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尷尬啊

  張炎揉了揉胡小悅的腦袋，抱起她，把她放回對面坐好。


  「放心吃吧，錢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嗯！嗯！嗯！謝謝哥哥！」


  小蘿莉用力點點頭，安心的坐好，望著廚房位置，不住的吞咽口水。


  「噗哈哈哈……」


  一個穿著短袖花襯衣的胖子剛進門，正好聽到張炎一番話，他忍不住笑出聲，順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張炎。


  張炎收了神通，掩了聖人面貌，看似普通，卻依舊有些氣質不同，讓人自然的心生好感。


  胖子也是個自來熟的，他大咧咧的就往張炎對面一坐，揶揄道：「同學，川大的吧？學法律的？大幾的？我就服咱們川大法學院的男生，哪怕身上鈔票不到一百塊，都敢把自己吹成馬爸爸。窮的都跟我一樣，只能吃面了，咱就別吹牛逼了行不行？」


  張炎抬頭看了一眼花襯衣胖子，他約莫十八九歲，小眼大嘴圓鼻頭，留著板寸頭，胖是有點胖，卻看起來人畜無害好相處。


  看出花襯衣胖子沒有惡意，張炎淡淡道：「沒吹牛。我選這家麵館是有道理的，它是方圓一公里之內，味道最好的一家。廚房很乾凈，面是手擀的，牛雜是早上買了煮好的。各種調料也都是收的農家貨。吃他們家的東西，我放心。」


  張炎的淡然，落在花襯衣胖子眼裡，很自然的被他理解成了心虛。


  「哈哈……老闆，也給我一碗牛雜麵，加辣！等下這桌都算我的！」


  「好嘞！加一碗紅牛！」


  小胖子點過餐，又笑起來：「同學，你這滿口的小資腔調真夠可以的！你在法學院應該挺出名的吧？我怎麼沒見過你呀？你該不會是今年的新生吧？我看好你！這還沒開學，你就已經學到了學長們的吹牛精髓，你以後肯定是咱們法學院的風雲人物！」


  張炎笑了笑，沒再解釋。


  小胖子雖然有些嘴碎，卻是出自真心，人也不討厭。


  覺得他還算有趣，張炎也就沒趕人。


  尤其是這家店只收現金，張炎算出小胖子兜里只有一百塊，居然還主動要請客，他很想看一下，小胖子待會兒是什麼表情。


  正說著，店老闆已經端著煮好的兩碗面出來，分別放在張炎和小蘿莉面前。


  胖子沒得到回應也不尷尬，這會兒注意到身旁的小蘿莉，忍不住看了她一下，只一下，胖子就直了眼。


  小蘿莉穿著樸素，頭髮也是簡單的紮成了馬尾，可她皮膚白白嫩嫩，眉眼鼻唇構造精巧，怎麼看都是水嫩嫩的一個小美人。


  「我去！哥們，你長這麼普通，她不是你妹妹吧？三年血……呸！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有些事想想可以，咱不能真做！你可得悠著點兒！」


  小胖子有意無意把手機摸出來擺在桌上，露出撥號的界面，點了110，沒撥，只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張炎。


  「有趣，真是有趣！」


  若是還在元初宇宙，哪怕小胖子說的再有道理，敢這麼跟張炎說話，也要被丟進輪迴。


  如今收斂神通，張炎只覺得有趣。


  「我就是哥哥的妹妹！哼！」


  小蘿莉瞪了小胖子一眼，她從位置上跳下來，跑到張炎身旁，小聲道：「哥哥，我們要不要換個位置呀？」


  張炎摸了摸胡小悅的腦袋，笑著搖頭：「用不著，就在這裡吃。」


  「嗯嗯！」


  小蘿莉乖巧的貼著張炎坐下，她夠不著面碗，只能拿一下筷子，等張炎把面碗推過來。


  「哥哥，我要開動了哦！」


  「吃吧。」


  「嗯嗯！好吃，好好吃哦……」


  張炎見小蘿莉把牛雜堆在一邊，只是吃面，臉上就已經各種滿足，心頭疼惜，就把自己碗里的牛雜都夾到她碗里，生生把她的面給蓋住。


  胡小悅抬起小腦袋，又要把牛雜給夾回去，卻被張炎用筷子阻止：「你還小，要長身體，要多吃一點肉。我要減肥，吃不了這麼多肉。」


  小蘿莉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裡面有淚光閃過了一下，她只是用力點了點頭，埋頭繼續吃面。


  小胖子見張炎和小蘿莉動作親昵，卻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知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不尷尬，繼續一個人在旁邊尬聊。


  等自己的牛雜麵上來，小胖子嘗試的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再也顧不得嘴碎，唏哩呼嚕的只顧狼吞虎咽。


  湯底又濃又鮮，麵條勁道，牛肚彈牙，牛肝鮮嫩，再加上牛心、牛腸、黃喉的烘托，一碗牛雜麵，簡直吃盡人生百般滋味。


  小胖子一口氣把一碗牛雜麵吃了個乾淨，還嫌不過癮，一拍桌子：「老闆，再來一碗牛雜麵！加辣！」


  「好嘞！再加一碗紅牛！一共四碗！」


  小胖子吃的滿頭汗，拿紙擦拭的時候才注意到，張炎面前的一碗面，除了撥給小蘿莉的部分，幾乎沒動筷子。


  有些好奇，小胖子忍不住道：「同學，怎麼稱呼？我叫何一文，法學院大二的學生，開學大二。你這面怎麼沒動？這麼好吃，你可別浪費了！」


  張炎笑了笑，道：「張炎。我不餓，你要是不嫌棄，等我分一些給小悅，剩下的給你。」


  「真的嗎？不嫌棄！不嫌棄！」


  張炎看了一眼小蘿莉的動作，大致估算出她還能吃多少，分了一些給她，便把碗推給小胖子。


  何一文也不客氣，加了些辣椒放在碗里，唏哩呼嚕又是一頓猛吃。


  小蘿莉這時候停下進食，小心翼翼的看著張炎，問道：「哥哥，你是不是錢不夠呀？不夠的話，我就不吃了，把這碗面退掉……」


  張炎好笑的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道：「面都吃了一半，哪有退掉的道理？再說，這個胖哥哥不是要請客嗎？別擔心，盡量吃，不夠的話，加肉。」


  「咳咳……」


  何一文吃的正開心，聽到這話被嗆的猛咳了兩下。


  「嗯嗯！」


  小蘿莉沒了顧慮，開心的又繼續吃起來。


  半個小時后，除了沒動筷子的張炎，另外一大一小都吃的有點撐，癱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老闆，結賬。」


  張炎指了指何一文，似笑非笑的等著看好戲。


  「好嘞，四碗牛雜，一共128塊。」


  「啥？128？這麼貴！」


  何一文幾乎彈起來，他一臉尷尬的在兜里東摸西摸了半天，只湊出來103塊，還差了25。


  店老闆也不生氣，樂呵呵的道：「不貴！不貴！小鬼子的拉麵也就那樣，清湯寡水的都能賣38一碗，我這店雖小，面好、湯好、料好，只收32，絕對良心價。」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能不能用微信……」


  何一文話說到一半，看到店老闆樂呵呵的指了指牆壁，順勢望了一眼，看到「只收現金」的溫馨提示，頓時一臉的尷尬。


  「老闆，錢放這裡了，別找了。」


  張炎手指一勾，一道金光從他髮帶上落下，化成兩張百元紅鈔落在他手上，他往桌上一丟，拉起小蘿莉就走。


  「你看這事兒給鬧的……哎！等等我！等等我！」


  何一文乾笑著看了一眼店老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他抓起自己的零錢，趕緊追了出去。


  店老闆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何一文有些狼狽的背影，搖搖頭，把兩張鈔票撿起來。


  「咦？」


  鈔票入手，店老闆感覺不對，連忙對著光線看了一眼，赫然發現，這兩張百元鈔票都是金色的，用力搓了搓，有著金屬質感，再仔細一看，他臉色猛的一變。


  「婆娘，過來看一哈，你看這錢，是不是金嘞？」


  「扯尼瑪鬼哦，錢都是紙，哪兒來的金的嘛！」


  老闆娘不耐煩的從廚房裡走出來。


  「你看嘛！看嘛！真是金嘞！兒豁你，跟你那個金耳絲感覺一模一樣！」


  店老闆抖著手裡的兩張金鈔票，發出悅耳的聲響。


  老闆娘走過來一看，驚訝道：「還真是金的。你哪兒來的喲？莫不是別個客人掉嘞，咱們莫占這個便宜，趕緊還給別個哦！」


  店老闆嘿嘿一笑，搖頭道：「不用！不用！你莫緊張，這是客人給嘞，喊了莫找。我還以為只是幾十塊錢，哪曉得啷個多！這哈賺到了！」


  老闆娘皺眉道：「啥子客人哦，那個有錢，用金子打鈔票？」


  「婆娘！那你就不曉得了，別個這叫做土豪，特別有錢！」


  張炎帶著小蘿莉出門之後，對她道：「小悅閉上眼睛，握緊我的手，哥哥再給你變個魔術。」


  「哥哥又變魔術呀？太好了！」


  小蘿莉開心的拍了拍手，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張炎從束帶中勾下一絲力量落在腳上，一步跨出去，【咫尺天涯】發動，兩人瞬間跨過空間，回到了小區單元樓下。


  這時候，張炎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道：「好了，可以睜眼了。」


  小蘿莉睜開眼睛，四下一看，漂亮的大眼睛睜的老大：「哥哥，我們到家了？怎麼會這麼快！哥哥你的魔術好厲害！」


  張炎看出小蘿莉想跟自己學「魔術」，故作不知，拉著她上樓。


  把小蘿莉送回隔壁，小蘿莉很是依依不捨：「哥哥，我以後可以經常找你玩嗎？」


  張炎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那我們拉鉤！」


  小蘿莉果斷伸出小拇指，要和張炎做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