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一個月
直覺告訴他，她是一個無法異地戀的人，她無法通過電話傳遞愛意，她是必須要伴侶在身邊可以隨時擁抱親吻的人。
「這可沒好的大學。」阿端見盛西是動真的，不安了，提醒他。祝陽什麼性格他很清楚，想未來完全是杞人憂天，因此為她去改變自己的未來，更是愚不可及。
「好壞都一樣，主要看自己努力。」盛西自我安慰似的說了句。他本來可以不作聲的，但不曉得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很想表明自己的態度。
「……」阿端見說不下去了，人撞見愛情是會有犯蠢的時候，特別是這種純情小男生，估摸是第一次談戀愛。罷了，被傷一次以後就不會那麼蠢了，起身，道：「裡頭有廁所不，我去放放水。」
「沒，但麵包店背後就是公廁。」盛西指路。
「那你給我看下車。」阿端邁步。
盛西站在摩托車力，等待。
「這家麵包店很出名的，是老字號，很多攻略上都有，讓你早點不信，都不知道我想吃的那款賣完沒。」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聽見是沖麵包店去的，盛西轉身。
不期而遇。
那女人挽著的男人，正是昨天那個黑色小車的車主，搭他們去幼稚園幫寸頭找妹妹的男人。今晚男人穿著西裝服，外套大敞開，由女人挽著左臂，右手拿著手機在看，一臉不耐。
大概是感受到注視目光，男人也沖他的方向看來，當看見他時愣了一下，接著將他打量一番，看見他身上系的圍裙時，嘴裡揚起一抹笑，甩開女人的手朝他走來。
盛西腳步未動半分。
「這不是昨天那個小白臉嗎，怎麼，祝陽沒給你錢花啊，要來這種地方打工？」男人語氣不善，女人見狀，也跟著走來一副看戲的樣子。沒人理他，男人亦不受影響，繼續道：「其實昨天她不說分手我也想分了，別說哥不提醒你，就她那性格，整頂綠帽子給你是秒秒鐘的事！」
「分開也好，她和那麼多的男人在一起，誰知道有沒有病，萬一整個每毒哎滋來……你敢打我？！」男人腹部受了一腳，拱著身子連連後退數步，在女人的攙扶才得已穩住。
「閉嘴！」盛西收回腳，目中全是怒火，越說越難聽了！
男人見他動怒，反倒笑了，肚子上的痛讓他就是要故意刺激對方：「喲喲喲生氣啦，小孩子脾氣，我說的就是事實啊！你隨便走進一個酒吧，百分之九十都是操過她的！撿別人的破鞋……操！」
男人見他衝過來，將女人推開，迎上去。他也一肚子氣了，倒不說對姓祝的有多深的感情，畢竟事先也了解她的為人，反正長的美，在一起就算啥也不搞自己光看著也爽，但昨天他好心送這些人去找人，結果轉個頭這小孩就和祝陽搞在一起，祝陽還當著這小孩的面甩他，這是男人的尊嚴！
阿端放完水走回麵包店，沒想到竟看見盛西和別人打起來了！盛西哪是打架的料，只見他被男人一腳踹上胸口，男人也一副想打死人的模樣，力道重的很，砰的一腳胸腔都哀鳴了，盛西捂著胸口連連後退勉強站穩！
阿端見狀，立刻向前拉住又想向前的盛西，先一步朝男人走去，大吼：「操！」阿端穿著無袖背心，一件單薄外套，雙臂撐開，讓人窺見他臂上的紋身，瞬間流氓架勢全開。
女人見了怯了，明白眼前這一個明顯和那小男生不是一個級別的，扯了扯男人的衣服，示意他走。男人也感覺到了，他才不會蠢的為了祝陽那人挨揍，假裝霸氣丟下一句：「你等著看！」然後和女人一塊急急離開。
阿端滿意，折身走到盛西身邊，真慘咯，臉色白的很，那一腳踹掉半身血似的，他問：「沒事吧，要去醫院不？」
「不用。」盛西說話都不敢用力，扯的痛。
「你放心，這事我跟祝陽說就行，她認識的人多，特別是咱車隊老闆特看重她，我老闆混黑的，剛才那男的死定了，絕對不敢來找你麻煩的。」阿端安慰盛西，打包票的說。
「別，」盛西下意識拒絕：「別告訴她。」
「……蛤？」阿端疑問。
「她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別告訴她。」盛西撫著胸口，後悔以前沒聽話去學幾招防身。他喜靜，對那些武打沒什麼興趣，加之想著反正有保鏢，就更不想去了。
「那你就放一萬個心，她才不會，她早就知道那些人怎麼說她，哼，不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么。你也別全信，那些男的得不到就嘴上逞強，有時候比女人的嘴還賤。」阿端說。
「真的別告訴她，麻煩你了。」盛西堅持。
怎麼可能不在意，看似刀槍不入的人也是因為早已經歷千錘百擊，真的會麻木？
不，只會面上裝作不在乎而已。
誰知道在無人的時候，她會怎麼樣呢。
盛西驀然想起昨天在幼稚園時她反常的舉止，那樣的她……
他晃了晃頭，不願去深思。
阿端受不住那樣的誠懇，只得作罷：「成成成，那我走了，你自個小心點。對了，我號你存一下，他要再找你麻煩，打給我。」阿端等盛西拿出手機，報出十一個數字，見他存好后，油門一擰離開。
……
時間進入十一月中旬，距離第一次模擬考只剩一周。校里緊張的氣氛濃郁不少，特別是高三這一層的，再也聽不到一絲的歡聲笑語。就連課間去廁所的都腳步匆匆，恨不得多把時間花在學習上，一秒都想掐成兩個半秒用。一場秋雨過去，提前進入冬季，氣溫驟降，厚外套全都穿起，各種感冒病菌亦流行起來。
下午放學，盛西見祝陽耷拉著腦袋沒精神，相比別人只是加厚衣服，她是提前連圍巾也披上了。半張臉埋進圍巾里，縮著脖子，看樣子冷的不輕。
盛西用手背去探她額頭，以為她是生病，可摸起來體溫正常，再三問：「真沒有不舒服？」
祝陽晃晃腦袋，她只是怕冷而已。
「我給你攔車，你回家休息？」盛西問。
祝陽繼續晃頭：「我和你一起去麵包店。」她不想回家，一個人在那大別墅，更冷。
「你多休息比較好。」盛西覺得她狀態不對，就算暫時沒病，估計也快了。
祝陽繼續搖頭，態度堅定。
「好吧，那這次打車去。」盛西和她一塊出校門，遠遠的見寸頭步調慢，他們三兩步跟上，盛西道：「對了，我給你的那個表你記得填，快截止了，別浪費機會。」
「盛西盛西，」寸頭忙喊住他：「我剛才上網查了一下，卧槽，這未來領袖資金計劃這麼牛逼的啊！而且他們每年只資助一百位，不僅錢多，將來還會送出國深造，你去哪裡知道這些消息的啊！」
寸頭驚呆了。
盛西介紹給他的這個計劃，跟他之前申請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他之前申請的都是直接給錢解決貧困，給的數額都不大，一個個計劃名字叫的赤果直白，什麼扶貧，脫困，捐助等，要不是真窮真不想去申請。這個計劃寸頭知道自己一定選不上，但他還是感謝盛西能告訴他。
「嗯，我問林姨的，她認識的人多，就打聽來了。」盛西把一早就想好的措辭說出來，后叮囑：「你記得填。」反正他和他爹的助理打過招呼了，寸頭一定得選上，不管未來寸頭出不出國，起碼當下資金不愁。
「嗯，今晚就發去！當給自己一個希望！」寸頭露出兩排白牙，見祝陽腦袋懶懶的靠在盛西肩頭上，鼻子底下全罩在圍巾里，露出一雙透著散漫的眼睛，真吸引人。恍然一個月過去了，兩人關係還堅挺著，沒鬧分手，真是奇迹。他沒多看，道：「那我先先走，今晚得去孔雀閣賣酒，拜！」
盛西帶著祝陽去攔的士，等了一會終於坐上。
兩人坐在後排，祝陽腦袋挨著他肩：「你這兼職要做到什麼時候？」
「暫時定在放寒假前。」車裡溫暖，不像外頭涼，祝陽的手從口袋裡抽出，盛西趁機握住。她的手偏涼，也是處久了才知道，她的體質差的驚人，動不動就各種痛。
可瞧她的生活規律，能正常才怪。
「哦。」祝陽應。
「你寒假要去哪裡嗎？」盛西又開始打主意了。過年不回家肯定不行，但他能晚點回去，提前過來，況且到時學校肯定有補課。
這問題噎著祝陽了。
她每年過年都有固定的去向，她得……
但這事不好同盛西說。
她垂眸，瞅他握著自己的手，心底也微嘆，沒想到和他冷不丁就在一起一個月了。大概是他分寸掌握的極好，毫不讓她不適，不像別人一靠近她就滿腦子歪念頭，就跟吃快餐似的，什麼都加倍的來。因此在他身邊她感到特自在，既然自在，那一天天就悄悄的在眼皮底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