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胡人機關
一排排破敗的房屋,雜草和灌木在這裏肆掠生長,窗框上爬滿了蛛網,就連屋頂上也蒙了一層厚厚的灰,葉嶽敢肯定,這裏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來過了。
一隻腳剛踏在布滿厚厚灰塵的木板上時,哢擦一聲,緊接著,李元芳的腳踝瞬間陷了下去。
被前麵的劉四豐一隻手抓了起來,看著灰頭土臉的李元芳,葉嶽用腳掂了掂木板,木板很脆,不知經曆了多久的風吹日曬。
“小心一點。”葉嶽在身後叮囑。
終於踏過灌木叢,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空地,此刻空地上出現一堆生火後遺留的灰燼,在灰燼的旁邊還有一些幹燥的牛馬糞便。
劉四豐蹲在地上,撚起一點遺留的灰燼,在手中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前幾天的,咱們來晚了,以牛馬曬幹的糞便作為生火的引子,這些方法隻有西域的胡人才會使用。”
“看來有胡人曾生活在這裏,隻不過咱們晚來了幾天。”
葉嶽看著火堆的灰燼,再看看四周,發現不遠處地上有被砂石覆蓋痕跡,輕輕把麵上一層砂石掀去,幾雙大腳印就出現在地上。
略大的鞋印,前方帶點尖,葉嶽看了看自己的鞋,把腳放上去,地上的腳印明顯比他的腳大了不少。
“這是胡人特有的氈靴,並且這種靴子還是胡人大軍中獨有的軍士才能擁有的,看到鞋印旁邊的那個圖案沒?那是胡人大軍的標誌。”
狄仁傑蹲在地上,仔細研究著大腳印,頭也不抬的說道。
葉嶽蹲在他身邊,看鞋印的一邊,果然有一個小小的鳥類印記,李元芳告訴他,這是禿鷲,是胡人崇拜的圖騰之一。
地上大大小小的腳印有十幾隻,顯然之前來此的胡人武士至少也是七八人。
隻是那些胡人武士不跨灌木叢是怎麽過去的,據劉四豐說,從外麵到灌木叢裏麵至少有三丈距離,他們也不可能跳過去。
葉嶽皺著眉頭叫劉四豐跳三丈給他瞧瞧,結果劉四豐幹脆的把脖子一橫,掏出腰間長刀:
“文書小郎君,您還是一刀把我砍了吧,讓小人跳三丈的距離,您是要小人的命啊!”
聽到劉四豐的話,葉嶽尷尬的笑了笑,一腳把跪在地上的劉四豐踢了起來。
葉嶽不知道在大唐的一丈到底有多遠,等李元芳像看土鱉一樣的給他比劃一通後,他才明白,一丈在大唐代表三米遠左右,而三丈也就是九米遠,在後世能立定跳遠三米的葉嶽認為已經算打破人類極限,但能跳九米遠的他相信一定不會是人。
讓劉四豐跳九米遠似乎真的是在找借口要他命。
沒有灌木叢被踩踏過的痕跡,李元芳和劉四豐也很好奇胡人奸細到底是怎麽過去的。
在後世有許多方法可以穿過九米遠的灌木叢而不踩踏任何草木,隻是放在大唐,能辦到似乎還真的不太可能。
“會不會是使用了傳說中的煉金產物?”李元芳看著灌木叢,閉著眼睛想了想。
“煉金產物?什麽東西?”葉嶽有點好奇,畢竟煉金術一詞來源於後世中世紀的西歐,原意是將低廉的金屬變成貴金屬,也就是所說的黃金,和華夏曆史中的點石成金如出一轍,隻是煉金在後世又衍生出許多的產品,例如飛機也算煉金產品的一種。
“我從師父書房裏的一本奇聞上看到的東西,據說煉金發明自海外,通過煉金製造的產物能讓凡人飛起來,也可以讓凡人做到一日千裏。”
李元芳眼中閃過一絲渴望,顯然他被那本奇聞上的煉金產物所吸引。
“葉子,你說這世界上真有煉金產物能讓人飛起來嗎?也能讓人一日千裏嗎?”
李元芳兩眼巴巴的看著葉嶽。
李元芳的話不僅讓他想起了前世的飛機和火車,第一個能讓普通人在天上飛行,另一個卻能讓人做到一日千裏。
“當然,並且這些都是真實的,相信我,以後咱們也能造出這樣的東西來。”
葉嶽微笑的看著李元芳安慰道,他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到底能不能製造飛機和火車。
要知道,製造飛機需要的材料在大唐就不是能找齊的,用生鐵製造飛機,隻怕飛機還沒上升到一千米的高空就會散架吧,大唐的生鐵可不是後世的生鐵,就連葉嶽這種半吊水響叮當的家夥都能打造出比大唐皇室作坊更堅硬的內甲,可想而知,大唐的冶鐵業到底有多差。
他相信如果能通過老程的關係在長安開一家鐵器作坊,隻怕三個月不到,皇室作坊就要找他麻煩了。
李元芳苦笑一聲,他認為葉嶽在敷衍他,畢竟煉金產物這種東西隻有在書上才會出現。
葉嶽也不知道該怎麽去給他說了,前世的飛機別說一日千裏,一日幾萬裏也是小意思,就連華夏最快的火車都能做到一小時一千多裏地,一天下來,輕輕鬆鬆過萬裏,更何況後世還有一個超級煉金產物,火箭。
看著沮喪的李元芳顯然不信他的話,難道葉嶽要說自己是在另一個世界吹著海風曬太陽的時候挨了一閃電就來到這個世界的,並且他所在的那個世界就有他說的那些東西嗎?
“放心吧,你說的這些都會實現的。”葉嶽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文書小郎君,你瞧,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劉四豐指著另一邊灌木叢的三處的地方說道。
三處灌木叢有淺淺的被踩踏過的痕跡,從遠處看不出來,隻因為都被茂盛的雜草所掩蓋了。
灌木叢的盡頭是茂密的樹林,葉嶽朝樹林裏看了看,由於樹木太多,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清裏麵的情況,所以也隻有穿過灌木叢到達對麵才能看到樹林裏的情況。
三處痕跡的終點就是樹林外麵,當即劉四豐走在前方,葉嶽拉著李元芳慢慢跟著。
“文書小郎君小心腳下。”劉四豐一手攔住葉嶽,蹲在地上,把一個鐵做的曲形夾子小心翼翼端了起來,看著上麵綠油油的一片,劉四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