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跟蹤
北商皇帝在薩迦寺裏住了五天，這五天北商皇帝每天都隻帶著萬福、楚紹和楚聿在寺裏寺外閑逛，說說塵事，講講佛法，每一次的話題都叫人摸不著頭腦，讓楚紹和楚聿很是頭疼。
北商皇帝如此悠閑地閑逛著，北商的隨行官員們自然也要悠閑地閑逛，於是乎風瑾瑜、方明若這些隨行的晚輩也隻能結伴閑逛。
躺在竹林某處的一塊大石頭上，岑文耀哀怨地問道：“你們說陛下親臨薩迦寺到底是為了什麽？”
方明若席地而坐，折扇輕搖，風流倜儻：“來為逝去的將士們超度啊。”
岑文耀白了方明若一眼，嗤笑道：“你糊弄誰呢？連我都看出陛下另有目的了，你會看不出來？”
方明若不以為意道：“看出來就看出來了，瞎嚷嚷什麽？生怕還有人不知道是不是？”
岑文耀撇撇嘴，放低了音量：“這幾日陛下和我爹他們成天在薩迦寺裏外亂逛，我瞧他們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找東西？”劉俊仔細想了想，“若說陛下是在找東西，那還有些可能，但你爹跟我爹他們……嗬，昨天我爹夜裏回到住處時還抱怨來著，說什麽聖意難測，我看他們八成是不知道陛下想要做什麽。”
“不知道？”岑文耀坐起身來看著劉俊，“他們都不知道陛下想要做什麽，就敢讓陛下親自走一趟薩迦寺？”
“這關敢不敢什麽事？”李昌哂笑道，“陛下說要來，誰還攔得住嗎？咱們這位陛下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
岑文耀撓撓頭，一轉眼就看到了風瑾玹：“誒，我說風瑾玹，你們家那個堂哥是雲麾將軍，此行又被陛下欽點為禦前護衛，他就沒跟你說點兒什麽？還有你家那個堂妹，她跟青陽王、華安王都有些交情，她沒說點兒什麽嗎？”
眼神一閃，風瑾玹揚起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這岑公子可把在下給問住了，岑公子也知道，我家的那個堂兄和那個堂妹都不住在風府，臨行前我們沒見過麵，離開華都之後我家那個堂兄總跟在陛下身邊，我家那個堂妹又總窩在馬車裏麵，我連跟他們說句話的機會都尋不到，哪能打聽到這些事兒啊。”
突然想起什麽，岑文耀黑著臉說道：“你見不著他們，還見不著你堂妹的那個女婢嗎？我看她跟你關係匪淺，應該是什麽都會跟你說的吧？”
“岑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風瑾玹也板起臉來，鄭重警告岑文耀道，“在下跟那位姑娘不熟，還請岑公子慎言。”
“你們不熟？”岑文耀諷笑一聲，“秦姑娘她都……”
“岑文耀，”方明若輕聲喊了岑文耀一聲，岑文耀立刻就閉上了嘴，“文耀他這就是春心錯付傷了心亂發脾氣，還請玹公子海涵。”
風瑾玹的表情略有緩和，瞥了岑文耀一眼後道：“罷了，岑公子莫要再亂說就好。”
岑文耀冷哼一聲，閉口不言。
“嗯？你們看那是不是烈周的那位白姑娘？”李昌突然望著某個方向問了這麽一句話，引得其餘幾個男人齊刷刷地往那個方向看去。
“還真是，”岑文耀好奇地問道，“自打出了華都，這小姑娘就跟她那兩個叔父形影不離，今兒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那誰知道呢，”劉俊哂笑一聲，“那小姑娘傲得很，除了咱們青陽王，她看誰都是用那種十分鄙夷的眼神，跟她打聲招呼都要被她冷嘲熱諷幾句，真是怕了她了。”
“你們瞧她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該不會是出來做壞事的吧？”岑文耀抻著脖子左看右看，實在是看不到了，就從石頭上跳了下來，“走，看看去！”
話音未落，岑文耀已經跑了出去。
方明若衝天翻了個白眼。
明明修為不高、武技不精，岑文耀這廝怎麽就這麽喜歡湊熱鬧呢？
方明若緩緩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拍掉屁股上的雜草和塵土：“我跟過去看著他，你們若是不感興趣就先回去吧。”
劉俊和李昌麵麵相覷，而後道：“一起過去瞧瞧吧，反正回去了也無事可做。”
“是啊，據說那超度的法事要等三天後才能舉行，咱們還得在這樣虛度三日。”李昌轉頭看向風瑾玹，“玹公子，走，過去瞧瞧。”
猶豫一下，風瑾玹還是抬腳跟了上去：“走吧。”
於是幾個人以岑文耀為首，小心翼翼地跟在白瑩瑩身後。
前麵的小路越來越僻靜，甚至連周圍的精致都顯出幾分疏離人群的敷衍和冷寂，想著他們這是跟在白瑩瑩身後走到了薩迦寺裏的僻靜之處，劉俊小聲地問道：“她這是要去哪兒？”
“我哪兒知道？”岑文耀撇撇嘴，“跟著不就知道了？”
“噓——別說話了。”一扇子敲在了岑文耀的頭頂，方明若眼疾手快地揪住岑文耀的後衣領，將快要繞過圍牆的岑文耀給拉了回去。
“方明若，你拉我做什麽？”岑文耀扭頭不滿地瞪著方明若。
“閉上嘴吧！”方明若又在岑文耀的頭頂敲了一扇子，“有人在裏麵，修為比我高。”
岑文耀頓時一臉鄙夷地看著方明若，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修為比你高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最近似乎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方明若狠瞪岑文耀一眼：“能閉上嘴嗎？還是需要我來幫你？”
岑文耀立刻抿緊了嘴，示意自己絕對不再多說半個字。
從圍牆上的鏤空處向另一邊看去，李昌四下打量一下番後低聲說道：“這裏應當是薩迦寺裏人跡罕至的僻靜之處，但這圍牆後的小院布置精致，不像是荒廢的樣子。”
風瑾玹的眼神微沉，補充一句道：“甚至不像是久無人打理的樣子。”
劉俊擰眉仔細想了想，狐疑道：“就算這裏住著薩迦寺裏的誰，烈周的那個白小姐怎麽會認識住在裏麵的人？而且這一路上白小姐行跡鬼祟，明顯就是偷跑來的，且不希望被人發現……方明若？”
方明若眯著眼睛從圍牆上的鏤空處向另一邊望去，過了一會兒後意味不明地揚起一個笑容：“白瑩瑩來見的是個女人，可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會住在薩迦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