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良心它在哪兒？
聽到伯贏這話，江遠微微一愣：“青陽王以前是什麽樣的速度？”
“那要看你問的是多久以前，”伯贏得意道，“一年前，阿紹的速度跟我差不多，現在，他的速度跟瑤小姐……額，反正他的速度是快了不少。”
雖然很想驕傲地說阿紹現在的速度已經跟瑤小姐差不多了，但隻看演武場裏的這場對戰，瑤小姐顯然還是讓著阿紹了，不然若瑤小姐將自己的速度提到極致，他們倆可就打不起來了。
“就一年的時間？”江遠狐疑地看著伯贏。
眼神一閃，江遠突然問伯贏道：“據我所知，青陽王的雙腿……”
青陽王不是不良於行嗎？
“哦，腿啊，”伯贏咧嘴一笑，“瑤小姐給治好了。”
雖然還有餘毒未清，但有瑤小姐在，餘毒又算得了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打從江遠開始明顯對風瑾瑤示好之後，伯贏就怎麽看都覺得江遠不順眼，若是有什麽事能讓江遠不開心的，那伯贏一定不遺餘力。
“瑤小姐？”瑤小姐為什麽要給青陽王治腿？
“是啊，”伯贏故意說道，“阿紹的腿是瑤小姐絞盡腦汁給治好的，阿紹現在使的刀法、所修煉的靈術都是瑤小姐教的，那柄萬靈刃還是瑤小姐冒著生命危險給阿紹尋來的，瑤小姐對阿紹那真是好的沒話說。”
江遠沉默下來。
鏘的一聲，萬靈刃與破天刀相撞，楚紹用餘光瞄了伯贏一眼，低聲道：“這個伯贏，又亂說話！”
“他是亂說的嗎？”風瑾瑤笑意盈盈地看著楚紹，“你的腿不是我治好的？刀法和靈術不是我教你的？萬靈刃不是我幫你尋來的？”
楚紹白風瑾瑤一眼，旋身就是一刀。
風瑾瑤向後跳開，繼續說道：“這樣一說，我都覺得自己對你簡直是太好了，你說我們當初也不熟，我怎麽就為你出生入死了呢？”
額角的青筋一突突，楚紹道：“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你那是為我出生入死？我的靈術是言歌教的！”
他的刀法的確是風瑾瑤陪練練出來的，可他的天鶴心訣的確是言歌教的，隻有那些禦風傳音的小靈術是風瑾瑤教的。
“良心？”風瑾瑤歪了歪頭，“良心是什麽？在哪兒呢？左邊還是右邊？”
說著，風瑾瑤還裝模作樣地在自己身上比劃兩下。
楚紹瞪風瑾瑤一眼：“你這個女人可真是心狠，人家三公子對你一往情深，你這樣傷害人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所以我就問你良心它到底在哪兒呢？”玩笑一句，風瑾瑤便正經地說道，“我隻想交個朋友，並不想尋個婆家。”
楚紹淡淡道：“那是你不想，煩請你自己解決。”
“別這麽不仗義行嗎？”風瑾瑤扁嘴，“我幫你擋了嶽清玲，你幫我解決三公子。”
“我這不是已經在幫你了？”楚紹衝天翻了個白眼，“你不就想讓他知道他跟你、跟我之間相去甚遠嗎？你瞧他那自慚形穢的模樣，顯然是已經意識到了他與你我之間的察覺，接下來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然後放棄你，另尋新歡。”
“真這麽簡單就好了。”歎息一聲，風瑾瑤揚手就向楚紹的腦袋劈出一刀。
“喂！”楚紹連忙撲向一邊，就地滾開，“你要殺人啊！”
風瑾瑤收了刀，歉然一笑：“失手。”
“信了你的邪！”狠瞪風瑾瑤一眼，楚紹也收起萬靈刃，站起來拂掉身上的塵土。
兩人齊齊轉頭看向演武場門口，江遠卻已經不在那裏了。
修煉的日子本是枯燥的，可跟風瑾瑤一起修煉的日子卻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感受什麽叫枯燥。
每日的黎明前夕，風瑾瑤和楚紹就已經在南澤山莊的後山山頂相對打坐，直至旭日東升，朝露幹涸，兩人便要從山頂跑到山腳，而後換一個路線再跑回山頂，如此循環往複，為了避免枯燥，風瑾瑤日日都要跟楚紹賭一賭輸贏，有時是賭一壇酒，有時是賭千兩銀子，增添些樂趣罷了。
午時回南澤山莊裏用飯，午飯之後散步進山，山裏有一處瀑布，規模不大，傾瀉而下的水流卻是湍急，待兩人走到這裏，消食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去瀑布下麵打坐，任傾瀉而下的激流打在身上。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在山裏隨便尋一處地勢平坦的地方過招，練習武技，直到晚飯時間。
晚飯之後的修煉相對就輕鬆許多，有時是在山林間打坐，有時是並肩坐在某處屋頂喝酒。
在一起修煉的時間久了，楚紹就發現風瑾瑤當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不僅晚飯之後的修煉內容千變萬化，有時興致突起，白日裏那些已經訂好的修煉內容也會突然改變，變得刺激起來，循規蹈矩這個詞完全不適合風瑾瑤。
楚紹這也才明白風瑾瑤為什麽那麽不喜歡待在華都，華都裏的規矩太多，而風瑾瑤的本性卻是守不住規矩的。
武技練得累了，風瑾瑤和楚紹就並肩躺在溪流旁的草地上，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中那一片片緩慢飄過的白雲。
伯贏、江遠和秋盈相攜而來，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悠然之景。
江遠的眼神一暗，沒有出聲，倒是伯贏毫不客氣地擾亂了楚紹和風瑾瑤的悠然。
“我還當你們兩個日日往山裏跑當真是勤奮修煉，卻原來你們隻是營造出了一種勤奮的假象，實際上都在這裏偷懶。”走到楚紹身邊，伯贏毫不客氣地躺了下去，“別說，這景可真好看。”
楚紹轉頭，眸光淡漠地看著伯贏：“你的追星劍練得怎麽樣了？”
“額……”伯贏摸摸鼻子，“這才過去三個月，我又不是你，能將一套劍法耍全就不錯了。”
“笨。”
“就你聰明！”伯贏冷哼一聲。
風瑾瑤懶懶地說道：“晚上回去試試。”
風瑾瑤口中的“試試”等同於“過兩招”。
伯贏咧了咧嘴：“也成。”
想進步就得挨打，他已經習慣了。
仰頭看了看站在他頭頂的江遠，楚紹問道：“你們三個一起尋了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江遠沉聲道：“一個月後，西北有一場試劍大會，你們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