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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428 這次真的要偷東西了

  他眸中流光的光芒頓了頓,停在了她身上。


  一襲灰藍色的A字版短大衣,寬大的領子襯得她人更加嬌小,她要爬下去,一瞬間按錯了地方,「哎喲」了一聲,往上抬頭,「砰」得一聲又撞到腦袋。


  他以為身在夢裡。


  伸手,在滿滿一整個車廂的陽光里摟住她,起身,讓她整個倒在自己的懷裡,暖烘烘的。


  他柔軟的手指捋順了一下她的頭髮,俯首,涔薄的柔軟的唇覆上她的,眼神迷離地深吻進去,像是戲弄,是安慰,是乞求……邊吻邊輕輕揉著她被撞疼的地方,低啞道:「撞疼了是么?小笨蛋,過來……」


  他修長的雙腿分開來,曲起一條,瞬間讓那嬌軟的人兒陷得更深,像是回到了曾經那無數個明媚的下午,麓園大門緊閉,陽光耀眼,他與她在陽光下翻滾在軟榻上,親吻纏棉,空氣里都是塵埃的味道。


  司機跑回去的時候,只看到了那個「女**」鑽進了車裡面,跟他家先生擁吻在一起,姿勢比偶像劇都要魅惑動人……


  這特么的到底誰對誰耍**啊?


  司機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瞧著那小姑娘被佔盡了便宜,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強迫自己扭頭扭頭,不能看,不能再看……


  這一把節操掉的呀……


  狹窄的座椅上,顧時年被放了下來,他翻身而上,緊緊擁住了她。


  久而渴望的激晴……


  顧時年的一雙小手,卻在摸到他單薄襯衫下的一道疤痕時,停下了。


  眼看著他還沉淪,她卻已經清醒了,騰地紅了臉,只覺得自己簡直畜生到不是人,居然對有婦之夫下手!

  她摸了摸那個疤痕,還真的很長很深,索性直接扒開了慕修辭的襯衫,一下看到了那個傷疤!

  「……」他也猛然清醒過來。


  涼颼颼的空氣襲來,他這才發現自己衣衫半敞。


  而那個始作俑者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別無辜地抓著他的襯衫,看著上面那道可怖的疤痕。


  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麼。


  不是夢。


  猛地抓過她的小手,臉色一白,將她的手掰開,拉上自己的襯衫,一顆扣子一顆扣子地繫上。


  顧時年也乾巴巴地坐了起來,頭髮凌亂。


  無辜又呆萌。


  他滿眸的愧疚。


  「……」


  想說點什麼,卻實在連說出來的臉都沒有。


  見那倆人終於停下了,司機屁顛屁顛跑去告狀:「先生,這個女人她……」


  「你滾遠一點。」他沒好氣道。


  「哦。」司機又屁顛屁顛跑開了。


  好半晌之後,他才輕聲低啞開口:「怎麼突然在這裡冒出來呢?」


  她是蘑菇嗎?

  「那個疤是怎麼弄的?」顧時年眼眸晶亮地問道,「我好像……砍過你,但不是砍在那裡吧。」


  他臉色一僵。


  頓了頓,他解釋:「你是刺在腿上。」


  「胳膊上也有。」


  「並沒有。」


  「有的。」


  「我說沒有就……」


  「你當我屬魚的,記憶七秒就忘啊?」


  「……」


  兩個人沉默。


  「那個地方還疼嗎?」顧時年問的是她曾經刺他的那兩刀,「應該好了吧?」


  他凝眸看她一會,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罪有應得,不用拿這種眼光看著我。」


  「你是罪有應得呀,只是我那種解決方法是不好的,故意傷害罪是犯法。」


  他:「……」


  輕輕靠在座椅上,車就停在路中間也不怕擋路,慕修辭道:「有覺悟了,很好。」


  「……」顧時年呆愣半天,也抬眸看著他道,「你最近也有覺悟了,對我很好,很棒。」


  他垂眸看她,緩聲問:「不記仇了?」


  「……還是記得的。就是次數越來越少了,我覺得,誰都不可能失憶,那就用新的記憶給它覆蓋起來,一層不夠就兩層,然後久而久之它就被替代了。」


  他凝眸看她,卻不再說話了。


  年年很樂觀。


  也知道該讓自己怎麼走出來。


  但是能夠用新的記憶去覆蓋的是她,這很好。而他慕修辭的心裡,那些事情永遠不被覆蓋。


  永遠提醒著他,該疼,要對她好。


  「對不起……」他突然沙啞道,臉色微微尷尬,「剛剛吻你了……我記憶有點錯亂,還以為……是以前。」


  「哦……」顧時年滾燙著臉低下頭。


  「也有可能……是我佔便宜了呀……」她撓撓頭,沒好意思大聲說,頭埋得越來越低了。


  他:「……」


  「你說什麼?」


  「我親了別人的老公,我有一種偷東西的感覺,這可怎麼辦?」她捂嘴驚恐道。


  「年年你……」


  「我是一個超級有道德的人啊,我好內疚的。」


  他汗:「你真的內疚嗎?」


  顧時年這下恢復正常了,眼神涼涼的:「哦不,一點也不,佔蘇心然的便宜什麼的,這種事最好玩了!」


  ……


  慕修辭是去市中心,把自己趕回去之後,他自己過來開車。


  「要不我來吧。」


  他輕輕擋開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事。我來。」


  顧時年聞言乖乖縮回了手去。


  「你上一次發語音跟我說,我媽媽可能是林女士的妹妹,所以林女士應該是我大姨?」她問。


  慕修辭有點汗顏,半晌之後回應道:「按照大陸這邊的確是這麼叫。」


  「那台灣叫什麼?姨媽?大姨媽?一個意思啊。」


  「……」


  「對。一個意思。」


  「就是啊,」顧時年趴在座椅上想了想,「那蘇心然就是我的姐姐,林清徐是我舅舅,我的大姨打敗了我媽媽和我舅舅,自己繼承了林家對嗎?」


  「嗯。」


  「那如果生了很多個孩子,要繼承也是長女吧?林女士是長女她擔心什麼?」


  「林家不按照老幼尊卑,有能力者身居高位,都是公平競爭。」


  「也就是我媽媽比林女士聰明的意思嗎?她更討我外婆喜歡的意思嗎?」顧時年驚喜地問道,「可是林苡薇看著一丁點兒都不比林女士聰明啊。」


  慕修辭:「……」


  「據說那時候論成績,你媽媽是比林女士差一點的,可是你媽媽學東西的天賦很高,心態也很正,因為從小沒把自己當繼承人的緣故,壓力很小,反而做的比林女士優秀。」


  「嗯知道。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年年的理解能力可真是……


  他單手開車,另一隻胳膊擔在車窗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唇瓣,不明白怎麼有天可以心平氣和地跟她談起這些事了。


  沒想到以她的性格去理解這些事也可以想的這麼樂觀。


  「所以林女士嫉妒她?想方設法陷害她咯?」「有那個可能。」他收回了注意力,到,「林苡薇大概16歲的時候,就受了你外婆的饋贈,拿到了那塊家傳的翡翠,那個時候距離林女士的成人禮只有兩個月,你外婆卻已經當眾宣布了家族的繼承人,林女士

  大概受了刺激,覺得那是莫大的恥辱,所以更對你母親懷恨在心。」


  「可桑桑跟我講的不是這樣的!」


  顧時年這個時候聽出問題來了,說道,「桑桑說,林女士繼承林家也順理成章,說是在我媽媽台灣失蹤以後,我外婆彌留之際將那塊翡翠重新拿出來,給的林女士,她手上有翡翠啊!」


  他冷笑了一下。


  儘管不想說,但是,還是得點破她。


  「誰能保證那塊翡翠是真的呢?」


  「……」


  「年年,你外婆去世,母親失蹤,家裡唯一且最小的弟弟還在她的麾下討活路,就算她拿出來的那塊翡翠是假的,誰又敢說那是假的?」


  「死無對證,所以即便是假的,也是真的。」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唯一忌憚的只有一點,就是失蹤的林苡薇死而復生般地回來,拿著真翡翠逼她下台,所以她要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找到林苡薇,把她控制起來。」


  「你現在明白了嗎?」


  不明白。


  這件事顧時年一向不願意去深想。


  那就是,林苡薇落到了林女士手裡,那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整整兩年了,不管是死是活都有了定論,顧時年一直耽擱著不願意去找,就是害怕自己知道真相。


  她連一個猜測都不敢做。


  因為,這個猜測的代價是一條人命。


  誰敢去猜?


  誰敢去斷定?

  旁邊的人兒沒聲音了,慕修辭一邊開車一邊覺得緊張起來,輕聲低啞道:「年年?」


  顧時年愣了一下回應:「嗯?」


  「傷心了?」


  「沒有。又沒確定她真的不在了?不用傷心啊。」


  「……是么?」


  「嗯。」


  她肯定地道。


  乖巧地坐在座位里,顧時年瞧著窗外,再也不說話了。


  打開窗子,外面的風溫暖地吹進來,就像媽媽的感覺。


  她的小手在外面,裸露在風裡,任由風吹過指尖。


  「去辦理護照和台灣通行證,但是,這件事要瞞著祁焰,等回來再解決他,你一個人去的話,我不會放心的。」


  她驚悚了!


  「我,我就沒打算一個人去台灣……」


  「你應該在想找祁焰拿身份證件的事了吧?我提醒你這樣會被他發現了,你就不感謝一下我嗎?年年。」


  「隨隨便便就猜透別人心思什麼的太無恥了,不想跟你去台灣,不想不想!」她生氣的扭過頭去。


  「……」過了一會她弱弱地回來,嘆口氣:「這次寶寶真的要去偷東西了……啊……人生怎麼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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