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狠人是怎麼煉成的
「義眼。」陸雲在心中默默的呼喊了一聲。
沉寂還是沉寂,沒有半分的動靜,等待了一會兒,陸雲的心底響起了義眼的電子音「此處乃是通往秘境的必經之路,等階不高,遭受屏蔽…。」說完此話便沒有了音訊。
陸雲大致明白了,便是讓自己登上最頂端罷了。
邁開步子,一步踏出
「轟~!」一股阻力襲來,陸雲咧了咧嘴,笑了笑說道「強者為尊該讓我,英雄在此敢爭先!」
一步接一步的踏出,緩緩的往上走。
「這位小師弟倒是張狂的很~!」聽到陸雲說的話,古板道人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面無表情的說道。
「哈哈,年輕人嘛,該有點朝氣,暮氣沉沉的作甚?」書生執著羽扇,輕輕地拍了拍肩膀。
「這山路不易,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道袍老頭嘿嘿一笑。
走上這台階,越往上走,陸雲越能感覺到壓力,一是身體的疲憊,二是看不到盡頭,內心的絕望。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無邊無際,好似這天地間只剩下陸雲一人。
體內的仙元力也調動不了,被這條上山路的規則壓的死死的。葫蘆劍氣更是離不了體外,只能單純的依靠肉體的力量和精神力量。
「這小師弟有些累了。」書生摸樣的人呵呵一笑。
「這可是連一成的路都沒走完。」文武袍武將摸樣的人劍眉一沉:「不知道師傅為何要收此人為徒?」
「師傅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老五你揣測不來。」拂塵道人說道。
「七百九十八。」再次踏上一個台階,陸雲口中念叨道。
「若是覺得累了,轉身即可下山。」那擔柴的老樵夫出現在陸雲的身旁說道。
「下山容易,不過想讓我回頭很難。」陸雲咧了咧嘴,笑了笑問道:「有水喝嗎?有些渴了。」
樵夫遞給陸雲一個破壺道「都是自己家釀的烈酒,就怕你喝不慣。」
「哪裡有那麼多慣與不慣的。」陸雲淡然一笑,接過酒壺,「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樵夫刀刻的皺紋彎曲,臉上浮現了了一個笑容,整個身形消失在原地。
陸雲喝了個痛快,將酒壺遞過來「給~!」這才發現那老樵夫已經不見了。
「是大師兄作弊了哈,不關我的事,諸位師兄都看得清楚,到時候我贏了別賴賬。」道袍老頭趕忙撇開干係。
「小師弟,你不賴賬就行。」書生哈哈一笑,搖了搖手中的羽扇。
「什麼小師弟,我以前是最小的,現在不是來了個更小的嗎?」道袍老頭直接蹦腳了起來,嚷嚷道。
「一千四百九十六。」站定在這個台階上,陸雲再也沒回過頭,抬頭看看,笑了笑,拍了拍腰間那半壺老酒,繼續攀登。
「三千六。」陸雲拿起酒壺,打開壺蓋,想喝卻沒喝,再次蓋上壺蓋掛回腰間。感受到腰間的那一份沉甸,繼續上路。
「哎,四師兄,你要走?」道破老頭問道。
「我輸了~!」瘦高的中年人留下那柄劍,背著一柄劍匣離開了。
「劍陣他是覺得,還不如回去練劍,畢竟這個時候他也看出來他贏不了了。」書生微笑著解釋起來。
「老夫還有觀內的事務要忙,諸位師弟請自便吧。」那拂塵道長甩了甩袖袍也轉身離開了。
「那三師兄,五師兄?」道袍老頭搓了搓手,看向書生和文武袍中年人。
「哈哈,經閣的書就擺在那裡,什麼時候去看都行,我還是對這個小師弟比較感興趣。」書生哈哈一笑,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有興趣,再等等。」那文武袍將軍摸樣的人點點頭說道。
數著數著,陸雲猛然發現自己數忘了,不過並不影響他繼續往上走。腳底下有些濕潤,火辣辣的疼,背後早就被汗水浸濕。
一縷縷的頭髮沾染著汗水滑落開來,走著,走著,身上的汗水早就靠幹了。
陸雲已經感覺不到雙腿之下的知覺了,喉嚨之中渴的難受,辛辣入口,本來渾濁的金瞳恢復了一些清明。
淡淡的咧開嘴,呢喃道:「欲求生富貴,當下死功夫。」將酒壺挎在腰上,陸雲身子弓了起來,一雙肉掌伏在台階上。
一步,兩步……~!
「這傢伙…有點可怕。」沉默了半響,道袍老頭臉上的嬉皮笑臉不見了,反而是一臉的凝重。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平南王的世子,還真看不出來他是世子。」書生微微搖頭,手中的羽扇停在肩膀上。
武將摸樣的人眉目一凝,臉上的凝聚之色甚重。
「我們行軍打仗,最怕遇到三種人,一是瘋子,二是傻子。瘋子他不怕死,發起瘋來讓人恐懼,傻子不知道死亡,不知道後退只知道向前。」武將摸樣的人難得多說了幾句,面上的凝重之色顯而易見。
「那他屬於那一種?」道袍老頭問道。
「他哪一種都不是。」書生搖了搖頭,解釋道。
「沒錯,他不瘋,不傻,但是他狠。」武將摸樣的人搖搖頭解釋道,然後轉身離去「這一局我輸了。」
「狠?這也不在兩種人中啊?」道袍老頭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
「六師弟,你不會煉丹練傻了吧!」書生調侃道。
「煉丹只會使人聰明,死看書才會看傻。」道袍老頭反駁道。
「我也回去了,看書去了。」書生淡然一笑,也不在意,拍拍羽扇就要離開。
「哎~三師兄且慢,你還沒解釋『狠』這個字。」道袍老頭連忙拉住書生。
「這人又瘋又傻,還具備著理智,你看這個人怎麼樣?」書生拗不過只好提點解釋道。
「那自然很可怕啊。」
「這不就結了。」書生笑了笑,出門去了。
「哎~?不對啊,師傅讓我們五個守在這裡,一個兩個的都跑了。」道袍老頭這才反應過來,不過看到桌子上的一眾法寶秘籍,又喜笑開顏「嘿嘿~!走就走吧,東西留下就行。」
再看另一邊的陸雲,披頭散髮,但是嘴角仍然掛著一抹猙笑,一雙金瞳時而渾濁,時而清明,手腳並用一階一階的往上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爬了多久,上下眼皮已經睜不開了,陸雲的氣息有些微弱。
艱難的睜開雙眼,望著前方的台頂,陸雲掙扎的站了起來。
「咕嘟~!」一飲而盡,辛辣充斥著他的口腔,猛地睜開雙眼。梳理了頭髮,扶正黑玉平天冠,整理了青白面黑玉長袍。
輕輕的擦了擦臉上的疲憊,抬頭挺胸踏入大門之中。陸雲雖然猜想過有人在看著他,不過展現在眾人面前,陸雲更希望是這樣的氣度,因為他是平南王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