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順勢而為

  「你們要在此看著我洗漱沐浴？」


  暗衛愣住，隨之全部躬身，「屬下不敢！」


  「那你們……」


  暗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


  王爺說了，要時時刻刻在王妃身邊，不可讓王妃離開他們的視線。


  可現下……


  「你們放心，我不會跑的。」


  「就算是去哪，我也會帶著你們的。」


  說著，商涼玥看向暗夜。


  她跑不跑，她不信他心裡沒點數。


  暗夜，「我們在外守著王妃。」


  暗夜先一個出去，暗衛見暗夜出去了，一個個也跟著出去。


  很快，暗室里剩下商涼玥一人，以及兩個小東西。


  商涼玥長舒一口氣。


  自由的感覺，大片空氣的感覺，果然不要太好。


  商涼玥去了屏風后，沐浴。


  小東西跟著她到屏風前，蹲下，望著屏風后的身影。


  商涼玥不要小東西進去。


  雖說小東西是寵物，但她還是喜歡自己一個人洗澡。


  不被人看著。


  當然，王爺除外，兩個小丫頭除外。


  想到兩個小丫頭，商涼玥心裡生出想念。


  不知兩個小丫頭現下如何了。


  不過，有王爺在，兩個小丫頭不會有事。


  商涼玥臉上浮起笑。


  沐浴好，商涼玥收拾妥帖，躺到床上。


  白白也跟著上床，縮進被窩。


  當然，在它上床前，商涼玥是給它洗了澡的。


  「進來吧。」


  瞬時，之前出去了的暗衛都進了來。


  如之前一般站好。


  此時，商涼玥躺在床上，床幔合上，屏風也擋在了床前。


  商涼玥閉眼，「熄燈。」


  「是。」


  暗室里的燈盡數熄滅，一切都暗了。


  明日立夏祭祀，同時亦是王爺的生辰。


  她要早些起來，為他準備生辰。


  ……


  卯時。


  東擎大陸蘇醒，一切的事物都隨著地平線的升起而變化。


  新的一日來臨。


  皇城。


  百姓早早的便起來了。


  因為這一日是立夏，今日會在東山寺舉行祭祀。


  皇上，太后，皇后，太子，後宮嬪妃，位份高的都會去。


  朝臣亦是。


  此時，皇宮。


  林公公服侍皇帝穿衣，動作仔細小心。


  皇帝手臂張開，看著前方，精神氣色都不錯。


  不過，皇帝面上看不出喜色。


  很明顯，皇帝心中有事。


  而這心中的事，不用想都知曉是甚。


  戰事。


  黎洲的戰事。


  嶼南關那邊戰事很穩，未有問題，南伽那邊亦是。


  從現下的局勢看，南伽和遼源未佔上風。


  這是好事。


  但戰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曉結果。


  尤其，黎洲。


  在黎洲短暫的打了勝仗后，遼源安靜了。


  這安靜不同尋常。


  皇帝擔心遼源有什麼計謀。


  林公公拿過腰帶，身子彎著，給皇帝繫上。


  忽的，一侍衛進來，跪在地上，「皇上。」


  皇帝在侍衛進來那一刻，視線便落在侍衛身上。


  現下，皇帝看著侍衛，眸中銳光劃過，「說。」


  侍衛，「昨日遼源提出條件，讓覃王殿下，晉王殿下用張魚一人換帝臨百姓五千人。」


  林公公手上動作停頓。


  張魚。


  此人可不簡單，從他救齊遠侯，殺遼源將軍開始，他的名頭便在帝臨傳開了。


  在百姓心目中，他是極厲害之人。


  在他救百姓，解蠱，更是讓他有了神醫的名頭。


  這樣的人，他們不可能不知曉。


  尤其是皇帝。


  皇帝聽見侍衛的話，臉上神色瞬時變化。


  「遼源人說的？」


  「是的，皇上。」


  「覃兒，晉兒如何說。」


  「覃王殿下與晉王殿下商議，以張魚一人換被遼源俘虜了的所有百姓。」


  皇帝沉眸了，眼中厲色不斷划動。


  張魚此人，他未調查。


  不是不調查，而是這般厲害的人，不是十九，便是十九的人。


  以皇帝所猜，這人是十九的人。


  所以他一點都未讓人查。


  但現下，遼源人竟要用帝臨百姓來換這一人。


  他們什麼心思？

  抑或是，他們知曉了這人的身份？

  在此之前，皇帝對張魚此人的身份一點都不好奇。


  但現下，他好奇了，甚至覺得此人是十九。


  否則，他們怎會拿百姓來換此人？

  「遼源可答允？」


  「答允了。」


  「遼源人與晉王殿下約定好，在今日午時，南明山交換。」


  皇帝眯眼，「答允了？」


  「用所有被俘的帝臨百姓換張魚一人？」


  「是的，皇上。」


  皇帝不再出聲。


  以一人，換所有人。


  要麼不是這人身份極不簡單，要麼便是遼源有什麼別的目的。


  而對於皇帝來說，他覺得是前者。


  知曉張魚的身份，知曉此人的重要，所以即便是花大價錢，也要得到此人。


  而能讓遼源這般費盡心思得到此人的，除了十九，還能是誰？


  所以，此人是十九。


  覃兒和晉兒不知曉十九在黎洲，他們自然不知曉張魚就是十九。


  他們只以為張魚是尋常人，所以他們答允了遼源人。


  並且，看出遼源人極重視此人，反過來談條件。


  遼源答允。


  對於遼源來說，他們賺了。


  因為這是十九。


  十九哪裡是值這麼一點帝臨百姓的，他是一人可抵半個帝臨。


  但十九……


  皇帝心中微動，看著侍衛，「遼源答允后，未再有別的事？」


  「是的。」


  「在晉王殿下提出條件，遼源人回去請示后，未過多久，答允此事。」


  「此事一答允，遼源人不再有動靜，覃王殿下和晉王殿下亦是。」


  皇帝笑了。


  順勢而為。


  十九這是要順勢而為。


  他還真是……膽大！

  林公公給皇帝系好腰帶，拿過最外面的一層外袍給皇帝穿上。


  他感覺到皇帝身上氣息的變化，眼中劃過一絲疑惑。


  這按理說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為何皇上氣息很輕鬆。


  不似發火。


  好似愉悅。


  林公公想著，忍不住去看皇帝，看見皇帝揚起的嘴角。


  林公公驚訝。


  皇上這怎的還高興了。


  林公公不再動作，皇帝以為他整理好了，手放下。


  但林公公並未整理好，他手還拿著皇帝的袖子，皇帝這一放，把他的手帶動，林公公下意識抓住皇帝的衣袍。


  皇帝感覺到林公公的動作，看向他。


  林公公反應過來，趕忙跪下，「皇上恕罪。」


  皇帝看著他，眉頭微皺，說。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後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