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利潤和風險並存
環顧四周，風瑾瑤就發現跟他們一起從客棧出來進入青澤山的人都在，還活著的和已經死了的都在，除了嶽清玲和荊越。
江遠也瞧見了滿地的屍體，眉心緊鎖：“竟然死了這麽多人……”
隻是一波暗器而已，竟就讓將近一半的人命喪黃泉，而活著的那些人中還有不少身受重傷的。
他雖然不知道嶽家在青澤山中做什麽，但他卻知道這嶽家花了數年都沒做成的事必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危險的事，各家怎麽就派些這樣的人來？
慌亂的人群很快鎮定下來，緊接著卻是一片混亂，遍地的金銀珠寶讓這群人迅速忘記了同伴死去時的驚懼，遍地的金銀珠寶讓他們興奮，讓他們瘋狂。
看著那些人拚了命地將金銀珠寶往自己懷裏扒的，江遠眉心微蹙，轉頭再看楚紹一行四人，卻見這四人當中連秋盈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對遍地的金銀珠寶視而不見。
眼神一閃，江遠的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注意到江遠審視的視線，風瑾瑤轉頭看向江遠，眉眼間笑意盈盈：“三公子的臉色可不太好，受傷了嗎？”
“沒有，”江遠回神，搖了搖頭，“楚老板和楚夫人對眼前的景象作何感想？”
“感想？”風瑾瑤輕聲一笑，“山林突然變成了宮殿，遍地的雜草則成了金銀珠寶，我若不是在做夢，那八成就是陷入幻境了。”
淨是些不入眼的小把戲。
幻境？江遠恍然，正要開口提醒那些瘋狂斂財的人說這裏是虛妄的幻境，卻又聽到了風瑾瑤的警告。
“三公子最好不要提醒他們，”風瑾瑤緩緩道，“此時此刻他們想要的並不是真相，就讓他們在這裏再享受一會兒吧，嶽榮軒若是沒瘋，就不會將這些人趕盡殺絕。”
將風瑾瑤這話仔細琢磨一陣，江遠便覺得風瑾瑤說得有道理，眼前這些人已經被財富迷了眼、迷了心，不親眼見到這些金銀珠寶化為灰燼大概不會相信這些都是假的，而且如同風瑾瑤所說，各家派來的這些人雖然都是些身份不尊貴、地位不夠高的人，但行走在外卻也是掛著各家臉麵的，若都死在嶽榮軒這兒了，各家怎麽可能不來討要個說法？嶽榮軒隻要沒瘋就不會想要給自己、給嶽家惹上這樣的大麻煩。
想通了，江遠便也懶得理那些瘋狂的人，問楚紹和風瑾瑤道：“那楚老板和楚夫人打算怎麽辦？可有法子破了這幻境？”
聞言，楚紹和風瑾瑤麵麵相覷，然後異口同聲道：“沒有。”
江遠嘴角微抽。
這話他怎麽一點兒都不信呢？
東張西望一陣，秋盈問風瑾瑤道：“夫人，我能四處逛逛嗎？”
她跟夫人不一樣，諸如此類的幻境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今碰上了，她想多看看。
“去吧，”風瑾瑤溫柔一笑，“伯贏想四處逛逛嗎？”
伯贏笑道：“左右無事，我便跟秋盈一起逛逛，看看他們嶽家都在這幻境裏安排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三公子要一起來嗎？”
見楚紹和風瑾瑤已經自顧自地尋了個地方坐下，江遠便搖了搖頭，道：“遠就不去了，別熱鬧看不成，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比起嶽家在這幻境裏安排的事情，他對楚氏這一對夫婦更感興趣。
“那行，三公子便在這裏坐著歇會兒吧。”話音落，伯贏就招呼上秋盈，兩人結伴往宮殿的深處走去。
伯贏和秋盈走後，江遠便在楚紹和風瑾瑤的對麵坐下。
“二位似乎並不擔心。”
“擔心什麽？”不指望閉目養神楚紹會跟江遠閑聊，風瑾瑤便接下了江遠的話茬。
江遠道：“嶽家深夜引我們進山，先是布下陣法、機關，而後又是神魔莫測的幻境，夫人就不怕出不去嗎？”
“嗯……”風瑾瑤環顧一圈，“這幻境也不是什麽精妙的高級幻境，想要出去還是挺簡單的。”
心中一驚，江遠又問道：“既然能出去，夫人為什麽不立刻出去？早些出去也能早些安心不是？”
不等風瑾瑤回答，楚紹就搶話道：“太麻煩了，嶽家早晚都會放我們出去，為什麽還要浪費力氣？”
“楚老板憑什麽認定嶽家會放我們出去？”江遠轉眼看向楚紹。
睜開眼睛，楚紹看著江遠，淡淡道：“嶽家今夜引我們進山不過就是想試探我們的實力罷了，先是用濃霧中的弩箭機關試了試我們的身手，而後用這幻境來考驗我們的心性，既然隻是試探，那等試探結束了，他們自然會放我們出去。”
江遠的眼神微閃：“楚老板說這些都隻是試探？”
楚紹盯著江遠看了看，突然偏頭看了風瑾瑤一眼，然後又靠著身後的柱子閉目養神起來。
風瑾瑤忍俊不禁，代替楚紹回答道：“多半隻是試探，我們來青澤鎮之前查了查嶽家這幾年在青澤山上的所作所為，發現他們總是會往山裏送一些修為較高的人，而這些人進山之後就再沒有出來過，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可見嶽家想讓我們去的地方很可能是九死一生的地方，要去這樣的地方，自然要選實力高強的人，但各家派來的人實力參差不齊，若是不經篩選就都帶去險地，那死的恐怕就不隻是這點兒人了。”
“九死一生之地……”心頭猛地一跳，江遠的攥緊了雙手，“楚老板和夫人既然已經猜到嶽家向各家借人是想要做什麽，為什麽還要親自前來？就不怕……有去無回？”
聽到這話，風瑾瑤長歎一聲，道：“先前我就跟三公子說過，我們家實在是人手不足啊。”
眼角一跳，楚紹睜開眼睛，斜了風瑾瑤一眼。
輕聲一笑，風瑾瑤又道：“三公子從商已久，江家做的又是海運，故而三公子應當明白一個道理，高額的回報通常都伴有更高的風險，不冒險，怎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