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畢業就要各奔東西

  換成男生跑之後，盛西見女生們跑完都自由活動去了，見祝陽獨自坐在一邊的地上休息，他心中有意，特意要跑第一組，把計時器給一個女生讓她幫忙掐。寸頭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也自告奮勇要跑第一組，同樣把計時器塞給另一個女生。


  一輪下來，他成績不算好，二分零八秒。


  寸頭二分十幾秒。


  「哎，累死哥了，哥去買水，喝啥？」寸頭用手背擦額上的汗。


  「礦泉水就行。」盛西應了聲。


  「好咧，哥買三瓶哈，等會你拿給她。」寸頭用下巴點了下祝陽的方向，用力的拍了拍盛西的肩膀。對於盛西和祝陽在一塊這事，他只能贊同，畢竟祝陽是個什麼樣的人，盛西從別人嘴裡聽到了，也親眼見過了，還要一頭撞上去，那也沒辦法。


  這樣也好，盛西是他朋友，他也算沾了光，以後能離女神近一點。


  「對了，她的換成果汁，別，還是酸奶吧。」盛西叮囑。


  寸頭用詭異的眼神他兩眼，哪有請女朋友喝奶的，當小女孩養么，但見盛西絲毫沒意識到這有問題，還是去了。


  盛西則朝祝陽走去，他是突然想起她這前說不喝清水這回事，果汁吧，又沒什麼營養。走到她身邊，他也席地而坐。


  她正在玩遊戲，是那種休閑的小遊戲，一個小人在裡面蹦蹦跳跳吃果子過關卡。見她玩的入迷，盛西低頭，看著汗從發尾滴落，滴到地上，嗖一下蒸發不見。


  兩人無言，但分外和諧，好像只要這麼呆著就是一件樂趣。


  幾分鐘后，寸頭抱著三支飲料回來，把酸奶和一瓶礦泉水遞給盛西，接著也在他身邊坐下，擰開水咕嚕咕嚕的喝。


  盛西接過後，先把水往地上放，將酸奶上的吸管拆下，再把塑料膜剝開，插進去，遞給祝陽。


  祝陽雙肘立在盤腿而坐的膝蓋上，雙手握著手機玩的正雀躍，對於盛西遞來的東西看不真切，反正只知道他遞了東西給自己。她沒接，本想讓他先放地上，但想起他動不動就尷尬害羞的模樣，她故意張嘴：「啊～」了一聲。


  「……」


  這舉動盛西太熟悉了，恆恆小的時候就經常朝他張嘴啊，然後他就給她喂糊糊。


  祝陽這樣，也是這個意思？

  可這是學校啊，旁邊又有那麼多人，就算不管別的，寸頭炙熱充滿打量的目光也令他不自在。


  但見她一直保持張嘴的狀態，盛西還是伸手，將酸奶遞了過去。


  祝陽咬住吸管，內心正得意之際，吸了一口，發現是酸奶時，咬著吸管，皺眉看向盛西。


  盛西心中一驚，以為踩到她的底線，她之前只說她不喝清水，於是他以為別的都可以，他忙問：「怎麼了？」


  「小孩子才喝的。」祝陽吐槽。


  她一個喝酒的人，突然讓她喝奶，她接受不了。


  盛西聞言，一下子鬆弛下來，見她只是嫌棄，並不是不喝，笑了：「你也沒長大啊。」


  祝陽聽的心中一噔！

  他竟然說她沒長大？


  那在他眼裡，她就像小女生似的？


  她哪裡像小女生了！？

  祝陽一邊質疑自己平日的作風究竟哪裡凸顯孩子氣，但另一方面心頭又遏制不住湧起點點喜悅，好煩啊，被他當成小女生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祝陽將手機放下，手一撐呈跪姿，朝他挪去，故意歪曲他話中的含義，湊的他老近的問：「我哪裡沒長大？」


  「……」盛西被她這充滿含義的話噎住，對於她突然的湊近他只得向後仰，目光閃爍，故意不看她動人的臉：「嗯，說你年齡。」


  「可我成年了，所以，到底是哪裡沒長大？」祝陽繼續往前湊。


  「嗯，十八也不是很大……」盛西感覺腰要挺不住了，但她還在繼續往自己湊。見她開開合合的唇，他終於明白之前恆恆吐槽的蘇瑪麗小說，說為什麼當女主一直嘀嘀咕咕時男主跟沒手似的非得用唇去堵……


  因為，真的，挺……


  「哇！」


  「啊啊啊！」


  「操，牛B啊，破了學校新紀錄！」


  路道那邊突然爆發出一道道驚呼聲，細聽，才知道原來有個男生破了學校800米的紀錄。當然學校是不設這些東西的，只是由體育老師們口口相傳，說哪個哪個跑了多少秒，哪個哪個又破了誰誰誰。


  寸頭忙從地上站起，剛才當燈光當的著魔了，都忘記逃離這件事，感覺自己被活生生的膈應了一把。


  祝陽的視線也朝跑道看去，她對運動類的向來都有點興趣。


  盛西得空，連忙向後挪了挪，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想吻她，他立刻站起，低著頭跟寸頭一塊跑了。


  再留下來，太危險了。


  跑道破紀錄這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沒人注意到不遠處教學樓的屋檐下，校長雙手負在身後，一直朝著祝陽那看去。校長身邊跟著一個穿職業裙，帶著粗框眼鏡古板的女人。


  「校長，這……這得通知她家長！」女人也目睹了祝陽是怎樣湊近盛西的過程，只覺得這女生十分大膽，十分……不要臉！


  「她太爺在那地方，能不能聯繫上不說，遠水撲不了近火，有什麼用！」校長憤憤的說，心中有了芥蒂。上次祝陽在校長室門口竟當著別的老師的面要讓他還她爺投資的教學樓以及保的這塊地，這事隔天就傳遍了，真是仗著家裡有錢就絲毫不把人放在眼裡！

  女人沉吟一下，又道：「那如果我們跟新來的那個轉校生的家長說呢，有他家長的監督，應該會事半功倍。叫盛西是吧，他班主任也和我提了他的事，成績優異，為人乖巧，要是在這重要的階段走錯路……實在太可惜了。」


  校長一聽，覺得倒是個辦法：「這事你去和他家長聯絡，也別多說其他，反正看見什麼就說什麼，如實就行。」


  女人明白校長話中的意思，那就是將看見的往大里說咯，畢竟這事往大里扯，早戀二字很容易呼之欲出，這種事，正是這階段里最要不得的。


  另一側。


  339。


  劉舒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盤算孩子們快回來了，於是進廚房和鐘點工一塊準備吃的。鐘點工做飯，她則開始燉晚上的營養品，燉個四五小時，等十一點左右就可以出爐端給他們吃了。


  「太太你心腸真好，對寄宿那年輕人都一視同仁。」鐘點工摘菜的同時，看見劉舒往兩個燉盅里放的東西都一樣，逢迎道。他在這家乾的時間不短了，知道劉舒一直都是給林果果吃最好的，對身體有益的，補腦的，不管多貴多費事，每天照燉。


  「都是孩子，有什麼偏心的。」劉舒笑笑，把料進放進去，蓋上蓋，開火。


  恰時，客廳里的電話響起。


  「我去接。」劉舒擦了把手，走出去，將座機話筒拿起：「你好，這裡是林家。」


  「請問劉舒劉女士在嗎，我是盛西的老師，有事情想和劉女士談談。」


  盛西的老師？


  劉舒眉心揉成一團，在她印象里盛西乖巧得很，按理說不會扯上這種事才對。聽這老師的語氣，就不像有喜事要通報。想到電話那邊的人還在等，劉舒忙道：「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盛西在學校做錯了什麼？」


  「噢，劉女士你好，是這樣的……」


  過程中，劉舒一直保持著接聽的姿勢，過程中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臉色卻漸漸陰沉下去。


  ……


  眨眼又到了放學時間。


  祝陽如獲大赦一樣吹起了口哨，動作都輕快了許多。


  盛西見狀，想笑：「有這麼難熬？」


  祝陽壓低聲音：「是，跟坐牢一樣，」之後拉開背包拉鏈，將自己的耳塞啊，遊戲機啊，還有特別帶來解悶的各種小玩意一股腦扔進包里，嘀咕：「真想快點畢業，再這麼下去我會瘋的。」


  畢業。


  盛西恍然時間過的真快，他來這都一個多月，不用多久就是寒假，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來補課，那意味著要過完年才能再見。下學期一開，那時間真的是嗖一下的過。


  各奔東西。


  真是傷感的字眼。


  見她收好了，他也把包拿起，同她一塊走出去。


  盛西終是忍不住，再度問：「阿陽，你大學是怎麼打算的？」


  首先先探探她的口風，看她是留在國內還是打算出國，如果是國內，又打算呆在哪座城市。哎，他的未來是被定好的，就算知道又能怎樣，不管她是怎樣的回答，他們都不可能撞上。


  「誰曉得，也有可能不讀了呢。」祝陽對此事不上心。


  對於學習方面她從來沒想過，她爺安排她去哪裡讀她就去哪，反正那些人看在她爺的份上，會識相的。就像從初中開始她的試卷就只填一個名字，可每回都會有六十分，這正好，多一分浪費少一分可惜。


  見盛西都問她這問題兩回了，想必是很在意，可她未來的安排他在意什麼勁……


  難道……


  祝陽往他心思一猜，沒幾秒就坦然了，給他打個定心劑：「反正你好好考吧，姐姐讀不讀，去哪讀都只是一句話的事。但最好是國內噢，但你也不會出國吧。」她爺在這份量很足，但出去那些洋人未必認識，可瞧盛西這模樣就是戀家的人，估計也不會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