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別有用心
量體裁衣這件事在風瑾瑤看來不過就是一刻鍾的事情，隻要選一匹看著過得去的布料，再量好她的尺寸就行，餘下的事情都是繡娘的事情，但因為有了四房夫人趙氏和風瑾怡的幫忙，這件事愣是花了風瑾瑤七天的時間，直到接風宴當日清早，趙氏和風瑾怡口中的成品衣裳總算是被送到了風府，彼時天還沒大亮，風瑾瑤正盤膝坐在床上冥思修煉。
“丫頭，你那個妹妹又來了。”向來以溫文爾雅示人的言歌難得將自己的惱怒體現在不耐煩的語氣中。
緩緩睜開眼睛，風瑾瑤頗有些無奈地揉揉額角：“今天參加了宮裏的宴會後我們就回桃林穀。”
“希望能回去。”
冷哼一聲言歌就不再出聲，不一會兒風瑾怡就出現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裏看。
“瑤姐姐，你醒了嗎？”
“醒了，你進來吧，”風瑾瑤下床活動了一下腿腳，“這麽早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笑嘻嘻地跑進屋裏，風瑾怡先跟風瑾瑤抱怨道：“瑤姐姐，你還是在玲瓏居裏安排幾個女婢吧，不然這玲瓏居裏空蕩蕩的，怪嚇人的不說，關鍵是有人來訪時都沒個人通報傳話，多不方便啊。”
揚了揚眉，風瑾瑤好奇地問道：“前幾天我回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個女婢回來嗎？她沒在外麵？”
她安排秦若蘭住在玲瓏居的廂房裏，雖然對她說過不需要她幹什麽粗活重活，卻特地叮囑過讓她守著玲瓏居，若有人來訪就來通報一聲，結果呢？這七天來她見過秦若蘭的次數屈指可數。
“那個姑娘？”風瑾怡搖了搖頭，“我進來時沒瞧見她啊，是不是出去了？”
頓了頓，風瑾怡小心翼翼地問風瑾瑤道：“瑤姐姐，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是不是望江樓裏那個賣唱的姑娘？”
“你認識她？”
在桌邊坐下，風瑾瑤給風瑾怡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風瑾怡跟著在桌邊坐下，撇嘴道：“她在望江樓裏賣唱也有五六年了，這華都裏誰不認識她？瑤姐姐，你為什麽要帶她回來？”
風瑾瑤的眼神微閃，不答反問道：“怎麽了？她有什麽問題嗎？”
“倒也不是說她有什麽問題，”風瑾怡鼓了鼓腮幫子，“我不喜歡她。”
“不喜歡她？為什麽？”
“唔……”風瑾怡猶豫再三，突然騰地就站了起來，“哎呀！瑤姐姐你就別問了，剛剛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繡娘已經把衣裳送來了，我娘讓我來喊你過去瞧瞧，咱們快走吧，不然要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風瑾怡拉起風瑾瑤的手就往四房的住處去，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跟風瑾瑤說著閑話，卻隻字不再提秦若蘭的事情。
風瑾瑤也不追問，隻隨著風瑾怡去了四房的住處，才剛踏進院子，就瞧見了秦若蘭。
此時，風瑾瑜和風瑾玹正在院子裏過招，風四爺風泰就在一旁看著，而秦若蘭也站在一旁，手上還拿著兩塊汗巾，見到風瑾瑤的時候，秦若蘭有些慌亂，但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揚起笑臉迎向風瑾瑤。
“瑤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四夫人正在裏麵等著您呢。”
桃花眼中流光一轉，風瑾瑤嫣然一笑：“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秦若蘭溫婉一笑，道：“奴婢今日起得早，去瑤小姐房裏看了看，見瑤小姐還沒醒，就四處走走看看府裏有沒有奴婢幫得上忙的地方。瑤小姐待奴婢好，總是什麽都不讓奴婢做，但奴婢心中有愧，不做點兒什麽實在是心中難安。”
“原來如此，”風瑾瑤點點頭，突然又問一句：“風府六房住在一起，如今叔父們也都回來了，這一大早最忙的地方應該是府裏的大廚房啊。”
幫忙幫到四房的院子裏來了？四房這裏還缺給她兩位堂兄拿汗巾的女婢嗎？
秦若蘭的臉色微微一變：“瑤小姐說得也對，是奴婢看兩位公子過招看得入迷了，奴婢這就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
風瑾瑤抬手拿走秦若蘭手上的兩塊布巾：“嗯，快去吧。”
秦若蘭呆了呆，然後才窘迫地跑走，隻是跑了兩步之後就放慢了速度。
風瑾瑤揚了揚眉，正覺得十分奇怪，就見另一邊的風瑾瑜和風瑾玹已經收勢，顯然是已經結束了今早的切磋。
“瑤兒你來了！”通體舒暢的風瑾瑜一見到風瑾瑤就走了過來，一抬手就將手臂架在了風瑾瑤的肩上，“秦姑娘呢？”
風瑾瑤恍然。
秦若蘭竟然連風瑾瑜和風瑾玹切磋的時間長短都這樣清楚了。
“我讓她去大廚房了，哥哥找她？”
“為兄找她幹什麽？”從風瑾瑤手上抽走一條汗巾，風瑾瑜對秦若蘭的去留毫不在意，“為兄那天之所以沒阻止你帶她回來，就是想有個細心的姑娘能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你呢，就留她在身邊照顧好你就行，別總把她往為兄這裏送，為兄這兒不缺人照顧。”
風瑾瑤的眼神微閃：“她跟你說是我讓她來照顧你的？”
風瑾瑜一愣：“難道不是嗎？如若不是你的吩咐，她怎麽總往為兄這裏跑？”
風瑾瑤笑道：“我的哥哥生得英俊瀟灑、英武不凡，要勾走人家姑娘的魂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淨瞎說！”風瑾瑜在風瑾瑤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這話可別隨便亂說，叫人聽去了要壞了秦姑娘的清譽。”
“哥哥怎麽還秦姑娘、秦姑娘地叫著？”風瑾瑤一本正經道，“秦姑娘畢竟是我從外麵帶回來的，哥哥若是管她叫秦姑娘，那咱們府裏的人該把她當成是客人了，可府裏的人若是跟她客氣起來，她還怎麽做事？你要秦姑娘日後如何自處？”
聞言，風瑾瑜十分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深表讚同道：“這倒是為兄考慮不周，可為兄也不能管人家叫若蘭啊，那聽著更不對勁兒了。要不你給她改個名字吧，她既然是以奴婢的身份來風府向你報恩，那你給她改個名字也是無可厚非的。”
風瑾瑤嫣然一笑：“哥哥說得對，我待會兒就跟秦姑娘商量商量這事兒。”
“嗯，”風瑾瑜咧嘴一笑，“四嬸在裏麵等你呢，快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