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12）哀莫大於心死
很久沒有睡的這麼沉了，一覺醒來好像整個人都神清氣爽。洛琪揉揉眼睛，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看清楚左側抵著她額頭仍在酣睡不止的楚天佑時，洛琪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
他竟然睡在了她的房間，而且天已經亮了。
她翻身而起，顧不得身上還赤條條一絲不掛，趕緊推了推楚天佑，「起來，快起來！」
楚天佑被她推的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不太舒服的動了動胳膊：「早啊。」
「早什麼早啊，快回你房間里去，一會該被你媽媽看到了！」洛琪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從床上拖起來。
可是她看到他剛剛直起的背，似乎又很難受的皺著眉坐回原地，不住的伸展著胳膊，洛琪這才驚覺，原來是她枕著他的胳膊睡了一宿，怪不得這一宿她都覺的特別的熱。
「是不是麻了？不好意思，我給你揉揉。」說著，她又拉住他的胳膊，快速的幫他揉搓著。
揉了一會兒，血液總算順暢了一些。察覺到洛琪額角滲出的一層細汗，楚天佑眸子里滿是笑意，「昨晚你好像睡得不錯，要不以後我們就這麼睡？」
「你應該叫醒我。」不好意思的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左手，洛琪有些羞怯地低了頭，小臉越發紅得動人，「我不會壓了你一個晚上吧？」
「被壓也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楚天佑舒展著身體，傾身向前，捏著她的下巴笑得曖昧，「不如下回試試你上我下，好好讓你壓壓？」
「流氓……」想起昨晚的激情似火，洛琪嘀咕一聲，再也不敢去看他。
走廊里可以聽到傭人的腳步聲，每一聲都讓洛琪提心弔膽。只恨昨天自己貪心，竟然忘了把他從這裡趕出去。
「好了嗎？好了嗎？」洛琪急切的問，恨不得馬上就讓他從房間里消失。
「好像好點了，再揉揉。」極力忍住那種麻癢難耐的感覺，楚天佑笑眯眯的盯著她赤裸的身體打量，她兩側的頭髮垂下來，正好擋在胸前，他有種衝動，真想把那兩綹頭髮撩上去。
這樣想著，他就這麼做了。他的手指拉起她的頭髮時，碰到了她的胸部，洛琪一驚，拉過被子就把自己包了起來：「你幹什麼？」
胳膊也不替他揉了，按著他就往床下推：「你快滾回你房間里去，再不走就被人看到了。」
保持了一夜的姿勢，胳膊還沒完全回過血來。望著眼前的小女人滿臉急切，擠眉弄眼，又是擔心外人闖進來，又是擔心被他看光身體的小模樣。儘管胳膊仍舊酸麻難忍，可是楚天佑依然很享受此刻的美妙。
「看到就看到，怕什麼！」話雖是這樣說，楚天佑還是拉過浴袍開始往身上穿。
就在兩人衣服都穿的差不多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洛小姐……」
洛琪腦袋嗡的一炸，與楚天佑面面相覷，突然沒了主意。聽聲音外面站的好像是張阿婆。
敲門聲又響了兩下，洛琪跳下床拉著楚天佑就要把他往洗手間塞，可是楚天佑卻驀的甩開她的手。
「怕什麼？這是我家！」楚天佑霸道的個性又讓他無畏起來，不等洛琪開門，率先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張阿婆，她手上端著早餐，看到楚天佑從裡面出來，神色一僵。
「張阿婆早啊。給洛琪的早餐吧，送進去就行了。」楚天佑打了個招呼就從她身過去了，而卧室內，洛琪窘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張阿婆冷著臉把早餐端進來，往洛琪床頭賭氣的一擲，那姿態讓洛琪聯想起過去封建社會的惡婆婆。
本來洛琪還挺緊張的，可是事情已經敗露了，她也就索性厚著臉皮裝渾然不覺。怕什麼？反正是楚天佑自己鑽進她房間的。
「謝謝了。」她也沒客氣，端起牛奶就喝。不冷不熱的樣子把張阿婆下面的話全堵了回去。
吃過早餐，又梳洗完畢，洛琪下樓。楚天佑已經興沖沖的在樓下逗起了籠子里的鳥兒，聽到洛琪的腳步聲，他回頭笑著沖她說了一聲：「早啊。」
早你個大頭鬼！
霍淑雲就站在他的旁邊，笑眯眯的望著洛琪，雖然什麼也沒說，洛琪卻覺的比說了什麼還讓她害羞。
「洛琪今年才20歲吧？」互相道了早安后，霍淑雲問洛琪。
洛琪點了點頭。
「正是年華最好的時候，天佑，有機會多讓洛琪跟著你學習學習，或者再讀幾年書。她這個年紀，不上學可惜了。」
「媽，我知道了。公司早上有個會，我和洛琪先走了。」楚天佑逗夠了鳥兒，看看錶，心不在焉的把洛琪一攬，打算就此離開。
「霍阿姨再見。」洛琪也正愁怎麼掩飾昨晚的尷尬，聽他這樣一說，趕緊跟霍淑雲匆匆道別。
兩人駕著車剛出霍宅，迎面一輛紅色甲殼蟲按了按喇叭，停在路邊，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從車上下來，藍色的皮草小外套，內搭蕾絲連衣裙，下面是黑色的褲襪和短靴，洛琪正在好奇此人是誰，等她摘了墨鏡一看，原來是李柔。
楚天佑沒下車，搖開一面車窗，李柔的視線透過車窗俯身落在洛琪身上，唇邊不屑的撇了撇，沖楚天佑晃了晃手中的水果籃，眉開眼笑：「天佑哥，真巧。我菲律賓果園裡的水果收穫了，別人給我空運過來了一些，我送給霍阿姨嘗嘗。」
「我替我媽謝謝你了，難為你總想著她。」楚天佑客氣的說。
「那當然，霍阿姨也疼我嘛。」李柔把果籃往楚天佑面前一遞：「拿幾個嘗嘗，超好吃的。」
楚天佑朝裡面看了看，好幾種熱帶水果，看起來香甜誘人，他看向洛琪：「你喜歡吃什麼？」
看到李柔大獻殷勤，洛琪心中正不爽，聽到楚天佑叫她，愣了一下，客氣的擺了擺手：「謝謝，還是留給霍阿姨吧。」
楚天佑伸手在裡面拿了個大大的木瓜：「李柔的一番心意，不要可惜了。」
說著將手中的木瓜往她懷裡一扔：「這個適合你。」
他說適合她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那一幕，落在第三個眼中，就是曖昧異常。
李柔不自然的笑了笑：「呵呵，天佑哥真會挑，知道沒自信的女人最喜歡這東西……」
「哦？是嗎？我見你每次點菜都喜歡點木瓜燉雪蛤，還以為女生都喜歡這種水果。」楚天佑一臉驚奇，故意裝作不知道，挑眉問她：「那你倒說說，你到底為什麼喜歡它？」
「討厭！不理你了，我去看霍阿姨！」李柔臉一紅，抱著籃子嗔了他一句，轉身就去叩門。
楚天佑笑著搖上車窗，繼續開車。懷裡一個東西砸過來，正是他剛才扔給洛琪的木瓜。
「流氓！」洛琪直視著前方，恨恨的罵。跟她開玩笑也就算了，跟李柔也這樣說話，可見他平時有多風流。
對了，可不風流嘛。前幾天她還碰到他擁著李柔大親特親呢，今天在她面前裝什麼蒜！
木瓜砸在他身上，楚天佑單手接住，斜覷著她：「你不喜歡？」
「留給你不自信的李柔妹妹吧，讓她豐大了，好給你蹂躪！在身材方面，我自信的很！」洛琪賭氣似的，兇巴巴的說。
真晦氣，一早上就碰到那個冤孽。一天的好心情都蕩然無存。
楚天佑也不生氣，把木瓜往車前面一放，悠然的笑著：「有這個自信就好。不過，你也別想太多，李柔就是我從小玩到大的一個妹妹而已。」
從小「玩」到大？好有歧意的解釋，洛琪覺的自從認識了楚天佑，她的思想也跟著邪惡起來，什麼詞聽到她耳朵中都帶了點顏色。
「你用不著跟我解釋，你和她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反正我做你老婆的有效期限只有一年。」她看也不看他，嘴硬的說。
「也對，一年後我們合約就到期了。看來，我得先準備個備胎才對，一個太少了，至少也得準備兩個，三個的……」
「你準備一百個都不關我的事！楚天佑，休想拿這個刺激我，你忘了嗎？我早就沒有心了！」
本來說的只是氣話，可是話一出口，洛琪就後悔了。剛下過雪不久，地面有點滑，瑪莎拉蒂突然打了個滑，差點與前面的車追尾，楚天佑猛打方向盤才從前面那輛車的旁邊擦了過去，堪堪停在路邊。
剛才那一幕好驚險，洛琪身體僵直，靠在椅背上，獃獃的半天都沒有動。
楚天佑緊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節青白。不知是緊張還是因為其它事，一張臉岺冷如冰，看著讓人膽寒。
洛琪剛要說些什麼緩和下氣氛，卻聽到他毫無感情色彩的開口：「總算肯說實話了吧，你的心早已在徐清遠遠走他鄉那一刻死了。」
洛琪一陣無措，這不是她想表達的意思，她只是在跟他賭氣而已，她擺擺手：「不是……」
「我和你一樣！」他斷然打斷她，無比絕情的說：「哀莫大於心死。所以，我們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舌頭像是僵在了唇邊，喉嚨一緊，洛琪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耳朵里只有那幾個字在不住的縈繞。
他說，他和她一樣。
他怎麼會和她一樣？她聽不懂，像墜在霧裡。可是，她更不敢再問下去。她怕再問下去，等待她的是萬仗懸崖。
洛琪承認，很多時候，當她不願意麵對的時候，或者不知道如何面對的時候，她習慣了充耳不聞的當鴕鳥。可能這樣很懦弱，可是卻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楚天佑一直把車開到了楚天國際。下車后，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