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時機未到
雖然在赤鳶仙人腦中，韓江是個傷到了腦子，經常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的人。
但在韓江請教有關太虛劍氣的問題上，赤鳶仙人總是不吝賜教。
韓江的第二境界無塵變成有塵，對太虛劍氣的感悟都下降了一些。
按照赤鳶仙人的辦法，韓江要拋棄各種雜念，靜下來好好習武才能恢複。
但韓江揪心回去的辦法，始終沒辦法靜心。
這段時間中，蕭雲的武學精進非常快，韓江時常能聽到兩個女孩子銀鈴一樣笑聲在耳邊響起。
兩人的關係好的非常快，赤鳶仙人知道蕭雲的佩劍居然可以符合蕭雲的心意所動的時候，要過去研究了幾天。
幾天之後，赤鳶仙人把佩劍重新還給了蕭雲，名言自己重新鍛鑄了一番，名為若水。
韓江聽到名字後，和蕭雲借來看了看。
韓江使用過侵蝕之鍵地藏禦魂，對神之鍵還算了解一些。
而赤鳶為蕭雲製造的若水，分明就是一把添加了律者核心的神之鍵。
“仙人，我也想要一把神之鍵！”韓江對赤鳶仙人喊道。
赤鳶搖頭輕笑道：“時機未到。”
“近日，我領悟了幾招拳法，韓江兄台，可否願意與我切磋一番？”赤鳶繼續說道。
韓江聳了聳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說道：“行啊。”
赤鳶的拳法行雲流水，已經有了寸勁拳法的雛形。
韓江可是和符華學習過一段時間，幾遍如此，兩人的對練讓韓江受益頗多。
就這樣，三人待在太虛山，不是閑聊就是習武，過上了隱士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持續一段時間後，一個平淡無奇的清晨，韓江起床打算院子，外麵的竹林已經開始落葉，空氣明顯涼了起來。
“韓大哥，我們在太虛山一住就是十年，我想下山遊曆神州大陸。”蕭雲推門而出，來到韓江身邊說道。
和赤鳶相處後，蕭雲的一身紅衣褪下，重新換上了青色衣裳。
除了臉上的表情與赤鳶仙人越來越接近，和韓江相處的時候，徹底恢複到了兩人山村時遇到的那樣。
“也行，不過，好像快了一點啊。”韓江想了一下，蕭雲好像在太虛山待了十年之久，這才下山遊曆。
難道因為自己的介入，蕭雲想法提前了？
“等等，你說我們在這裏住了十年？”韓江掃地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蕭雲。
蕭雲點頭，“是啊，不知不覺距離討伐窮奇已經十年過去。”
說著，蕭雲捂嘴輕笑道：“前些日子我下山，你知道山下人都怎麽把我們和窮奇戰鬥的過程描述的嗎？”
蕭雲揉了揉臉蛋，表情變得嚴肅，裝作說書人的樣子，用說書人的語調說：“且說那一日，有凶獸窮奇出沒，有兩名遊俠兒，與那窮奇大戰三日，流血百裏，但終究抵不過凡人之軀敗於窮奇之下。”
“就在那緊要關頭之時，遊曆四方的赤鳶仙人救下二人，徹底消滅窮奇，成為一時美談！”
“當然，我隻是挑揀重要的說，你不知道那些說書人嘴裏的故事都好誇張，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那麽厲害。”
聽著蕭雲的講述，韓江的腦瓜子嗡嗡的。
怎麽就十年了，他分明記得才過了半個多月啊！
“韓大哥，我是來與你告別的，我也想像赤鳶那樣，行遍天下。”
“我想將這一身劍術與道法傳授與人，教給他們對付妖獸的辦法，韓大哥……我要走了。”
蕭雲說著撲在了韓江的懷裏，聲音哽咽。
十幾年前，她離開山村時心如死灰，除了父母，沒有更多的牽掛。
如今再與韓江分別，當年牽掛父母，如今變成了韓江。
在韓江的記憶中，他感覺從離開山村到現在，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
可在蕭雲的記憶中，兩人整整離開山村五年，才遇到了赤鳶仙人。
二人在太虛山一住就是十年之久，蕭雲的劍法身手精進許多，便誕生了遊曆天下的想法。
“剛來太虛山的幾天，我問過赤鳶，你是不是她的徒弟，你猜她怎麽說？”
蕭雲擦著眼淚花，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我哪有什麽弟子，那位少俠是不是和窮奇戰鬥落下了後遺症，這裏好像出了點問題。”
“我走了。”
蕭雲擦幹眼淚，留下最後一句話，攜著一柄若水離開了太虛山。
韓江看著離開的蕭雲，腦子裏不斷問自己，這裏是真實的世界還是聖痕空間，亦或是主世界中無數分支中的一種可能？
“韓少俠，你在考慮什麽？”
赤鳶仙人走出房門，站在韓江身邊一起看著蕭雲離開的方向。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難道是真的？”韓江怔怔問道。
赤鳶不說話，靜靜看著日出。
韓江繼續說道：“我本身就是那山？除我之外皆是世上？”
“你悟了。”赤鳶仙人淡淡說道。
蕭雲離開之後，韓江在太虛山住了下來，劍心愈發穩固，劍神得到強大，太虛劍氣運行越來越流暢。
稍有鬆動的無塵境界，徹底穩定，不再出現紛亂的現象。
又一日，韓江主動找到赤鳶問道：“仙人，你這裏可否有一座太虛城？”
仙人搖頭，“太虛城是有，未到開啟的時機。”
韓江每次詢問都會得到一樣的回答，但赤鳶從未說過一句驅趕韓江的話，任由他生活在太虛山。
又是一個月過後，韓江例行起床打掃院落，看到山道上有一個人影在緩緩上山。
人影走到近前，突然踉蹌了一下，韓江說著我來幫你，一邊扶住了那人。
“韓大哥，多年未見，再見亦如初見！”來人看到韓江感慨道。
如今的蕭雲，一身青衣不染纖塵，模樣還是十六歲時的樣子，可一雙眼眸中變得無比深邃。
“回來了。”韓江淡淡說道。
韓江放下掃把，與蕭雲坐在一片山崖邊，看著山下的風景，蕭雲聊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
韓江隻覺得自己身處夢中，身邊明明是陪伴許久的蕭雲，明明隻是幾十天沒見，可兩人的經曆就相差了好多年。
晚上，韓江心緒不寧，總感覺要發生什麽事情。
睡夢中，韓江好像“看”到了蕭雲從小到大的經曆。
為了不辜負父親的期待勤勉練劍，為了救下村人，一人獨戰妖獸。
一人離開山村，一人擊殺山賊拯救各國平民，一人獨占窮奇被仙人救下。
最後，蕭雲用自己的一身所學，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又是一人雲遊四方，消滅妖獸，傳道天下。
恍惚間，韓江好像回到了山崖邊的鬆樹下，蕭雲坐在樹下的石桌前看著韓江。
“我不是在睡覺嗎？”韓江疑問。
夢中的景色一般是黑白二色，但韓江看到了山間的夕陽，看到了一身青衣的蕭雲。
“是不是夢，隻有你我心中自知。”蕭雲對韓江露出微笑，笑容中有說不盡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