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不……不要……”
西琳嘴唇微微顫動,一丁點力量都提不起來,神情害怕。
德麗莎看著被結界困在中心的西琳,一手拿著長矛一手捂著肩膀,一圈一拐向西琳走去。
靠近之後,德麗莎愧疚的看著被綁住的西琳,掙紮的說道:“對不起了。”
聽著德麗莎慚愧的語氣,西琳冷哼一聲,“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德麗莎不去解釋什麽,一矛對準西琳的的心髒戳了下去。
下一刻,德麗莎癱倒在地上,她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神恩結界帶來的壓力了。
不過還好,西琳已經死了。
“已經……結束了嗎,這樣就足夠了……”
德麗莎看了看旁邊倒在血泊中的西琳,長長出了口氣。
“咚,咚,咚,咚!”
西琳體內,已經被長矛穿透的心髒開始快速複原,身體上的傷口在肉眼可見的狀態下愈合。
德麗莎的眼神,從放心到震驚的轉變隻用了不到0.1秒的時間。
她看到,已經被自己“殺死”的西琳,居然又活了起來。
“韓江……韓……”德麗莎扭頭呼喚韓江。
此時韓江正在和一個帶著小醜麵具的男人對峙,無法離開原地。
雖說是幻境,這裏的每個人都會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去行動。
奧托沒能夠控製西琳,沒能得到如何複活他人的辦法,他怎麽可能甘心離開。
“果然沒死啊。”奧托斜眼看了看後方,“不愧是第二律者,似乎讓我白跑了一趟。”
西琳陰翳的臉看著德麗莎,“真的是太險了,你這個螻蟻剛剛差點就把我殺死了呢。”
西琳手中出現長矛,對準德麗莎“接下來,該輪到你接受審判了。”
“叮!”
長矛沒能刺穿德麗莎的身體,反而被帶著小醜麵具的奧托給攔了下來。
他一拳把長矛打開,對西琳說道:“美麗的律者小姐,你好像,太粗魯了那麽一點。”
跑到一半的韓江轉移方向,去把德麗莎拉扯到了安全的地方。
韓江回頭一望,看到奧托居然和西琳戰鬥在了一起。
奧托的實力不能說是不強,短時間內竟然壓著西琳在打。
看到德麗莎到了安全距離後,奧托這邊也收集到了足夠的信息。
奧托肯定現在不是西琳的對手,別看現在難分難解,持續下去輸的還是自己。
並且,西琳剛才被猶大的誓約第零額定功率重傷過,在這樣的條件下,西琳還是那麽強大,律者果然不容小覷。
自己的身體,還是需要更多的調試,以及容納更多的能量才行。
不過,已經夠了。
“律者小姐,我差不多就要走了,期待我們的下次相遇。”
本來他現在不應該出現的,但又不能放任德麗莎被西琳斬殺,記錄數據什麽的,也隻是順手做的事情罷了。
奧托一拳砸開死氣彌漫的黑霧,從容離開,臨走前不忘給了韓江一拳。
韓江反應及時,用紅纓擋下奧托一拳。
奧托眼神微微一閃,是他變強了,還是我變弱了?
稍微思索後,奧托還是選擇離開,不管強了多少,對付第二律者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等到第二律者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才是自己出來收人頭的時機。
奧托離開之後,西琳就追了過來。
先不管那個突然冒頭的小醜男,把韓江弄死然後再向欺騙了自己的人複仇!
西琳的手臂燃氣了熊熊大火,怒氣衝衝望著韓江,飛到一半便看著自己的胳膊停了下來。
“好痛,這火焰不是我的力量!?”西琳看著燒灼自己的火焰,怒吼道:“不管是什麽東西在我的體內,都給我,滾出去!”
巨大的火焰從西琳的身體裏跑了出來,幾百米外的韓江都感覺到了燒灼的熱浪,用胳膊擋了擋自己的臉。
西琳看著火焰,當初吞了第二律者的核心出現怪事,炎之律者的核心可是神給自己的啊,怎麽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是?”
西琳看到火焰中心出現一個小方塊,小方塊完好無損,在不斷向外釋放著熾熱的火焰。
那火焰的溫度,似乎要比炎之律者的火焰還要高。
“怎麽回事,那是我創造出為了困住齊格飛和塞西莉亞的無限回廊。”
“回廊的牆壁沒有被破壞,但那些火焰是怎麽出來的?”
“他們……究竟做了什麽!?”
火焰突然開始升騰成巨龍的形狀,圍繞方塊轉動了一圈,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或者說,怪物。
倒在地上的德麗莎隱隱約約看到火焰中的人影似乎是齊格飛,但他異常粗壯的左手,以及身後的尾巴……那是什麽東西?
西琳驚訝的看著齊格飛,這個男人……究竟是人……還是什麽怪物?
說他是人,齊格飛的眼睛裏隻有無窮的寒意,左手變得比崩壞獸的爪子還要尖銳,更別提從他脊椎骨裏蔓延出來的尾巴。
“這不是崩壞獸!”西琳很快判斷了結論,她對崩壞獸有絕對至高的命令,眼前這個怪物不再她感知範圍之內。
西琳咬了咬牙,“隻有螻蟻才會搞出這些……嚇!?”
齊格飛異常粗壯的右手或者說右爪,抓向了西琳的腦袋,左手上的天火聖裁勾動這火焰向西琳斬了過來。
“給我滾開!”
西琳一拳打在齊格飛的胸膛之上,巨大的力量沒有讓齊格飛的身形一動哪怕一絲一毫。
繼續等著,隻能被齊格飛那柄奇怪的大劍斬中,西琳選擇閃躲。
“怎麽回事,這家夥好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西琳心有餘悸的看著下方,“不管怎麽說,拉開距離再說。”
“吼!”
齊格飛的嘴裏發出獸吼一般的聲音,一腳踩在地上,對著西琳騰空而起,他要殺死眼前這個律者。
“殺死崩壞!”齊格飛已經被麻痹的意識,迷迷糊糊中吼出了這麽幾個字來。
西琳沒有選擇和齊格飛正麵戰鬥,因為這個怪物表現出來的力量居然比她這個律者都要強大一截。
自己現在失去了雷電寶石,再加上剛才受傷,不能和這個神誌不清的怪物硬拚。
就這樣,西琳向遠處飛去,齊格飛不依不饒衝了上去。
一瞬間,天空中的烏雲好像被燃燒起來,時不時有巨大的火焰向潮水一樣湧向大地。
“咳咳……這是?”德麗莎醒來後看到了天空的異像,“發生了什麽?”
“是齊格飛,齊格飛正在追著第二律者打。”
“看起來,他體內卡斯蘭娜家族的基因,因為活化劑開始重新活躍了起來。”
韓江回答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同時響起。
回頭一看,是先前昏死過去的愛茵斯坦,現在已經清醒了。
愛茵斯坦對韓江二人說:“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了他,總之,先到安全的地方。”
“你的傷?”德麗莎看到愛茵斯坦已經不再流血的額頭問道。
“不用擔心,德麗莎女士,盟主已經幫我做了應急處理。”
這一刻韓江驚了,哪怕知道瓦爾特是打不死的小強,他還是非常震驚。
打遊戲複活都有CD一說,瓦爾特複活沒冷卻的嗎?
愛茵斯坦頓了頓說:“那要看你怎麽理解或者的定義了。”
“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了,我無法找到感知他思想的辦法。”
“我隻能感覺到,在那顆核心裏,還有一個模糊但明確的意識,他為守護這個世界,還要繼續戰鬥下去!”
說著,愛茵斯坦摸了摸頭上的傷口,“並且,我能感覺到,這傷口就是他幫我處理的。”
離開沒幾分鍾的奧托停下了腳步,看著天空中燃燒的火焰,麵無表情。
“琥珀,現在西伯利亞戰場上是怎麽回事,能不能具體到是什麽原因造成的?”
奧托感知到那火焰是從天火聖裁中釋放出來的,但他有不敢確認。
天火聖裁的全力一擊足以在瞬間消滅一座城市,而能達到那種威力的攻擊……已經出現了五次了。
卡斯蘭娜家族有多任家主因為釋放這樣的攻擊失去,在這裏卡斯蘭娜家族使用天火聖裁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齊格飛。
“主教大人!”通訊器另一邊,正是琥珀,聯係到奧托之後,琥珀的聲音透著開心。
“報告主教大人,從能量的反饋上來看,是天火聖裁的能量。”
“啊?”琥珀驚訝的叫了一聲,繼續說:“主教大人,剛剛,就在剛才,又檢測到了一次天火聖裁的爆炸反應。”
“為什麽會在三分鍾內,出現六次反應?”琥珀已經有點慌亂了,“奧托大人?”
“冷靜點,琥珀。”奧托平靜的說道,第六次的爆炸反應,被他全部看在了眼裏。
“先把我的重生程序停止下來,我這幅身體裏,有很重要的數據,還有,我的朋友已經被我送到了指揮部,你們立即安排她進行治療。”
奧托看著天空中的兩個人影,齊格飛長著一副怪物的樣子追著西琳在砍。
奧托感歎了一句,“這就是傳說中卡斯蘭娜家族的力量嗎?”
“這個模樣,與其說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還不如說是一隻向崩壞複仇的魔鬼!”
韓江沒有聽到奧托的稱讚,不然的話一定極為認同。
德麗莎被愛茵斯坦救走,韓江就急急忙忙跟著齊格飛還有西琳去了。
不管是西琳的火焰,還是死氣,又或者風刃,還是召喚的崩壞獸,都被齊格飛變成的怪物一舉消滅。
“警告,能量不足!”
天火聖裁主動發出了警告,神之鍵儲存的能量異常龐大,現在已經被齊格飛幾次超大型的攻擊消耗殆盡了。
“哈!終於用盡力氣了嗎?”西琳輕笑,輕輕一個響指,在齊格飛的身邊出現數十隻巨大的崩壞獸。
“吼!”
齊格飛再一次發出獸吼,用自己巨大的力量,一件幹爬了崩壞獸,然後睜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上去。
“怎麽可能!?”西琳難以置信的說道:“那個怪物……居然在吃崩壞獸!?”
崩壞獸是矽基生命,吃矽基又能做什麽……
“不,不對。”西琳搖頭,她發覺了古怪的地方。
齊格飛吃的不是崩壞獸,而是崩壞獸蘊含著的崩壞能!
“開什麽玩笑!”西琳大叫一聲,周圍出現數十根亞空長矛,螺旋著想齊格飛刺了過去。
“我要,把你,攪碎!”
補充了一些能量的齊格飛把頭抬了起來,不退翻進,盯著西琳的攻擊衝了上去。
亞空長矛被齊格飛變的異常粗壯的怪物右爪擋住,一隻手臂擋不住所有的攻擊。
齊格飛身上沒有被怪物皮脂覆蓋的地方已經開始流血,他的心裏有個執念,他要殺死這個律者,殺死所有崩壞!
“啊!!!”
天火聖裁一劍揮過,西琳痛苦大叫了起來,“我的手臂!”
她的一條手臂,被齊格飛一劍斬斷掉落在了地上。
然後齊格飛用自己的怪物手臂一抓砸來,西琳被重重砸在了地麵,乃至砸出一個坑來。
齊格飛自然落下,一腳踩在了西琳的身上,想要給西琳一個痛快,但爪子落在西琳身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一刻,齊格飛的理智,戰勝了基因裏強大的力量。
他盯著自己手中的小方塊在看,他的妻子,還有夢境中的那個女兒還在盒子裏麵。
卡斯蘭娜家族的祖訓,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戰。
齊格飛的爪子向西琳的胸前抓去,手指輕輕一勾,血花帶著一塊黑色的結晶飛了起來,被他一手握住。
分解出西琳體內的死之律者核心,讓她失去再生的能力才是第一要務。
分離核心之後,齊格飛想讓西琳把無限回廊接觸,把自己的妻子放出來。
奈何現在這幅樣子,能夠死死維持住理智,不一刀滅了西琳已經夠辛苦了,怎麽可能會做出其他的動作來。
倒在地上的西琳流出了淚水,不是因為自己死之律者的核心被剝離的痛苦,而是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實驗室裏的那種絕望與無力感。
貝拉她們幾個也都死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體內的力量耗盡沒有一點力氣,麵對一個像人又不像人的怪物。
這與巴比倫實驗室中,那些穿著白大褂,拿著各種試驗試劑的實驗人員有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