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算了吧
我也懶得理會他胡說八道，調整好心情，起身走了出去，“我去打個電話給小茜，問問她到了哪裏。”
“好的。”呂飛的嘴角勉強地露出一絲微笑，聽我提起小茜的時候，他是不是又心動了，這些年過去了，他是否已經放下了那段感情。
曾曼忽地激動不已地跳起來問道：“你說的是方茜嗎？她也要來？”
我點點頭，詫異地問道：“你認識她？”印象中她們應該沒有見過麵。
“你說呢？”她倒反問起我來。現在的孩子不管大小，似乎都有一雙火眼金睛的眼睛，總能將我們看破。或許她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成年舊事，隻是一直放在心裏，沒有對外講。
小茜接通電話，一陣沉默，安靜得能聽到空氣流通的聲響。
我問道：“你來了嗎？”
電話裏一陣喘息聲，“正在下樓。”
我看了一眼時間，埋怨道：“怎麽這麽遲，我們早就到了。”
“臨時有點事情給耽擱了，你們先點菜，我馬上就到。”小茜講話的時候總是躲躲閃閃，這倒不像起了她。
我半真半假地問道：“你是在害怕，還是想逃避？”
“笑話。”小茜罵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害怕的東西，既然答應你去，說明我心裏早就放下了他，你何必又來多此一問。”
“希望你說到做到，別總口是心非。”
掛了電話，我站在走廊許久，不知進去後要說些什麽？萬一他又問起一些有關她的事情，我該如何作答。
果不其然，進屋後呂飛迫不及待地問道：“她來了？”
“在路上。”我極力地在回避他，接過菜單道，“我們先點菜，你們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他們一同搖搖頭。
隻是不知道老板娘離開之後，這裏的口味是不是還和以前的一樣，或是來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想起她，我這心裏又是一陣落寞感，感覺她的離開，讓這個看似平靜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好意思，讓你們就等了。”小茜進來後，倒是和往常一樣，話起了家常，問道：“你們幾點到的？”
呂飛起身又坐下，額頭冒出些許汗珠，結巴道：“剛……剛到一會。”
我見狀，開起玩笑道：“要不讓老板把空調的溫度打低一點。”
“為什麽？”呂飛一臉的疑惑，模樣很是可憐。
“你看你滿頭是汗，這天氣至於熱成這樣嗎？”說完我們三哈哈大笑，隻有他悻悻然地低下頭來。
笑過之後曾曼拉起小茜的左手道：“希望姐姐以後多照顧我才是。”
呂飛打岔道：“你亂攀什麽親戚，她何時成了你的姐姐。”
曾曼噘著嘴道：“姐姐都沒有說什麽，你反對個什麽勁。”最後還不忘反問道，“是吧！姐姐。”
小茜笑道：“你怎麽稱呼都可以。我記得阿飛以前話特少，現在怎麽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了。”
“我想我和他上輩子肯定是宿敵，不然怎麽會一見麵就吵架。”曾曼沾沾自喜道。
呂飛小聲地反駁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坐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話。
終於等他們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我補充道：“你姐夫向來喜歡動拳頭，不喜歡動口，被你這麽一折騰倒真像是脫胎換骨了。”
“那是自然。”曾曼笑道，“我功不可沒。”
小茜未接話茬，吃了一口菜道：“你們下午有什麽安排？需要我出力的地方盡管開口。”
我損道：“你個大忙人，下午有空？”
小茜鄙視地看了我一眼，轉而又笑道：“我下午的時間已經騰出來了，隨叫隨到。”
呂飛支支吾吾地說道：“不介意的話下午我們一起去學校轉轉。”
“我們？”我瞎起哄道，“是你和她，還是我們四個人？”
曾曼臉色忽地陰沉下來，空氣像被凝結住了一般。
呂飛冷不防地被我取笑一通，被水嗆了一口，咳嗽道：“當然是我們四個人。”
“那你說清楚，不然我……”我還未說完，隻覺小腿傳來一陣疼痛，有人在踢我。
呂飛又道：“哪來那麽多的話。”
“吃飯還不準人說話嗎？”我抬杠道。
“說人話可以。”
這家夥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套路，總是讓我不知如何對接，看來社會經驗總是比書本知識來得適用。
吃到一半的時候小茜問道：“晚上你們準備住哪裏？我的宿舍有空床，曾曼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睡在那裏。”
“這個主意真不錯。”曾曼又高興起來，拍手叫好，道，“我終於可以提前享受一下大學的生活。茜姐，晚上請我去食堂吃飯怎麽樣？我剛剛經過食堂的時候看到好多人，還有陣陣香氣迎麵撲來。”
我勸道：“食堂裏麵有什麽好吃的，晚上我請你們下館子。”
曾曼搖搖頭有些焦急地說道：“你不懂。”
我丟下筷子，洗耳恭聽道：“說說看，我到底哪裏不懂？”這小屁孩現在眼裏根本就瞧不起我們。
曾曼一臉自信地說道：“這外麵的飯到處可以吃到，可是學校的飯，尤其是你們學校的飯隻能在你們學校吃到，我難得來一次，當然想品嚐一下。”
她前麵說的話我舉雙手表示讚成，隻是說到‘品嚐’兩個字的時候，我差一點吐出來，我好心提醒道：“你會後悔的。”
曾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道：“絕對不會。”
“那你們兩個人晚上去食堂吃飯，我和阿飛去外頭吃。”我看了一眼呂飛，問道，“怎麽樣？”
呂飛一臉冷漠地說道：“隨便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他這人怎麽一點主見都沒有，什麽都隨便，難怪會被曾曼騎到頭上，牽著鼻子走。
呂飛冷冷地回道：“你要是舍得賣就賣吧！反正我皮粗肉厚的也不值什麽錢。”
曾曼吐著大舌頭道：“你們兩個人真嘔心。”
呂飛又轉過頭深情地看著小茜，道：“那我就把曾曼交給你了，你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隨時跟我說，我立刻領她回來。”
“沒事。”小茜做事向來直截了當，喜歡的事情你不說她都會做得讓你滿意，不喜歡的事情就算你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不會答應你。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雨又下了起來，他們來的真不是時候。
小茜撐著雨傘和我們說道：“你們兩個大男人放心地去玩，我一定領著她把學校逛個便。”
“謝謝了。”呂飛和曾曼異口同聲地笑道。
她們走後，我們兩個人站在屋簷下，看著雨水滴落在路上，激起無數個大小不一的水花，彼此沉默著。
人這一生，就是如此。
想起之前的日子，已經是三年前了，這一愰，一輩子走了接近三分之一，看來，餘生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