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chapter章：（73）我很失望
「王月你說什麼？阿凱出事了？」
洛琪不想見楚天佑，只好給王月打電話，托她給她送幾件衣服，沒想到卻從王月那裡聽到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琪琪你不知道？他前幾天刺殺楚夜梟未果，現在被押在警察局，聽說楚夜梟一口咬住他不放，楚總這兩天正為這件事頭疼呢！」王月急急忙忙的說。
「他關押在哪裡？」
「你要去看他嗎？正好，我也要去，我們一起吧。」
掛斷電話，洛琪匆匆忙忙來到和王月約好的地點。因為路上堵車，她到的時候王月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什麼情況，你怎麼不進去？」洛琪掃一眼警察局門前耀眼的國徽，就要往裡闖。
「琪琪……」王月拉住她：「我試過了，阿凱不肯見我。」
「為什麼？」
王月苦惱的搖搖頭，「警察說阿凱已經招供，他現在誰也不想見，什麼話也不想說。」
「他招供？他招什麼供？」洛琪急切的問。對於阿凱她多少了解一些，在她的印象中，阿凱對楚天佑忠心耿耿，人又穩重，沒有楚天佑的命令，很少衝動行事。
「還能招什麼，當然認下全部罪名。刺殺綁架楚夜梟是他一個人所為，和任何人沒有關係。」望著阿凱被關押的位置，王月無限唏噓的說。
洛琪一口氣窒住，怔了怔，才問：「那……那楚天佑呢？楚天佑沒管他？如果不是楚天佑的意思，他怎麼會……」
「楚總……或者楚總有他自己的打算吧……」王月黯然看了洛琪好一會兒，幽幽的說。
洛琪的心漸漸發涼：「你的意思是……楚天佑默認了阿凱的決定……」
「其實楚總這兩天也一直在努力，可是……」
「你不要替他解釋了！」洛琪握緊拳頭，氣憤的打斷王月。
楚天佑待阿凱一向如手足兄弟，這也是阿凱誓死為他效命的原因。可是楚天佑怎麼能不管他呢？洛琪相信，在阿凱行動前，楚天佑一定是知情的。
阿凱一心維護楚天佑，把罪名認下可以理解。可是楚天佑如果也默許阿凱的這種行為而置之不理，洛琪覺的她很替阿凱感到心寒。
這不是她認識的楚天佑。
「不行！我要進去找阿凱問個清楚！」洛琪不顧王月的阻攔，怒氣沖沖闖了進去。
說到底，阿凱去找楚夜梟的麻煩，多半是為了她，她斷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可是令洛琪失望的是，阿凱同樣不見她。
心灰意冷的離開警察局，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洛琪覺的整個世界都是灰的。
「都怪我，也許我該聽楚總的話，不把這件事告訴你。」王月見她不開心，內疚的說。
「他不讓你告訴我？」王月的話，再一次令洛琪感到心驚。
「琪琪，其實你應該理解楚總。他知道你在醫院很辛苦……」
「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他！」洛琪迫不及待的問。
「琪琪……」
「王月，如果你還想讓阿凱乾乾淨淨的出來，就告訴我楚天佑現在在哪裡？」
「他在醫院照顧溫雅。」王月不再隱瞞，據實相告。
洛琪咬了咬牙，撇下王月就走。
好呀，真好！都到這個關頭了，他居然還在醫院陪著溫雅！
*
車在楚晨所在的醫院門前停下，即將步入住院大樓前，洛琪卻止住了腳步。
如果楚天佑鐵了心要讓阿凱替他頂罪，她去了又能怎麼樣？求他救阿凱？如果他想救，又怎麼選在此時在醫院裡和溫雅溫存？
洛琪轉身，摸到包里楚夜梟給她的那串鑰匙，來到上次楚夜梟帶她去的那個房間。
房間里還保持著那天她離開時的樣子，彷彿並沒有人來過，她猶豫著，走到窗邊，又拿起那架望遠鏡，朝裡面望進去。
有些東西，不想看，心裡會好奇，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真的看了，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下來。
對面的病房裡，楚天佑和楚晨正在爭吵著什麼，溫雅被楚天佑小心的護在身後，一如當初他對自己強烈的佔有慾。他對他喜歡的東西總是這樣，就像那是他的一件私有物品，除了自己，誰也不準碰。
對她是這樣，溫雅亦是如此。
有心情在這裡爭風吃醋，看來他是斷然不肯幫阿凱了。心中不甘，洛琪一邊望著鏡頭裡的一切，一邊將電話撥給楚天佑。
「琪琪，是你？」望遠鏡里，洛琪看到楚天佑將溫雅拉進了洗手間，楚晨還想跟上來，可是楚天佑已經先他一步關緊了門。
「你在哪裡？」洛琪佯裝平靜的問。
「我在外面和別人談工作，琪琪，你有什麼事嗎？」
談工作？洛琪冷笑，「我只問你，阿凱的事，你真的不打算管他了嗎？」
楚天佑愣了一下：「阿凱？」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琪琪……你聽我說……」楚天佑的呼吸很急促：「阿凱的事你不要管，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那你說多嚴重算嚴重？要他死在你面前嗎？」洛琪對他不以為然的態度感到氣憤，「楚天佑，不要讓我對你徹底失望！」
掛斷電話，洛琪氣極敗壞的離開醫院。
鬼使神差的，重新回到警察局。隔著很遠，洛琪看到，王月竟然還等在那裡。
「你……還沒走？」做老闆的竟然比手下的員工還要涼薄，面對王月，洛琪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楚總怎麼說？」遲疑著，王月殷切的問。
洛琪苦笑一下，定定的望著王月：「從前你總向我灌輸楚天佑這好那也好，你一定也對他很失望吧？」
王月眸色一暗，明白了洛琪的意思：「琪琪，這是他和阿凱自己的選擇。」
話雖說的洒脫，可是洛琪看的出來，王月和她一樣痛心。她轉身，按住了王月的肩膀：「我會幫阿凱的！」
「你怎麼幫？」王月詫異的問。
洛琪什麼也沒說，轉身又進了警察局。
再次看到她，值班的警察很不耐煩，洛琪什麼也沒說，把剛從銀行里取來的一疊鈔票往他面前一擲：「今天我必須見到阿凱！」
等待的過程是忐忑的，原以為仍會失望而歸。可是警察卻帶來了好消息，阿凱同意見她，可是只見她一個人。
王月聽了，拉著洛琪，在她進去前，從包里掏出一個紙袋交給洛琪，殷切的說：「琪琪，見到阿凱，替我把這個交給他。」
洛琪小心的打開看看，裡面竟是兩條香煙。王月有潔癖，最不喜歡聞煙味，公司里除了楚天佑，但凡有誰吸煙，沒少挨她的訓斥，包括有兩次，阿凱都讓她訓的很不耐煩。
可是……洛琪不解的皺起眉。
「裡面的日子一定會難挨，但願它能讓他放鬆一些。」王月眼泛淚光，迅速的別開臉去。
明白了她的心思，洛琪心裡五味雜陳，點點頭，在警察的帶領下，向裡面走去。
穿過一段陰暗逼仄的走廊，洛琪看到了一臉滄桑，卻仍然淡然自若的阿凱。
洛琪直直的望著他，還未坐下，反覆緊咬著唇。
「太太，你真不應該來這種地方。」阿凱倒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還衝她笑了笑。
雖然是白天，可是審訊室常年見不到陽光，冷嗖嗖的。洛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定著情緒。
「阿凱，你告訴我。對楚夜梟下手是不是楚天佑的意思？你不想連累他，所以才會認罪對不對？」她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
「太太，你說什麼呢？楚總怎麼會這麼沒腦子？是我太衝動了，我……」阿凱苦想著他去以身犯險的理由，可是這個理由當著洛琪的面卻永遠也說不出口。
「不關楚總的事。是我看不慣楚夜梟，就這樣而已。」
「不可能！你和楚夜梟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洛琪極力否認著，她使勁的咬著唇：「無論如何，我會讓楚天佑保你出獄!他惹的麻煩，憑什麼要讓你替他認罪？」
「不行！」阿凱眼睛一瞪，斷然拒絕。他像是很生氣，戴著手銬的手在堅硬如鐵的椅子上重重一磕，鐵器相碰的聲音嚇了洛琪一跳：「太太，我再說一遍。這案子馬上就要結了，你不要無事生非！楚總對你這麼好，就是為了讓你背叛的嗎？」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認，等待你的是什麼？」洛琪恨的牙痒痒，騰的站了起來。
她承認，阿凱的義氣沒有錯，如果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楚天佑也沒辦法。可是，她就是氣不過。這個時候，楚天佑他在哪裡！他在陪溫雅！他的好兄弟都要身陷囹圄，岌岌可危了，他為什麼還不出現？
起初，她還以為楚天佑之所以會找楚夜梟的麻煩，或許是為了她。可是剛才醫院那一幕，洛琪再也不願對他抱有任何奢望。
或許他僅僅是為了替溫雅討回個公道，這一次他害了阿凱。看他在望遠鏡里對楚晨氣勢洶洶的樣子，所以，為了溫雅，他連自己的弟弟也不要了嗎？
這樣的楚天佑，令她很失望。
兩個人的聲音太大，惹來了守在一邊的警衛。警衛進來，給了兩人一通嚴厲的警告后，洛琪和阿凱才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