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奸細與監獄
李元芳抄起掛在腰間的樸刀走向胡人武士，葉嶽的話在他耳邊縈繞，成敗在此一舉，隻要拖到長安護衛軍到來，一切都值得。
走到胡人武士的跟前，胡人武士警惕的拿著手中馬刀看著這個拿著樸刀的大耳朵少年，李元芳看著胡人武士身後躲藏的胡人奸細。
手中樸刀手起刀落，一刀砍在躲在其身後的胡人奸細身上，胡人武士怒瞪著眼，手中的馬刀舉起，就要殺李元芳，李元芳趕緊往後一退把刀子往地上一扔，便扯開嗓子大喊救命。
朱雀大街的百姓很多，同樣，喜歡看熱鬧的人也多。
葉嶽相信，在曆史上，任何時期，人們都會有一個心理，哪裏人多朝哪裏擠，在後世，這種現象被稱之為從眾現象。
不一會兒，大唐百姓果然不負眾望的把胡人武士圍了起來，看著倒在地上傷口汨汨流血的胡人，地上還有一柄沾血的樸刀。
長安百姓裏三層外三層把胡人武士圍起來，葉嶽早已被擠到了外圍，看著密密麻麻的長安百姓，他就有些後悔，這麽多人，他怎麽過去，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鑽了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被李元芳一刀砍斷大動脈的倒黴蛋，哪裏中刀不好，偏偏脖子上被李元芳砍了一刀，血正汨汨往外流。
長安護衛軍或許會遺忘巡查，出了事卻從不會遲到。
“隨著一陣嚴厲的嗬斥聲在人群外麵響起，看到李元芳露出欣喜的表情，葉嶽再笨也知道長安護衛軍來了。”
胡人武士收起馬刀，一臉憤怒的看著葉嶽和李元芳，背著手朝身後的武士一比劃，就看到地上那個胡人被其擊殺。
“嘶。。。”
饒是葉嶽和李元芳看到也不禁冷吸一口氣，這個帶頭的胡人武士對自己人也這麽狠辣。
看到長城守衛軍帶頭的人，李元芳怪叫一聲，拉了拉葉嶽的手。
隻見長安護衛軍的首領，一個身著血紅色寬大衣，臉上的長著濃密黑胡須，虎目圓瞪，手中夾著一支判官筆的大漢，看到癱坐在地上的李元芳和葉嶽以及胡人武士。
大漢冷笑一聲：“全部帶走！”
葉嶽感受到李元芳身上細微的顫抖，有點驚訝，李元芳在長安也算得上囂張跋扈的，在左衛軍營裏橫行霸道，現在見到濃密黑胡須大漢，竟然嚇的不停顫抖。
“葉子，我給你說，現在咱倆最好安靜一點，乖乖配合這些軍士，不然有咱倆的苦頭吃的。”
李元芳打斷葉嶽的問話，小聲說道，對於來人，似乎他真的有些恐懼。
被一群士兵夾著走進了一座高高的建築，建築的牌匾上寫著“長安監獄”四個大字，迎麵撲來的空氣中夾雜了一些黴味的氣息，葉嶽也沒想到兩世為人的他，第一次坐監獄竟然出現在大唐。
二人被扔進一間算得上幹淨敞亮的牢房，葉嶽觀察了一凡，發現這座監牢是整座監獄情況最好的地方。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了！”
葉嶽有些好奇，是什麽樣的人竟然能把李元芳嚇得趴下。
“那個黑胡須大漢是長安護衛的將領，又被稱為長安城的鐵麵閻羅，護衛整座長安的穩定，如果說程老爺子帶領的長安守衛大軍守護的是長安外的穩定，那鐵麵閻羅就是守衛整座長安城穩定的人。”
“你沒給我說他到底是誰呢？”葉嶽對這個被稱為鐵麵閻羅的長安護衛軍將領開始出現一絲好奇。
“鍾馗！聽過這個名字沒？”
葉嶽一怔，鍾馗，在後世傳說中扮演一個專門驅鬼的神，傳說他是唐初長安終南人，隻是傳說始終是傳說，鍾馗在曆史上是個什麽樣的角色，至今沒人知曉，此鍾馗和彼鍾馗是不是李鬼和李逵那樣的關係，誰也說不清楚。
隻是鍾馗手中的那隻判官筆使葉嶽確實相信，這個鍾馗也許就是那個鍾馗，他發現這個世界已經很混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終都真真實實的出現在眼前，不管他信不信。
“鍾馗是長安城裏出了名的鐵麵無情，不管上到皇室貴族，下到黎民百姓，隻要在長安城裏犯了事，一律不留情，就連陛下也頭疼鍾馗的鐵麵無情。
“咱們被帶走的消息，你猜，你師父知不知道？”葉嶽躺在一處幹燥的草垛上曬著太陽，詢問趴在牆上吐舌頭的李元芳。
“你說什麽？”李元芳吐著舌頭轉過身看著躺在草垛上一臉悠閑的葉嶽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揍你一頓，我在想怎麽出去的問題，結果你呢？挺閑的，在草垛上睡起了大覺，知不知道，如果咱們不快點出去，鐵麵閻羅的手段一定讓你終身難忘。”
李元芳說道此，不知想到了什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咱們抓奸細怎麽的，鍾馗還要問罪？”葉嶽皺著眉頭。
“嗬！就算是抓奸細，但咱們當街殺人，並且在沒有追捕令的情況下殺的人，你覺得咱們沒犯法？”
李元芳冷笑一聲。
“你沒追捕令還敢抓人，就不怕鍾馗問罪？”
“我有師父，並且還是禦賜密探，鍾馗不敢把我怎樣，但是你嘛，就沒那麽好運了，雖說你是左衛文書。”
“得，又把你師父坑了一記，我沒殺人，所以鍾閻羅管不到我，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既然說他鐵麵無情，說不定他連你師父都沒放在眼裏。”
李元芳的小臉頓時變得蒼白，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鐵麵閻羅連陛下的命令都可以選擇無視，僅憑他師父又怎麽可能讓鍾馗退步。
看著坐立不安的李元芳，葉嶽嘴角出現一抹笑意，正當葉嶽準備安慰李元芳的時候，監獄的門打開了，濃密黑須的鍾馗一手拿著判官筆，一手拿著一本書籍，來到牢門外。
“小子，當街殺人，很好很好，雖然是個胡商，但長安城的規矩不容你們褻瀆，就連你師父沒有陛下簽發的拘捕令也不敢在長安當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