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能不能看我一眼？
一切歸於平靜，洛兮回到萬靈刃內，楚紹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脫力了一般。
“當家的！”伯贏立刻跑到了楚紹身邊，“當家的您沒事吧？”
“沒事，”楚紹輕輕搖了搖頭，呼吸微亂，“風瑾瑤呢？”
“我在這兒呢，怎麽了？”隨口應了楚紹一句，風瑾瑤的人卻始終沒出現在楚紹的視野內。
眉心微蹙，楚紹轉頭向身後看去，這才看到正跟那個水靈精魂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的風瑾瑤。
“你盯著它做什麽？”楚紹不解地問道。
“不做什麽，”風瑾瑤頗感興趣地打量著麵前的水靈精魂，“頭一次見，稀奇。”
輕笑一聲，楚紹衝天翻了個白眼：“能讓你覺得稀奇可真不容易。”
“我也這樣覺得。”
風瑾瑤到底還是沒忍住，伸手在水靈精魂水波蕩漾的胳膊上戳了一下，這一指頭還真的戳進去了，風瑾瑤不由愣了愣，抽出手指盯著手指上的水漬看了看，風瑾瑤又換了個地方戳了一指頭，然後就這樣樂此不疲地在水靈精魂的身上東戳一下，西戳一下。
風瑾瑤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可那水靈精魂畢竟是人形，風瑾瑤這樣戳來戳去的，倒是讓站在一旁看著的人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兒，怎麽想都覺得眼前這場景有些詭異。
楚紹無奈：“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看你？”風瑾瑤十分迅速地看了楚紹一眼，一眼之後就又將視線放在了水靈精魂身上，“你怎麽了？”
這話問完，風瑾瑤突然覺得哪裏不對，連忙又轉頭看向楚紹。
“你的眼睛……”怎麽還是赤紅的？“洛兮呢？”
楚紹沒說話，隻是將萬靈刃遞給風瑾瑤。
風瑾瑤接過萬靈刃，將靈力探入萬靈刃之後就發現洛兮身上也是邪氣未散，且與當初在生死局中初遇時相比，此時洛兮身上的邪氣更重，不巧楚紹身上那不受壓製的邪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散去，兩人以萬靈刃為媒介相互影響，這邪氣倒是散不去了。
“這狀況……倒是有趣了。”
“一點兒都不有趣，”楚紹鬱鬱道，“快想辦法。”
風瑾瑤還想調侃幾句，豔奴卻突然現身，道：“恕奴家無禮，多言一句，人道長情尊主雖為四海九洲的尊主之一，卻因殺戮太多染了一身邪氣，亦正亦邪，就在入魔的邊緣，奴家與他在生死局中相處許久，對他那亦正亦邪的氣息也算是熟悉，可奴家卻從沒見他身上的邪氣這樣霸道。奴家認為這邪氣不怕濃重，卻最怕霸道。”
聞言，風瑾瑤的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
豔奴這話不錯，邪氣不怕濃重，卻最怕霸道，邪氣越是霸道，就越容易侵蝕入心，一旦入心就會勾出心魔，心魔漸強，操控心智，人就入了魔。
見風瑾瑤慎重起來，豔奴暗自鬆了口氣，又道：“如今萬靈刃有主，若隻是洛兮的身上有這樣霸道的邪氣倒也無妨，可偏偏連主人的身上都是同樣霸道的邪氣，如此一來……”
風瑾瑤的聲音微冷：“如此一來，他二人相互影響，邪氣隻會愈漸霸道，邪氣侵蝕入心的速度便會越來越快，而且不管是哪個讓邪氣入了心，他二人都會同時入魔。”
“正是如此。”
聽到“入魔”二字，伯贏幾人心頭大驚，全都屏息凝神，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出聲。
風瑾瑤咂舌。
這下麻煩了。
“洛兮怎麽說？”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夫人。”無奈一笑，豔奴卻輕輕咬唇，猶豫不語。
風瑾瑤歎息一聲：“我們還在萬象玲瓏塔裏，不知道前麵會出現什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因此不能鎖靈，但若是除魔……”
她缺點兒東西。
風瑾瑤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豔奴也不好再隱瞞洛兮說的話，隻得說道：“洛兮說，若是能除魔，那自然最好，但現在恐怕湊不齊除魔要用的東西，因此隻能鎖靈，正因為前路未知、前途未卜，所以才要鎖靈。洛兮若是入魔，定會反噬主人。”
揉揉額角，風瑾瑤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容我想想。”
頭一次見風瑾瑤如此為難，楚紹問風瑾瑤道：“若是為我除魔呢？會不會比為器靈除魔更容易？”
“不會，”豔奴搖頭道，“為人除魔比為器靈除魔難得多，且以夫人如今的修為根本就辦不到，反倒是從器靈下手容易一些，尤其是已經認主的器靈，隻要有契約的約束就可以辦得到。更何況洛兮的心智更為堅定，為他除魔自然更加穩妥，隻是少了為器靈除魔必備的幾樣東西，到底還是不能除魔，隻能鎖靈。”
“什麽叫鎖靈？”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想，伯贏還是多問了一句。
豔奴道：“如其字麵意思，就是將器靈鎖起來，跟封印差不多。”
伯贏摸了摸下巴：“那麽這個差不多是差在哪兒了呢？”
豔奴歎息一聲，道：“封印之後，器靈存有意識，卻沒有五感，若器靈足夠強大，可以自行破除封印，但若是鎖靈，器靈不僅存有意識，還存有五感，鎖靈本就是用來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器靈所使用的手段，既是懲罰，被鎖靈的器靈肯定是不會好過的，而且鎖靈術是以契約為基礎的，不管器靈有多強大，都無法掙脫。”
伯贏啞然。
難怪瑤小姐不願用這鎖靈術，楚紹微微蹙眉：“就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聽楚紹這話的意思是也不讚同使用鎖靈術，豔奴心中微暖，可楚紹問的這個問題又讓豔奴悵然。
“奴家未曾聽說過其他辦法，就看夫人能不能想得到了。”
瞄了神情凝重的風瑾瑤一眼，楚紹又問豔奴道：“那有沒有能減緩邪氣入心的方法？”
“這……”仔細想了想，豔奴又搖了搖頭，“奴家未曾聽說過。”
“念段佛經能管用嗎？”
楚紹的這個突發奇想讓豔奴呆住：“佛、佛經？……要不主人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