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披著羊皮的狼
紀惜緣被搖的頭暈腦脹,但也依舊閉著眼睛忍受:“你要是覺得自殺好玩的話,那現在還不如死的幹淨,你沒死成,就代表你根本就不想。”
“我要是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了嗎?可真的是表麵一套,背後又是一套。”琳達嘴唇發白,哭的泣不成聲。
紀惜緣搖了搖頭,感覺是說不通啊。
“全家人都指望著我,指望著我能夠有出息,我是整個家的所有的寄托,然而你並不是,你知道我有壓力多大嗎?”琳達哭的哽咽。
“對,你有壓力別人都沒有,你隻能成功。別人就隻有失敗。我經曆的比你多,但是你要這麽說我也沒辦法。”紀惜緣隻感覺說得口幹舌燥了,磨破嘴皮子也似乎是對牛彈琴。
轉過頭去,又說道:“其實像你這樣的人都以為地球是圍著你轉,你以為你是阿基米德的一根杠杆,不,你不是,你就是一次性筷子。”
“就這樣輕輕的一扳就斷了。”紀惜緣用食指代替筷子,比劃著說道。
“那我能怎麽辦呢?你告訴我,我能如何?”琳達捶著床。無比絕望,似乎就像是走到了人生盡頭一樣的可憐。
紀惜緣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走上前又說道:“看在我們是同事的份上,我就給你最後一句忠告,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去求艾薇兒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留在公司,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紀惜緣並不想留在這裏,反而覺得這一次過來隻像看到以前的她。
“你真的願意給我這個機會?”琳達紅著眼眶忍不住問。
紀惜緣不給回答,停留幾秒又轉身離開,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一直等到走出了醫院門口,這才紅了眼眶,給人一種外強中幹的即視感,即使再怎麽堅強的包裹,也依舊抵不過內心的觸動。
“你怎麽了?那人還好嗎?”項景昭一直站在門口,慢慢的等待。
“人沒事,隻不過是受了一些皮外傷罷了。”紀惜緣你說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但是紅彤彤的眼睛,告訴他剛才明顯哭過。
項景昭沒有安慰人的話,反而上前笨拙的看著紀惜緣。語氣也比之前柔軟了些,像這樣真正的男子漢也有幾分柔情:“我在這呢。”
“我們以後能不能不要算計對方,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喜歡我,能不能……”紀惜緣哽咽說不出話。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我答應你。”
紀惜緣憋著嘴:“回答的這麽快肯定又是騙我的,不要假裝著一副大灰狼不吃小白兔的樣子。”
項景昭看到這麽堅強而又柔弱的女人,一下子擁入懷中,那霸道的力氣不容反駁,溫柔止水的說道:“你都說了,哪怕我對你有一點點,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我這麽回答應該沒錯吧?”
“討厭。”紀惜緣安靜的躺在他懷中,忍不住嬌嗔。閉著眼睛,伸出手,竟然有那麽一刻不想離開,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覺得是那麽的舒心。
“其實我隻覺得他有些可憐。”紀惜緣忍不住的感慨了:“看到他樣子就像是我們。”
“難不成去了一趟醫院,你就有這麽大的感觸嗎?一下想要感動得了你。倒是很難啊。”項景昭在她背上輕輕的撫順著。
紀惜緣輕輕開口:“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以為自己是一顆璀璨耀眼的大鑽石,殊不知我們隻不過是一粒沙那樣的微不足道。”
“所以我們會乘著風去那些鑽石去不到的地方啊,不對嗎?”項景昭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被這樣觸動,卻感覺是那麽的美好。
“其實像琳達不是敗給我,隻不過是我比她摔倒的早,所以才會暫時的勝過她。”紀惜緣伸出手,反手就將項景昭抱在懷中。
項景昭也沒有拒絕,也伸出手主動的將這堅強的女人護在懷中。有那麽一刻,想將她跟世界上的叨擾遠離開來。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劇透,因為沒有誰可以從別人的劇透裏麵,成功的成長,不是嗎?”項景昭溫柔的說著。
紀惜緣昂起頭說道:“就像你不給我劇透一樣,對嗎?”
她此刻很害怕去要的那些,不知道的答案,心裏有一種衝動,但又生怕捅破了這張紙,承受不住麵對茫茫大海的勇氣。
“小傻瓜,我在你心裏有那麽壞嗎?”項景昭在她鼻尖上輕輕一點。寵溺的樣子,就像是擁入在懷中的珍寶。
“你說的每一句話半真半假。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紀惜緣在他胸口的位置指了指。
她足夠理智,麵前這個男人隻不過是披了羊皮的一隻狼罷了,但是心裏卻忍不住的靠近,或許隻是兩顆冰冷的心在一起互相取暖。
“我送你回家吧。”項景昭開口說著。
“現在這個時間你應該趕緊把我送到晚會上去。”紀惜緣看了看時間,來得及吧,不管怎麽說這個時間點,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離去。
項景昭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明天倒是有一個聚會,我相信會請來很多圈子的人,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去也來得及。就不知道紀小姐是不是可以賞臉。”
“怎麽?難不成是有什麽好事嗎?”紀惜緣閉著眼睛,不過也欣然答應。
一會兒,下了車,這才看到紀明緯在院子裏麵愁眉苦臉的樣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老紀,你在幹什麽呢?趕緊的,等一下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嗎。”劉心萍一邊催促著。今天晚上,這麽好的計劃都被打破了,忍不住有些生氣。
紀明緯看著月亮說:“今天這個日子應該是個好日子。”
紀惜緣也冷不丁的顫抖了一下,今天晚上若是沒錯的話應該是母親的忌日了。也看著天空不遠處的月亮。
“爸,我回來了。”她心裏麵還是有一絲絲的高興,尤其是看到父親還掛念著母親的時候。
劉心萍立刻上去挽著紀明緯:“是啊,現在都快要到日子了,這一年過得可真快啊。茹雪的忌日也快到了吧。”
劉心萍是故意的提醒著,或許這樣也能牽製得住紀明緯對賤人的四年。要是他對死去的女兒有一絲絲的掛念,不能把心思都放在這個賤蹄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