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苦中作樂
望著眼前無邊無際的累累白骨，風瑾瑤向前一步，哢嚓一聲踩斷了一根肋骨，那聲音驚得所有人心肝一顫，齊齊看向風瑾瑤。
風瑾瑤卻是一臉從容，還是平日裏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如雪，你想從這樣的地方獲得什麽？”
聽懂了風瑾瑤想問什麽，白如雪冷聲道：“力量終究隻是力量，不分善惡，就算力量有善有惡，隻要握有力量的人足夠強大，它是善是惡又有何妨？”
風瑾瑤緩緩道：“可最怕的就是人心向惡……罷了，已經入了生死局，我還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她自己都不是什麽好人，還跟如雪討論什麽善惡？
“我們來談談合作如何？”
“合作？”白如雪狐疑地看著風瑾瑤，“怎麽？魂魄齊全了就學會心軟了？”
在她的記憶中，風瑾瑤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原諒背叛的人。
“你覺得可能嗎？”風瑾瑤偏頭衝白如雪笑笑，“道相同可相與謀，你我入了生死局都是為了尋找萬靈刃，不如你來為我們引路，我們借你力量，在生死局裏不能使用靈術，你一個丹藥師恐怕舉步維艱，但我和言歌還有靈火、靈水可用，就算沒有靈火和靈水，我、言歌和青陽王的武技也能派上用場吧？”
白如雪的眼神微閃，有些心動：“要是找到萬靈刃了呢？”
風瑾瑤聳聳肩：“各憑本事。”
“若真找到了萬靈刃，你與我單挑，旁人不得插手，你贏了，萬靈刃歸你，我贏了，萬靈刃歸我，如何？”白如雪深知若不將條件講個清楚，到最後風瑾瑤絕對會以人多欺負人少，在擂台以外的地方，風瑾瑤從來都不在乎公平。
風瑾瑤看了白如雪一眼，這一眼意味不明：“好，就這樣說定了。”
“好，”白如雪點點頭，又道，“但我恐怕無法為你們引路，這麽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趕上生死局現世，自然是第一次入生死局。”
風瑾瑤的嘴角一抽，看著白如雪幹笑兩聲：“如雪變得幽默了呢。”
“我沒開玩笑。”白如雪瞟了風瑾瑤一眼，“你以為生死局是誰想入局就能入局的嗎？”
風瑾瑤抬眼望了望天：“我想入局，這不就入局了？”
白如雪的眼角狠狠一跳：“那是你運氣好！”
她查了數百年才明確地推算出一次生死局現世的時間，結果就被風瑾瑤給趕上了，這不是運氣好是什麽？
風瑾瑤一樂，道：“呦嗬，這麽說來我也終於等到時來運轉的那一日了？”
白如雪冷哼一聲。
“那個……”終於找到一個插嘴的機會，方明若膽戰心驚地說道，“瑤小姐，咱們要聊天能不能換個地方聊？這裏的風景實在是……不太符合在下的審美。”
在這樣堆滿白骨的地方還能跟人談笑風生，風瑾瑤果然是風瑾瑤！
“不符合你的審美嗎？”風瑾瑤轉頭，戲謔地對方明若說道，“那沒關係，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方明若頓時就苦了臉：“瑤小姐，在下並不想習慣。”
風瑾瑤嫌棄地看著方明若：“你一個大男人哪兒那麽多講究？真是麻煩。”
方明若嘴角微抽：“是瑤小姐的講究太少了。”
風瑾瑤撇撇嘴：“行吧，照顧你們這些公子小姐的脆弱情緒，咱們就四處走走吧，看能不能找到風景更……有特色的地方。”
“往哪裏走？”楚紹也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風瑾瑤怎麽能對滿地白骨視若無睹。
沉吟片刻，風瑾瑤道：“這樣吧，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指出自己想走的方向。”
聽到這話，言歌和白如雪齊齊望天。
方明若愣了愣，不明所以：“瑤小姐，這是為什麽？”
“少廢話！”風瑾瑤催促道，“來來來，我要數了啊，一、二、三！”
風瑾瑤的語速太快，讓方明若和楚紹幾人即便心中存有疑惑也沒機會問出來，隻糊裏糊塗地聽了風瑾瑤的話，在風瑾瑤數到三的時候指出了自己想走的方向，言歌和白如雪指得敷衍，方明若幾人指得亂七八糟。
風瑾瑤嫣然一笑，邁開腳就往一個方向走去：“決定了，就往這邊兒走。”
“啊？”方明若眨眨眼，“那個方向……有什麽特別的嗎？”
除了風瑾瑤，似乎沒有人指向那個方向啊……
言歌搖頭失笑，溫聲道：“不管你們指向哪裏，她最後隻會選她想走的那個方向。”
話音落，言歌跟上風瑾瑤。
方明若再眨眨眼：“既然如此，還讓我們指什麽？”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因為有趣。”冷聲說完，白如雪施施然從方明若麵前走過，不遠不近地跟在風瑾瑤身後。
嘴角一抽，方明若無語望天。
到底哪裏有趣了？！
以鳳凰真火鋪路，一行人踏著白骨向前，盡管小心翼翼卻還是會不小心踩碎些什麽，那哢嚓哢嚓的聲音叫人頭皮發麻，方明若實在受不了了，幹脆不再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地發了狠地跺下去，那哢嚓喀嚓的聲音因此變大，聽起來卻不再驚悚，反倒讓人覺得心中暢快，又或許隻有方明若一個人暢快了。
“方明若，別玩兒了。”楚聿覺得方明若這樣的行為跟失心瘋相去不遠，實在是看不下去，便拉住了方明若。
方明若苦著臉說道：“可是阿聿，不做點兒什麽我真的會發瘋的！”
楚聿無奈道：“你這樣做我們真的會發瘋的。”
轉頭看一眼方明若，再看一眼臉色慘白眼神驚慌遊移的風瑾秀，言歌覺得再這樣下去這些沒見過大場麵的公子、小姐恐怕真的要瘋。
左思右想一陣，言歌問風瑾瑤道：“冰上開花，做得到嗎？”
乍一聽到這話，風瑾瑤愣了一下，仔細琢磨一陣才明白言歌的意思，轉頭看一眼方明若和風瑾秀，風瑾瑤點頭道：“邊走邊鋪吧。”
“嗯，”言歌點了點頭，然後先提醒了其他人一句道，“我們要先把鳳凰真火熄滅，你們都站在原地不要動。”
一聽到這話，方明若就一驚一乍地戒備起來：“你們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