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容錦的腳步聲非常匆忙,一下一下地敲在盛夏的心臟上。
她直覺容錦在說謊,難道……冷肆他……
盛夏頓時一慌,只覺得手腳一片冰涼。
邵殊見她神情不對,忙問:「三嫂,你怎麼了?」
盛夏猛地回頭,忙抓住他的手,「邵先……小五,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邵殊一聽,忙拍胸脯,「三嫂有吩咐,我當然義不容辭啦!」
「你……你跟一下容錦,看他去了哪裡,然後回來告訴我。」
……
邵殊去跟蹤容錦,結果去了兩個小時都沒回來。
盛夏眼巴巴地等著,只感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扔到油鍋里燒滾一樣,異常的煎熬。
不管冷肆平日里對她多不好,她都不希望他出事。
她想出去看看情況,但小傢伙被折騰了半天早累壞了,這會兒已經躺在她懷裡睡著了。
諾諾不同於別的小孩,盛夏不放心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裡。
想了想,她準備帶他一起走。
只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面走進來一個白影。
「容少!」
盛夏急忙迎過去,「冷先生沒事吧?」
「三嫂很擔心三哥?」容錦唇角一揚,狹長的眼睛透出一絲玩味。
盛夏被他盯得有點不自在,假裝淡定地應道:「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雖然冷肆下車引開那些人的注意力,大多是為了保護諾諾,但她也是被保護的人之一不是嗎?
不管如何,他都是救了她。
容錦唇角一揚,「三嫂放心,三哥只是受了點輕傷,沒事了。」
盛夏臉色一變,他果然還是受傷了,「可以帶我去看看他嗎?」
「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三哥他現在麻醉還沒退,人還沒醒來,恐怕不方便見你……」
「我要見他!」盛夏提高聲音,都已經到打麻醉的程度了,還只是輕傷?
容錦沒辦法,只好將盛夏帶到重症監護室。
要不是看他長得斯文俊雅,盛夏真心想在他臉上揍上一拳。
這就是他所謂的「輕傷」?那在他看來,那什麼才能算得上是重傷?
容錦被她狠狠一瞪,摸了摸鼻子,「在我看來,只要三哥還活著,就都不算大事。」
一邊的邵殊難得的見到容錦吃癟一回,幸災樂禍起來,「三嫂,你要是覺得不消氣,就狠狠打他一頓吧!四哥他肯定不敢還手的!」
盛夏懶得理睬他們,轉頭望向監護室內。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男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蓋著氧氣罩,一動不動。
不復以往的生機,男人在這一刻顯得異常的脆弱。
盛夏覺得鼻子一酸,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他還是那個冰冷刻薄,動不動就挖苦她的冷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重症室內紋絲不動。
這人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麼到了危急時刻就那麼傻呢?
明明知道後面是槍林彈雨,還傻傻地往外沖,簡直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盛夏怔怔地看了一會,喉嚨微澀,回頭問容錦,「他傷在什麼地方?」
容錦抱著熟睡的諾諾,唇角勾了勾,「子彈從後背穿過,不過沒有傷及心臟,所以情況還算是樂觀的,你別擔心。」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大概今晚吧。」
好吧,姑且信他一回。
盛夏從他手裡接過小傢伙,就在門外的長椅上坐下。
旁邊的邵殊見狀眼睛一亮,馬上貼了過來。
然後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傢伙粉嫩嫩的小臉蛋,軟綿綿的,還很有彈性。
太可愛了!
平時諾諾醒著的時候,碰都不讓碰一下,只有趁他睡著了才敢偷偷摸一把。
容錦不想理這個二貨,轉頭對盛夏道:「三嫂,你跟我來,我去為你安排住院。」
盛夏下意識回頭看身後的重症監護室,「我想留在這裡等他醒來。」
「你現在還是病人,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你放心,三哥醒了的話,我會馬上告訴你的。」容錦見她一臉不願意,只好轉移策略,「小諾諾還是小孩子,身體抵抗能力弱,你準備讓他在這種細菌多的地方待一宿嗎?」
盛夏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傢伙,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容錦把她安排在一個獨間的VIP病房,擔驚受怕了一天,盛夏早就累了,剛沾上枕頭困意就席捲而來,陷入了沉睡。
等她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盛夏懵懵懂懂地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環境,想起冷肆,猛地坐了起來。
「三嫂,你醒了?」邵殊剛好拎著保溫盒走進來,笑著打招呼,「剛好可以起來吃早餐了。」
「冷先生……他醒了嗎?」盛夏見到他,馬上緊張地問。
「三哥昨晚就醒了。」
盛夏一喜,忙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邊穿拖鞋邊對邵殊叮囑道:「小五,麻煩你幫我看一下諾諾哈!」
邵殊看了眼小傢伙,還在安靜地沉睡,心想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三嫂你放心,諾諾交給我了!」
「謝謝!」
盛夏說完就往外跑。
於是,病房只剩下一個蠢蠢欲動的邵小少,和一個熟睡的小諾諾。
邵殊湊過去,盯著諾諾安靜的睡顏,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
嘿嘿,小傢伙平時那麼傲嬌那麼拽,看見他就跟看見病毒一樣嫌棄,今天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邵殊伸出手指,移向小傢伙那兩排密黑的長睫毛,他垂涎已久,早就想摸一摸了!
只是,手指還沒碰到那排睫毛,小傢伙突然睜開眼。
兩隻大眼睛如剛洗過的黑葡萄,黝亮黝亮的。
小傢伙眨了眨眼。
邵殊一僵,也眨了眨眼。
慢慢的,兩隻黑葡萄氤氳起一層薄霧。
邵殊忙擺手,「別別別,諾諾,小諾諾,我還沒碰到你呢,真的,我發誓……」
然而,小傢伙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張開嘴「哇」地大哭了起來。
邵殊欲哭無淚。
……
盛夏來到冷肆的病房,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一片安靜。
人呢?
她四處看了看沒找到人,下意識地往洗手間里探了一眼。
下一秒,她的臉頰唰地漲紅,猛地背過身捂住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