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246 他是昏君,他就要護著她
小丫頭說實在的,一開始根本沒想過什麼輸贏的事。
她贏了祁司岩,已經很開心了,不用跳舞什麼的了,因為她跟桑桑不一樣,她四肢有點不協調,跳不了。
那跳水就更不行了。但說實在的從蘇心然拉出第一個音開始,顧時年就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凜,瞬間不知道世間萬物的聲音在哪兒,麓園的環繞立體音響太好,一瞬間所有人像是置身聖彼得堡的教堂頂上,整個歐洲的風情都融
化在頭幾個音符裡面。
顧時年一邊飄,一遍覺得卧槽,她這次好像輸定了!在場的人都是有一些藝術修為的,自然有人能懂得蘇心然的段位在哪裡,甚至比起世界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來,蘇心然都毫不遜色!如果說剛剛那一場像是夜店裡的壓軸戲碼,那麼現在就是在世界頂級音
樂廳里,聽覺的饕鬄盛宴!
慕修辭臉色早就冷了下來。
他就說並沒有人通知蘇心然這個時候麓園有宴會。
那麼是誰告訴她的?
居然是董瑞成。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結果,臉色冷寒地嚇人,把懷裡的小丫頭推到顧牧擎米桑那邊看管,自己去打了一個電話。
演奏還沒有結束。
許多人沉浸在樂聲里,手裡拿杯口吐蓮花都已經不再冒氣了,卻都再記不起來喝了。
——她想做什麼?
慕修辭修長挺拔的身影走到顧時年背後,輕輕攬住她道:「你是不是累了?剛剛那一番表演,手一直凍著,跟我進去暖暖,這裡就交給我和牧擎了。」
顧時年一愣,心虛地看了一眼麓園的宅子。
「可是蘇心然不是要跟我比嗎?總得等她拉完了分勝負。」
他冷笑:「她沒有被邀請。這一場就算表演了。」
他不再等顧時年同意,直接抱起她來走進了宅子里。
顧時年心慌到不行。
這怎麼行啊!
這像臨陣脫逃!
壁爐前。
這裡的壁爐沒有雪山上的那個大,但溫度一樣高,顧時年一邊烤著手,一邊覺得右手沒那麼疼了。
慕修辭把她放在這兒,說沒他的命令,不許出來。
怎麼像藏拙一樣啊?
突然,外面樂聲停了。
蘇心然大概收了一個婉轉的尾,靜寂幾秒后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差點兒衝破了玻璃!
「……」顧時年扭頭,蒼白的小臉上心虛更重。
接著就聽見Alsa氣急敗壞的聲音:「顧時年呢?她怎麼跑啦?」
「叫她滾出來受罰!她輸了!」
現場的人悉悉率率地在底下偷偷議論著,沒人敢說什麼,他們這哪兒叫踢館啊?蘇心然才叫踢館吧?
可蘇心然要踢的場子,誰敢跑,誰也是大膽。
「蘇小姐這首曲子彈得好,我沒聽過,難道是……是蘇小姐原創?」
蘇心然抿唇淺笑:「我成人禮上自己表演的曲子,納瑞大師親自輔佐的。」
「啊啊!厲害……太厲害了……」
「蘇小姐此音只需天上有啊……人間難得幾回聞,我看那個最近世界巡迴演出的傢伙也抵不上蘇小姐一根琴弦啊……」
小女傭見顧時年跑了,臉都扭曲了,璀璨笑著說:「慕太太不敢應戰,跑了!我說嘛,小門小戶出來的私生女,就是什麼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自家的臉面都能自己踩著不要!真有意思!呵呵……」
門口。
那個馬卡龍色外套的嬌小身影定定看著那裡。
看著眾人陪著笑的臉色都變了,看眾人拿著很異樣的目光看慕修辭,對她的出身和背景說三道四。
「我聽說這個慕太太,以前被綁架過,不是搶劫犯,是強姦犯……」
「後來傳出一些不好的名聲,慕家藉助勢力硬給壓下去了……」
「你看到跟她一起表演的那個男的了嗎?我見過,我表妹十幾歲是個小太妹,我有一次跟我舅去那種髒亂小酒吧找人,那個男的就在那兒工作,還是領班的呢……」
蘇心然笑了笑。
她扯了扯Alsa的袖子,拉她下來,然後說:「我今天只是來表演的,沒想到有比賽,不過,參加了就沒有不遵守規矩的道理。既然慕太太不出來,可能是因為我拉的難聽,所以可能我輸了吧!」
一番話出來,引起軒然大波!
蘇心然將小提琴優雅放下,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鋼管舞我不會跳,我選另一個懲罰好不好?」
人群轟然一聲炸開了。
本來好好的氣氛,被卡在這裡了,玩得起輸不起,也是搞笑!
前面那麼多人,男的輸了就跳了,沒一個慫的;女的輸了也跳舞,沒有一個放不開的;娛樂嘛!
蘇心然怎麼了?蘇心然那麼大牌的大家閨秀,財閥女主,都尊重人家的遊戲規則,輸了就跳,蘇心然身子多珍貴啊,都肯跳這麼冰涼的,男人跳了都有點受不了的冬日游泳池!這個慕太太也太小家子氣!
蘇心然提起裙擺往游泳池邊走,碰上一個人,她抬眸一看,一笑,說:「修辭,拉的不好,讓你見笑了,我得受罰了,你讓一讓!」
四周噓聲一片。
他一張臉在夜空下俊逸非凡,冷笑道:「的確是拉的不好,該跳。」
「轟」得一聲人群再次炸開!
慕修辭是不是耳朵聾了?
蘇心然拉的那叫不好?
知道他寵愛自己的妻子,但是寵愛得昏頭了就不好了!
看來這個慕修辭不是什麼愛妻狂魔,他就是個是非不分的昏君!
可誰都不知道。
慕修辭就當定這個昏君了。
要年年出來陪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玩這些,呵,他絕對不讓,再侮辱性的名聲他都擔著!
果然。
這下連蘇心然的臉都綳不住了,她小臉尷尬著慘白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他這麼說,胸口都起伏起來,快氣炸了。
可她還要保持微笑。
裝作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蘇心然一張臉僵硬著,走到了游泳池台面前,裡面無數個男人跳過,水臟不說,主要是天寒地凍,哪個女人的身子受得了這麼凍?
她害怕。
她牙齒都在打顫了。蘇心然閉眼,攥緊了拳頭就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