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雨何時停
紀惜緣再也支撐不住,直直的往後倒去,重重的砸擊著地麵,再後來隱約的發現一雙擦著呈亮的皮鞋,緩緩走了過來。
“馬上叫陸醫生過來。”項景昭不管不顧的將紀惜緣抱在懷中直直的踏入房間。
紀惜緣朦朧著雙眼依舊能夠看到他臉上著急的模樣,滿意的笑著,最後也失去了知覺,昏睡過去。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聽到沒有?”項景昭將她輕緩地放在床上,霸道的說道。
是他大意,不知道紀惜緣有病在身,又淋了一場大雨,內疚和懊惱充斥著整個心髒。
“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趕緊將陸醫生叫過來立刻馬上。”項景昭極盡咆哮,就連脖子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見。
張嫂將項景昭這一連串的表情全放在眼中,歎了一聲氣,安靜的離開房間。
“聽到沒有?我沒有讓你死。”項景昭抓狂一般的搖晃著紀惜緣。
匆忙趕來的陸逸塵連忙放下藥箱,破口大罵道:“人沒死都要被你給晃死了,你這樣很難讓她呼吸。”大掌一用力將項景昭猛的推開。
項景昭靜靜地矗立在一旁,掏出香煙,顫抖著雙手,這才點燃放在嘴中,熟練的猛吸一口氣:“這裏交給你了。”
碎發遮住前額,幾乎將他半張臉的表情全都遮掩住,垂下眸,留下寂寞的背影,突然離去。
“少爺不是說,戒煙了嗎?”張嫂在一旁小聲的提示。
項景昭瞥了一眼,手中點燃的香煙,這才淺笑著說道:“是啊,不知怎麽的又吸了。”自嘲般的看著自燃的香煙,搖了搖頭,掐滅。
張嫂似乎是看出她的神情,這才暗自的說道:“紀小姐應該是感冒了吧,相信不會有什麽事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嗯。”項景昭點了點頭,似有若無的目光呈放射狀的看著門口。
項景琰四處尋找那熟悉的身影,卻一無所獲,這才抓住安琪的衣領咆哮者說道:“該死的我讓你看住的人呢?”
他這些天好不容易抽出來時間,去不了,像這些沒用的飯桶出了差錯。
安琪,這才四處尋找,顫抖著雙唇練囁嚅著:“她這幾天一直在屋內,也不知怎麽的,憑空消失了嗎?”
她可巴不得那個女人趕緊死去,卻陰魂不散的總是能夠惹到男人們的注意。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給我掘地三尺,將她找出來,否則你也別回來了。”項景琰指了指安琪的胸口。
安琪被這憤怒的項景琰弄得目瞪口呆險些說不出話來,這才囁嚅著點了點頭。
“我想應該是有心人將她故意接走了吧。”安琪垂下頭,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她這麽付出也得不到她的真心,不如就來個魚死網破。
“說的不錯,項景昭,一定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腳,趕緊給我備車。”項景琰雙手叉腰,捋了捋頭發,那背書的蹭亮的秀發,安然的倒在腦後。
“可是現在不是要打草驚蛇了嗎?”安琪還是有些忌憚。
“你懂什麽?這叫引蛇出洞,他先不仁也怪我不義。”項景琰唇畔勾起來,陰森森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安琪站在一旁,勾了勾唇角,點了點頭,撒腿就跑:“那我是不是應該提前祝賀你,馬到成功了?”
“少來先把人給我找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的那些小伎倆,惜緣絕對不能有事,否則你也去死吧。”項景琰目光散發著慎人的亮光,眯著眼睛打量著安琪。
“知,知道了。”安琪輕微的點了點頭,不敢對視。
項景琰幾乎將每一個知道的地方都搜尋了遍,卻一無所獲,這才惱火的,跌坐在車座,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這才咬牙切齒道:“馬上去桃花源。”
項景昭一定是將人藏在那裏了。
“可是,老爺特地吩咐過那個地方,別人都不能進出啊。”司機不敢違抗,隻能哆嗦了一下。
項景琰全身一股惡氣湧上來,幽森的冷笑:“從現在開始你也不用再來了,滾下去。”隨後一腳便踹在那司機身上。
盡管那司機踉踉蹌蹌的爬起身來,不斷的哀求也根本無濟於事。
“你這樣會惹到老爺子吧?”安琪坐在一旁小聲的問道。
此時的項景琰就像發瘋了似的,任何話都聽不進去。
“你要是害怕,現在就給我滾下去,老爺子?嗬嗬。”項景琰冷笑一聲,腳下的力道根本沒有減弱,反而一腳下去油門踩到底。
“裏麵怎麽樣了?”項景昭關心的抓住傭人的手臂問道。
地上全是煙頭,他記不得抽了多少,心裏狂躁的停下不下手中的動作。
“陸醫生還在裏麵……”傭人膽怯的看看手中的水盆。
項景昭這才放開她,催促道:“快去吧。”
外麵的小雨依舊在下。
“這雨什麽時候停歇?”張嫂笑著說道,知道項景昭在擔心。
“是啊,什麽時候才會停歇?”項景昭有意無意的重複。
張嫂這才想問:“你明明那麽擔心她,為什麽?”後麵的話沒有問出口,知道項景昭一定是討厭這樣的回答。
“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為什麽,你知道的。”項景昭笑道。
話音未落,就看見大院門口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黑眸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神經也跟著一起緊繃:“該來的還是會來。”
“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在這裏等我。”項景琰擦的蹭亮的皮鞋在雨中發出濟水聲,一步兩步慢慢襲來,怔怔的站在他麵前。
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掛在臉上,有意的打量著項景昭,將手中拿著的傘隨意的丟給在旁邊的張嫂。
“張嫂?真是好久不見啊。”項景琰這才看到旁邊矗立著的老婦人莞爾一笑,譏諷道,故意的撣了撣身上的雨水。
“你來這裏做什麽?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好像父親之前吩咐過,除了我沒有人能夠來這裏吧?”項景昭不為所動,身上散發著主人的氣息。
項景琰挑釁的目光依舊沒有收回,反而一步一步步的邁上台階,笑著說道:“我的好哥哥,你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這麽多年來,可第1次聽到哥哥這兩個字。
“我說了讓你趕緊離開這裏。”項景昭毫不退讓,目光之中,流轉著的怒意絲毫不減,身體也依舊矗立,一字一頓,就如王者般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