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夢?
“WaKe up!WaKe up!WaKe up!……” 朦朧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呼喊,
恩?不對,那三個家夥怎麽會對我說英文?
我們被英國人救了?還是我已經死了來到英國的天堂?
頓時各種疑慮在我心中交錯,可我還沒來得及想好我現在是哪種處境,突然頭部前方傳來劇烈的疼痛,條件反射我便想用手去摸我的頭,可我剛想抬手便感覺手臂被綁著不能動!
我有點慌亂,努力的睜開眼想看清周圍的情形,誰知剛睜開眼竟看到一對白森森的牙齒上下交錯著向我咬來!
我心中一淩便欲閃躲,然而身體卻依然沒有給我任何回饋,仿佛我的身體不受控製了一般,我怎麽了?可我分明能感受到我的身體。
鬼壓床——第一時間我便想到,
因為那種意識清醒身體卻無法動彈的情形我經曆過幾次,所以我並未顯得慌亂,隻是對對麵森然的牙齒感到奇怪,莫非是我的幻覺?
可是疑惑之際,一個黑人的麵目在我的眼睛中逐漸成形,由於眼睛開始適應黑暗我的視野也逐漸清晰了起來,我似乎在一個山洞裏麵。
我被這人救了?可是看黑人看我的眼神似乎認識我,
“文福,你沒事吧?”黑人竟然關切的問道,
文福?……誰是文福?他在跟我說話?一連串的疑惑在我腦海中升起,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說著“我”竟然掙紮著要坐起來!
可重點是……我並沒說話!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仿佛你身體之中突然注入了一個新的靈魂,你對你的身體而言仿佛隻是一個器官,你隻能幫助他認知世界,卻不能主導他的任何行動。
我突然感到軀體非但不受我的控製,還能自我意識!
這種感覺太過怪異,一下子超出了我的認知,下意識我想舔下我微幹的嘴唇,然而我的嘴唇竟然再次說起了話來:“德雷蒙德,發生了什麽?教授沒事吧?”
我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我”潛意識中有一絲擔憂。
可我腦海中卻一片空白,我無法理解我的身體為何會做如此反應,我發現突然之間我對於我的身體而言就像一個旁觀者,而我隻能默默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卻無法參與其中!
瞬間我便想到靈魂出竅,莫非我的身體之中存在著另一個靈魂,而我被排擠到一個逼仄的角落之中,隻能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不過也隻是瞬間我便將隻能在神話故事中才可能出現的念頭打消掉,我寧願相信他隻是幻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這真的是幻覺,那我應該是這潛意識中的主宰,就像做夢一樣,你不知你何時進入了一個場景之中,你本分的扮演著你給你自己安排的角色,你真實的演繹著所發生的一切,然而突然一個閃念令你意識到這隻是個夢時,場景裏的所有規則你都會直接無視,因為你知道這是在夢裏,都是假的,然而這時你往往都會很快醒來。
想著我便強迫說服自己的潛意識,這隻是幻覺,一切都是假的!
可我的真正的思維似乎並沒有蘇醒,我依然控製不了我的身體,但我卻能詭異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我被稱成為德雷蒙德的黑人攙扶著走向了一個火堆旁,而火堆旁坐著一高大的身影,此時正背對著我們。
似乎是感受到我們腳步聲,那個人扭頭看向了我們,一個地道的英國白人,一頭卷發,滿臉修剪整齊的絡腮胡,穿著複古的西服,高挺的鼻梁上麵帶著一副眼鏡,頗具學者範兒,看到我過去後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待我們坐定便開口問道:“文福,傷勢怎麽樣?”
他也叫我文福?莫非我不是我?!
我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這是我的身體嗎?
我慌忙用餘光掃了下我穿的衣服,也是一套複古西服,不是我來時穿的衣服!
頓時我腦海中一陣轟鳴,到底是什麽情況,我沒有在自己的身體裏?!我真的靈魂出竅了?並且還進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身體當中!
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無法解釋我身處的詭異狀況,但我的潛意識開始相信這是一個夢,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我目前的處境,我的心安穩了下來,因為我知道隻要我真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夢,我將會馬上醒來,然而在此之前我將會安然接受作為主宰享受的一切權利!
換句話說,我可以為所欲為了,因為這是在我的夢裏。
頓時我便饒有興趣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以一個不知名身份人的視角,我不禁苦笑,我竟然在我的夢裏角色隻是附在別人軀體上的一個靈魂。
借用被稱之為文福的人的眼睛,我仔細打量著周圍,我身旁是一健碩的黑人,和一個中年人。聽他們的談話中年人應該是個教授,那個黑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德雷蒙德。
黑人身旁放著一個大皮箱子,隻是看樣式竟是二十世紀中期的,隻能在年代劇中才能見到的那種老舊皮箱。
我心中開始疑惑,似乎我夢裏的年代設定有些久遠,不過他們的談話瞬間將我的心思拉了過去,因為我又要說話了
“我沒事了查克教授,隻是些皮外傷”說著“我”便開始將固定我手臂的繩子跟板子去掉,
中年人看我似乎真的沒有大礙才轉頭看向黑人,說道:“德雷蒙德,車子修的怎麽樣了,我們什麽時候能動身?”
“修好了,教授。車子基本上沒大礙,隻是撞壞盞車燈跟車窗玻璃,我剛又去試了一次,啟動沒問題,隻要文福休息好我們隨時可以出發,隻是這霧氣依然很濃我怕……”德雷蒙德沒有繼續說而是看著中年人,
“德雷蒙德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我們已經耽擱了一段時間了,已經比艾伯特伯爵約定的時間晚了大半天了,現在已經淩晨四點多了”中年人看了看懷表,臉上有些著急之色,
“這樣吧,我們再休息一會兒,待霧小點後我們便出發,但無論如何今天早上必須到達那裏”艾伯特教授頓了頓繼續說道,
“要不這樣教授,我去前方探探路,如果前麵地勢平坦的話,我們是可以繼續前行的”似乎看出了教授的擔憂,德雷蒙德說道,
“我”似乎很沉默,並沒有參與討論,而是在一旁聆聽,也許真的是話不多,也許是受了傷需要休息,想到這裏我開始感受“我”的狀況。
“我”似乎並沒有大礙,身體隻是受了點擦傷,右額頭跟右手臂受傷比較嚴重不過沒有傷到骨頭,之前把“我”的手臂固定起來似乎是怕我亂動,總體來說“我”的傷並不重。
而中年人聽了黑人的話直接點了點頭道:“你去吧,小心一點”
黑人則拿個了手電便向洞外走去,待黑人動身,中年人便對著“我”說道:“文福你再休息一會兒吧,一會兒還得趕路”
“好的查克教授”“我”點了點頭說道,
隻是說完“我”並沒有立即去睡,而是打開了一旁的皮箱翻找了起來,令我奇怪的是我的眼睛迅速的在箱中移動,似乎在找什麽東西,而我的左手則放在了一個類似於毛毯的東西之上,箱子不大但東西眾多,隨著“我”目光的移動,我看到了一些衣物、帽子、酒、香煙等生活用品,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東西。
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找什麽東西,隻是當我的目光在一個柄黑色手槍上麵停留了一秒中後,我心中震驚了起來,那分明是一把毛瑟C96手槍,也就是我們比較熟悉的駁殼槍、盒子炮,然而“我”隻是多停留了一瞬而已,似乎對此很習以為常。
“我”看了一遍箱子後依然是將手中早就找到的毛毯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中年人也就是“我”口中的查克教授。
教授接過毛毯說了聲謝謝便側了側身子靠著石壁閉目睡了起來,“我”則也挪動了下身子向另一麵的石壁靠去,隻是我明顯能感受到他並沒有直接睡覺,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變得平緩了起來,聽著節奏像是睡著了,然而沒過多久,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不過隻是一瞬便又閉上了眼睛,正疑惑時我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然而腳步聲足足五六秒後才開始在洞內響起,不一會兒就感到有人來到了火堆旁,隻是“我”卻沒有醒來的意思依舊裝睡。
“我”裝作不經意的翻身,期間卻睜眼將來人的輪廓看的非常清楚,正是德雷蒙德,他輕輕的叫醒了教授,然後跟教授嘀咕了一會兒,接著便向我走來。
我竟能清晰的聽出他們小聲的談話內容,黑人說道路平坦可以走,教授欣然同意然後讓黑人來叫我。
不等我驚訝,黑人的沙啞聲音喊起了“我”的名字“文福,文福”
“我”順勢醒來,然後揉了揉依然有點疼的腦袋,“怎麽了?德雷蒙得”
“收拾下東西吧我們這就走”德雷蒙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然後便開始整理他的大皮箱。
等東西收拾妥當,德雷蒙德找了些東西將火撲滅,然後我們一起走出山洞,外麵霧氣依然很濃,空氣有點濕冷,“我”將衣服裹緊了一點,不停的查看著四方的環境,德雷蒙德拿著東西在前麵帶路,“我”跟查克教授在後麵跟著。
由於天黑我們走的很慢,德雷蒙德不時會提醒“我”跟教授小心點,大約走了三四分鍾,走到一小的溝塹前,大概一米半左右深,下麵我看到一條山路和他們的汽車,德雷蒙德先跳了下去,然後接著教授和我下去。
車就停在離我們不遠的馬路旁,看到的一刹那我不由一愣,正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輛“幽靈車”!
我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我的夢似乎做的有點詭異,剛見到的事物就能直接出現?並且這霧氣、這山脈,明明就是我們剛才上的山,我心中狐疑,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會不會我之前上山的熟悉感是從這個夢裏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