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1章 是毒還是蠱
「理應是服了葯的。」
受傷的兵士,如何服藥,如何敷藥,都是有囑咐的。
所以在此事上,軍醫是相信這個兵士是服了葯的。
「紗布上有葯汁,葯也是敷了的,這樣的情況下,理應不會如此。」
副將對身後的人說:「去把今日熬藥,送葯的人叫來。」
「是!」
侍衛立時出去,軍醫對副將說:「將軍,此事不大對,得好好查查。」
副將,「查!」
外面,有聲音傳來。
「殿下。」
營帳里的人聽見這一聲,立時看向營帳外。
此時,營帳帘子掀開,能清楚的看見外面的景物。
而他們從這裡面看去,正好看見兩個熟悉的人進來。
正是帝久覃和帝久晉。
副將立時躬身,「覃王殿下,晉王殿下。」
軍醫和兵士都躬身,「覃王殿下,晉王殿下。」
帝久覃抬手,「免禮。」
和帝久晉走進來。
他視線一瞬便落在地上躺著的人身上,帝久晉亦是。
兩人在來的路上已然聽侍衛說了這裡的大概情況。
「怎麼回事?」
帝久晉先出聲。
他走過來,一眼便看見兵士胸膛上的傷口。
這傷口還未處理。
就好似剛受的傷,看的人觸目驚心。
軍醫,「回殿下的話,此兵士不知怎的,突然痙攣抽搐,吐血倒地,屬下查看一番,發現此兵士身上的刀傷嚴重了。」
「嚴重?是未服藥還是葯不管用?」
「此兵士是幾日前帝臨與遼源交戰時受的傷,這傷已然過去幾日,按理該是癒合,慢慢恢復,不該如此。」
「那是怎麼一回事?」
帝久晉臉色難看了。
既然已受傷幾日,那照常理來說,確然是該好。
不然,早便死了。
怎會現下突然嚴重?
帝久覃聽軍醫和帝久晉說話,他看躺在地上的兵士,那面色,那傷口。
「五弟莫急。」
他看向軍醫,「把這兵士這幾日服的葯查查,看看是否是今日的葯不對,抑或是有別的原因。」
軍醫,「將軍已然命人去找熬藥,送葯的人來,相信很快便會有答案。」
副將,「殿下放心,屬下定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案!」
帝久覃看向副將,「好。」
軍醫重新給兵士處理傷口,又重新開藥,讓人熬藥。
其他受傷兵士去到別的營帳,這個營帳便只剩下帝久覃,帝久晉,副將,軍醫,以及幾個侍衛。
很快,熬藥,送葯的人被帶來,副將審問。
帝久覃和帝久晉看著。
這件事來的突然,尤其是這個臨近祭祀這個節骨眼。
兩人都不會放鬆警惕。
當然,如若只是尋常事,那倒也無事。
但若不是呢?
一個時辰過去,熬藥的,送葯的,全部審了個遍,軍醫也把今日熬的藥渣給檢查了。
未有問題。
也就是說,所有的程序,步驟都未有問題。
但這兵士,確然是不對。
這問題,不簡單了。
「查不出?」
帝久晉出聲,神色極難看。
比之剛剛來,還要難看。
因為該查的都查了,竟然未有結果。
副將抱拳,低頭,「屬下定會查明!」
軍醫頭低著,身子亦躬著,「葯未有問題,只要服了葯,那便不會這般。」
「但……」
後面的話,軍醫未說下去。
因為現下的結果就是這個答案。
都未有問題,但就是有問題。
帝久覃看著那放在桌上的藥渣,再看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兵士,「可是中毒?」
葯未有問題,人亦未有問題,那不是中毒,是什麼?
聽見帝久覃的話,營帳里的人神色都一變。
軍醫立時去給兵士把脈,重新查看兵士。
帝久晉看向帝久覃,「大哥,你說中毒?」
副將看著軍醫的動作,聽見帝久晉的話,看向帝久覃。
誰都未想到這一點,但帝久覃說出,卻讓他們都腦子一瞬清醒了。
他們覺得是這個答案。
帝久覃看著那兵士,眉頭緊皺,一臉的痛苦。
顯然這兵士不好受。
「本來已好的傷,突然變嚴重,除了毒……蠱,我想不到別的。」
帝久覃話明顯停頓了下,他神色也變得極不同。
很嚴肅,很銳利。
帝久晉聽見他的話,尤其是『蠱』字,他一下站起來,手拍在桌上。
「定然是這兩樣!」
「這兵士這般,和遼源南伽脫不了干係!」
帝久覃看向副將,此時副將聽見帝久覃和帝久晉的話已然愣了。
被兩人的話給驚的愣了。
毒,蠱,這兩樣東西,可不好弄。
一個不小心,全軍都得覆沒。
「去看看,可有別的兵士如此?」
「是!」
副將極快反應,抱拳躬身,大步走出去。
他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了。
搞不好,極嚴重。
帝久晉在營帳里來回走動,「我說他們安靜了這麼久,原來是來陰的。」
「我竟還想著他們光明正大的來,我真是愚蠢!」
帝久晉如何想也想不到遼源會用這種手段。
你說他如何不氣?
「五弟,此事莫聲張,尤其不要讓百姓知曉。」
如若讓百姓知曉,那後日的祭祀,可就未有這般簡單了。
帝久晉一頓,說:「我這便吩咐下去,若有人敢說出去,我定讓他此生都無法說話!」
帝久晉離開營帳,帝久覃看著軍醫,「仔細查,是蠱,還是毒。」
軍醫已然聽見帝久覃和帝久晉的話,知曉這事情極不簡單,現下他便照著查毒,蠱的方法來。
「是,殿下。」
一炷香的功夫后,軍醫拿著刺入兵士傷口的銀針看。
銀針上有血,紅色的。
銀針被血染紅,不是黑色,那血亦不是紫色。
兵士未中毒。
軍醫給兵士把脈,仔細的把,把了近一盞茶的功夫,他收回手。
眉頭皺的緊了。
就連臉上的褶子都有了。
帝久覃,「還是查不出?」
軍醫抬手躬身,「殿下,屬下用銀針試了毒,此兵士未受傷。」
「我亦把了脈,此兵士的脈象不似有蠱蟲的脈象。」
「屬下……查不出此兵士是如何。」
查不出。
帝久覃看著兵士面上的痛苦,再看兵士身上的傷口,那血淋淋的傷口,血水還在往外冒。
看著真的就似剛受的傷。
他說。
【作者題外話】: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