??“厲先生,餘生請多多指教。”
??……
??一周,半月。
??蕭靳川整整昏迷了整整半月,待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便是熟悉的人,以及鼻尖裏熟悉的味道。
??這是醫院的消毒水味……
??“二少爺你醒了!”
??半個月裏,接連發生過十起刺殺,但可怕的是,他們根本就查不到對方是誰,無法主動處理,隻能被動的等待刺殺的到來,繼而化解危險。
??蕭靳川喉嚨幹澀的厲害,咽口水都覺得要窒息的感覺。
??“我這是?”
??“你昏迷不醒半個月了,一直靠著藥物吊著一口氣。”
??蕭靳川轉眸看向厲北禦,卻是沒看到李小傾。
??“江澈來了帝都,她自是需要回到傾悅處理公務,不過你醒來的事我已經給她發了信息了,她會很快趕過來。”
??蕭靳川動了動蒼白又幹燥的唇:“既然在忙就別來了,我也沒什麽事。”
??江澈微凝眉:“這半個月都在治療,醫生那邊說,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一大半了,現在二少爺你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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