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走馬觀花的審判
“老大,你是有什麽想法了嗎?”林楓也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先交給警方吧。”項景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楓頓了頓神色,依舊開口:“近期紀小姐的婚期也快要盡了,您和他要一起舉行嗎?”
“嗯,快了”項景昭溫潤的點了點頭,好似是掌控這一切的氣勢陡然爆發,渾厚的上位者氣息砰然綻放。
林楓遲疑半天,這才找回聲音,卻又被逼無奈的咽了回去。
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快到了審判的日子。
紀惜緣穿了一身咖啡色的呢子大衣,慵懶微卷的墨發自然捶肩,不加修飾白皙的皮膚,像白瓷兒般的晶瑩剔透,腳下蹬著一雙蹭亮的長靴。
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出,讓人眼前一亮。
“老大,我們有必要,特地跑過來聽著審判嗎?”林楓不解。
“陸逸塵,這件事有蹊蹺。”項景昭絕對不會讓他的好兄弟就這樣白白的躺在病床上,成了一輩子的植物人。
一到審判廳,就聽到陸母哭的泣不成聲,還沒開庭就被人扶了回去,陸父是世世代代的衣冠世家,臉上也多了幾分蒼老,正威嚴的坐在最中間。
“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是他。”俺洗澡就變得神誌不清,雙眼無神,但最終依舊念念有詞。
紀惜緣挽著項景琰一同出場就如是一對璧人,天造地設,俊男靚女自然會贏得別人的注意。
“你坐在這裏吧,那女人估計神誌不清,可千萬不要傷了你。”項景琰每個動作都細心,嗬護備至。
紀惜緣也全程微微頷首點頭。
這全程的動作全部都被那雙鷹眸看在眼裏,黑眸一沉,冷凝著臉,正襟危坐,天然氣是將所有人都壓下。
“我沒有殺人。”安琪驚恐的看著周朝的一片。
對待指控全然沒有任何半點的掩飾,瘋瘋癲癲的給人一種,幾乎是神誌不清,辯護方也是空無一人,無人辯護。
她顯然是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毫無還擊之力。
“這還需要什麽?這個殺人犯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知何時,扶著去休息的陸母忽然闖進來指著安琪,恨不得直接追上去,卻被周圍的人被硬生生的攔截住。
審判的過程隻不過是走馬觀花,毫無任何意義,沒過多久便塵埃落定。
項景琰冷冷的看著神誌不清的安琪,沒有任何一絲憐惜和內疚,眼中鎮定自若的像是個勝利者。
“你還好嗎?”項景昭聲音不急不緩,語速剛剛好。
紀惜緣渾身一陣,這沙啞而又洪亮的嗓音再一次響起,就連波瀾不驚的心境也忽然就像是犯了陣陣漣漪。
“我的未婚妻當然會過得很好,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吧?”項景琰伸出手,自然的放在她的肩膀上。
項景昭沒有任何動作,愣愣的站在原地,黑眸緊了緊,不動聲色的看著那雙慘白的小臉。
“既然是未婚妻,那該要好好照顧才是。”
紀惜緣全程聳拉著腦袋不敢對視,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再也忍不住,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
項景昭一話便出,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幾乎繃緊了,這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就好,是那麽不費力。
他會痛嗎?會難過嗎?不,應該他沒有心。
“那是自然,也請你不要忘記你的承諾。”項景琰瞥了一眼,站在麵前威武的項景昭。
紀惜緣視線模糊,看到那雙熟悉的皮鞋再一次消失在視線,會那麽的緊張,猛的一抬頭。
“走吧。”項景琰看著紀惜緣眼中的不舍,忽然溫怒,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緊了。
肩膀上傳來的疼痛,根本無暇顧及,整個肩頭快要被捏碎。
“喂?”項景琰別過臉,接電話。
紀惜緣坐在車裏依舊看著那輪廓分明的俊臉,他要走了嗎?於嫣然還在家裏等他吧?
“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去,我還有點事要處理。”項景琰甕聲甕氣的說道,壓不住的怒火在雙眸裏迸發。
看得見紀惜緣那充滿愛戀的目光始終放在項景昭身上,讓他渾身不適。
“你走吧,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紀惜緣點了點頭毫不在意。
路過貝塔灣,讓司機停下。
已是深秋,海風陣陣,吹拂在身上竟然會吹得人心發冷,張生僅存的大衣,裹緊了些。
“怎麽是你?”紀惜緣情不自禁的走向最高端,閉著眼睛,整個人被拉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起初欣喜若狂,悸動的心也跟著一起顫抖,再一次的冷靜下來,平淡的看著,這雙容顏主人。
“想幹什麽?跳海嗎?”項景昭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劃過。
項景昭身上依舊是那淡淡的薄荷味,夾雜著煙草,就連疲憊不堪,也依舊被這一味道給喚醒。
“要你管?”紀惜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驟然回過神來,一隻手停留在半空中,再一次的收回。
唇瓣一張一合,咽了一小口唾沫:“要訂婚了,開心嗎?”這句話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勇氣說出來的。
“如果我告訴你不開心呢?”項景昭隨意的轉過身,雙手搭在欄杆上,任由海風吹拂,她整齊的碎發。
聽了這話,整個人微微一顫,學著他的模樣靠在欄杆上:“你不開心我就開心。”唇上勾勒出一絲尖銳的諷刺。
她整顆心都在流血,尤其是聽到他近日的狀況。
項景昭看著她這麽脆弱而又痛苦的一麵,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將她臉頰的碎發撥弄,深情款款且又細心嗬護。
“你說你就不害怕,我們這樣會被記者曝光嗎?你不害怕你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又再一次跌入穀底嗎?”紀惜緣哽咽的說道。
這溫暖的大手,敷在臉頰上,刺痛了整個神經。
“這裏冷,你還是先回去吧。”項景昭沒有任何回應,伸出來的手,再一次的抽回,目光的堅定比之前更加越發的肆無忌憚,臉上的溫柔,也慢慢褪去。
轉過身,紀惜緣直直的抱了上去:“景昭,我們不要再鬧了好嗎?我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性。”那低到塵埃裏的卑微,幾乎是放下了所有尊嚴。
他聳拉著麵孔,卻沒有任何變化,臉上依舊是高深莫測:“別掙紮了,好好的。”
有那麽一刻,他會想著放下所有,就這樣平淡的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