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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割袍

  「雲哥兒,你不是想知道我來上京的經歷嗎,我就跟你說說。」李厚君連忙打了個圓場。


  陸雲不想牽扯些別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爹娘死在隕鳳谷,一想到隕鳳谷中的那些老卒,那些懷著愧疚依舊活著的老卒,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甚至升起了憤怒,不僅僅是對於那一輩阻擋過他父母的人,就算是這一輩的小輩,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陸雲靜靜的聽,李厚君就緩緩的講,誰都沒有多說些別的,回蕩的聲音中充斥著沉默。似乎形成了一種和諧的局面,聽了李厚君的講述陸雲大概也明白了事情。


  上京一行,李厚君本來是進京趕考的,但是路中遭遇了他人的伏擊,沒錯,就是遭遇了伏擊。幸運的是李厚君被這一行人救下了,只不過他識海受創,造成了失憶,隨後跟隨這一行人輾轉來到了天都城中。


  經過一年半載的相處,張晴反而喜歡上了這個比較木訥,不太愛說話的失憶后的李厚君。不顧家中的反對,就要和李厚君成親。


  甚至已死相逼迫,最終迫使她的家中做出了讓步,先訂下婚約,等以後恢復了李厚君的記憶再議論此事。


  但是,一次出行中,江清遠似乎認出了李厚君是什麼人,然後設計了一齣戲,也不過是一出賭局罷了,讓李厚君欠下了債務。


  本想用李厚君要挾遠在臨江城的李陵廣,也就是李厚君的父親,沒想到消息似乎走漏了,然後兩方人馬就展開了一些明爭暗鬥,這一次兩方人都不全,只不過碰到了陸雲這個不按套路出牌,能夠破壞規則的人。


  陸雲點了點頭,算是大致上明白了,不過李厚君消失了兩三年,遠在臨江城的厚君他爹竟然沒有一絲的著急,這卻是一處巨大的疑點。


  「厚君,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陸雲望向坐在李厚君身旁張晴。


  「雲哥兒,就算伯父伯母死了,但是那也是他們父輩的事情,和張晴沒有關係。」李厚君張了張嘴,嘆息了一聲,應該是知道內情的人。


  「這一次上京,也會死人,會死十幾個,你爹就屬於其中之一。」陸雲看向張晴,聲音平淡卻不容置疑,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你敢動我父親,我張晴拚死也會殺你。」張晴猛地站起身來,一雙鳳眸盯著陸雲。任憑身旁的李厚君如何拉扯,依舊死站著。


  「嗯,有膽氣,你可明白,連這裡你都走不出去。」陸雲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手中的酒杯穩穩的,杯中酒沒有一絲漣漪。


  「雲哥兒,難道真要如此嗎,就沒有迴環的餘地?」李厚君夾在兩方中也是兩難。


  「厚君,你們走吧。」陸雲放下酒杯,端起茶杯,平淡的說了一句。


  「雲哥兒?」李厚君有些不明白陸雲的意思,但是隱隱的心中有些忐忑,甚至緊張。


  「刺啦~!」陸雲一撩長袍,將內袍扯下了一塊。


  「今日起,我陸雲和你李厚君割袍斷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將半塊內袍放在矮榻上,陸雲似乎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就像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一樣。


  李厚君的眼睛猛地突然睜大了,怔住了,話就在喉嚨凝噎住了,怎麼也說不出來。


  猛地站起身來,望著桌子上的半塊內袍,又看了看陸雲,千言萬語……。


  最終只能咽了下去,睜大的眼睛緩緩的恢復原狀,但是李厚君低垂的雙手卻是動了動,顯示著內心的不平靜。


  微微顫抖的身子,莫名的,李厚君的眼眶有些紅了,緩緩的低下頭,什麼都沒有說。


  正因為李厚君什麼都沒說,張晴才更覺氣憤,這個強人,眼中的淚水卻在打轉,死死的咬住了牙關,怒視著陸雲,雙手被死死的攥成拳頭。


  不過緊接著就送開了,握住了李厚君的手。


  陸雲沉默著,什麼都沒做,矮榻上是那半塊內袍。沉默,好像是最簡單也是最好的選擇,但其實陸雲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


  「雲哥兒,非要這樣嗎?」李厚君最終還是說話了,聲音帶著些顫抖,眼眶紅了,怔怔的望著陸雲。


  「這世間沒有對錯,我早就知道。」


  「雖說立場不同,但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無法兩全其美,站在中間的線上。」陸雲緩緩的背著手,轉過身去,不願意看李厚君。


  「雲哥兒,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雲哥兒,我李厚君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李厚君的聲音有些沙啞了,不過那一字一句還是那麼的清晰。


  陸雲身軀一顫,不過一雙金色的眸子眺望遠方,其中沒有一絲的情感,只有幽深和冰冷。


  「告訴張懷黎,他撿回來一條命,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他。」緩緩的轉過身來,陸雲金瞳如刀,掃了一圈。


  慢慢的坐下,將手中酒杯的酒一飲而盡:「話止於此,你們走吧。」


  李厚君離開了。不僅僅李厚君,王毅,張晴還有那一幫人都離開了,而陸雲和李厚君恩斷義絕的消息也從這裡傳了出去。


  「……」


  待得所有人都離開了,謝淵知道自己不該問,不該多嘴,不過看著陸雲那無休止的喝著酒,心中卻不是個滋味:「少爺,厚君公子…。」


  「放心,厚君明白的。」陸雲微微擺了擺手,聲音十分的平淡。說完,嘴角咧開,露出了一道譏諷的笑容。


  「什麼時候我活成了這個樣子,明白?縱然明白又如何,這不正是我最討厭的嗎?」雖然心中是這麼說,不過陸雲還是想保護好李厚君。


  恩斷義絕?若能保他在平安,那就算恩斷義絕也就恩斷義絕吧。


  李厚君上京的一行,陸雲從李厚君的話中發現了不對勁,失蹤了這麼久,李厚君的父親竟然沒有派人找過,也沒有發出什麼消息。


  如果不是知道消息,就是有什麼人通知或者威脅過了,既然如此,只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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