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洗衣服
后祝陽窩在沙發處玩手機,也沒理會盛西在幹什麼,她只感覺他在客廳里走來走去。但她忙著跟阿端聯機打遊戲,沒抬眼瞅他,只是好幾次問他在幹嘛,他都說在忙,過程中她察覺到盛西出去接了個快遞,回來他后又繼續忙碌。
大約四十分鐘后,阿端敗了,祝陽才有空放下手機,長長的吁了口氣。
她將脖子擰動四處看,一轉,便鎖定了盛西在陽台處的身影。
再一看,她整個人定住。
只見原本空蕩的陽台,此時欄杆上方掛著幾件衣服,而洗衣機轟隆隆的在操作,盛西正蹲在地上將衣服穿在衣架上,準備晾起。而那些衣服,自然是她的,都是剛才在商場新買的。
她為了貪圖舒服,買的都是T恤居多,但睡衣她要求舒服,因此買的面料比較刁鑽。剛才買的時候,銷售員一直叮囑她有些不能機洗,只能手洗……
而他此時,正是手洗她那些刁鑽的睡衣。
陽台的燈光是熾白的,他高大的身子摺疊的蹲在地上,操作這些的動作並不算熟練,可見他平常也少做家務。祝陽想自己一回來就躺在沙發玩手機,而他則給自己洗衣服……
內心湧起一陣莫名的情緒,祝陽無端阿端發來繼續開戰的請求,扔下手機手將拖鞋套上,磕絆的走向陽台。
「我自己來吧。」祝陽在他身邊蹲下,伸手作勢要擰衣服。
只見盆里,除了她那些睡衣外,還有新買的內衣褲。
雖說被他脫過,但被他洗這些還是第一次……
祝陽有些窘迫。
「不用,」盛西將一條睡裙掛在衣架后,後站起用棍子叉到上面去掛著:「這裡每天都會有鐘點工來收拾,只是我看你明天沒穿的,所以先把這洗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
「那你也要叫我啊……」祝陽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她現在吃他的,住他的,花他的,還要他伺候自己……
盛西見她要碰,喊住:「別碰,我來就行,去打遊戲吧。」
祝陽收回手,其實她真不喜歡做家務。像以前在338的時候,她的衣服也是堆著,等隔幾天鐘點工來了,一次性替她將衣服全洗乾淨。但她並沒起床折身進客廳繼續打遊戲,而是繼續蹲在臉盆邊,算是陪他。
盛西重新蹲下,準備晾下一件。
祝陽雙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靜靜的望著他。
敢情他剛才一直走來走去的,就是在折騰她這些新衣服。
「你怎麼……」祝陽話到一半,就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了。
她真是第一次見男生做這些,嗯,雖然阿端的衣服也是自己洗的,但感覺不一樣。起碼阿端不會給女人洗衣服,但盛西會,而且他會自己悄咪咪去洗,哪怕她閑的在打遊戲,也不會打斷她。
「嗯?」盛西見她語焉不詳的,但他也沒問,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對了,朋友今晚組了一個局,等會我們一起去?寸頭也來了。」
「噢?寸頭?」祝陽沒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蹲久了腿有些麻,她站起,走到欄杆處,身子懶懶的往欄杆一倚。
「我沒說過?」盛西也不記得了,便向她解釋:「以後寸頭會進公司和我一起工作,我們在搭檔。」
「喲,才認識一年感情就這麼深了?」祝陽揶揄他。
瞧他連說話都充滿平等性,說什麼一起工作。說白了,就是他看中寸頭,或者說憐憫寸頭家境慘,特意請寸頭去公司上班的吧。不過寸頭確實也有本事,能考到市狀元。
「嗯。」盛西應聲。
接著盛西加快動作,沒幾下,衣服都掛上去了。
后她跟他出發,去見他朋友。
她倒想知道,像他這樣的人,平常和朋友會在哪些地方玩。總跟她不一樣吧,她最愛去酒吧了。當的士到天娛會所停下時,祝陽愣了愣,感覺自己又有點低估他了。
雖說她沒去過會所玩,但也聽別人說過,這些叫會所的地方就是個燒錢的,喝杯茶都上百塊。
她的手被他握著,一路上祝陽都忍著沒問,省的自己像個鄉巴佬一樣。
倒是盛西主動開口給她解釋:「平常我們都在這碰面,固定在一號包間,那是私人的,不會對外開。」
「富二代富二代。」祝陽說道。
盛西見她又來了,抬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笑笑。
到了一號,推門進去。
出乎意料,倒是挺光明正大的,就是普通的聚會,沒有她所想的那麼……
咳,那麼開放。
左側有張麻將桌,右側則是沙發茶几,有人在打牌,有人就坐在沙發處抽煙喝酒,那些人看起來都和盛西差不多大,但大部份已經西裝上身,看模樣亦有一絲不該有的成熟刻在臉上。
包間里有人叫盛西來了,立刻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但只一秒,那些目光便從盛西轉到她臉上。
祝陽也是玩慣的,落落大方迎接那些目光。
「祝陽!」
當那些人還在打量時,寸頭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祝陽朝他揮手。
「好久不見了!」寸頭越過人群走到祝陽面前停下,他知道祝太爺離世的消息,因此什麼也不多說,只有這一句。
「是啊,好久了。」祝陽跟著附和。
站在門口和寸頭聊了兩句后,盛西便拉她進去,當著朋友的面他將她介紹,其他人也向她作了個簡潔的自我介紹。祝陽對他們口中說的公司都不了解,但知道那些公司肯定不是小公司,在座的肯定都是各家大公司的繼承人就對了。
TMD,果然物以類聚。
祝陽內心暗暗腹誹。
同時她還留意到,當盛西說到她是他女朋友時,臉赫了一下,有幾分靦腆。
她簡直想笑。
都談了大半年了,還羞,跟個小處男似的。
介紹完,便是娛樂時間。
「打牌不?」盛西問她,怕她無聊。
「你知道的,我不會打。」祝陽搖頭,她之前去打都是看心情出牌,她看向麻將桌那邊,四個人正在打,尋思他們總不會不玩錢吧,她看了他一眼:「你會打?」
「會。」盛西點頭。
「那你打,我學學。」她道。
盛西朝麻將桌走去,立刻有個男生起身把位置讓他,說給他打,他正好去休息一下。雖男生嘴上是這樣說,但祝陽看的出來,其中謙讓的成份很大。
這一瞬間,她好像又窺探到更多真實的盛西。
在那座小城市,他不怎麼起眼,若不是容貌姣好,以他低調安靜的性子,怕是在第三組最後一排坐到畢業,也不會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在這裡,他自一出現,就是焦點。
這回不是因為他的容貌,而是他的身份。
以前她對大公司沒什麼實質性的理解,覺得不過就是多賺些錢,沒什麼特別的。可如今看見那些人的神態和舉動,才知道這些隱形的東西,正是使那麼多人發奮的動力。
「謝謝。」盛西朝那男生說完后,將椅子拉到她後面讓她先座,然後他去別處拿過一張摺疊椅,攤開,坐下。
因為他的到來,那些人打到一半的牌早已推倒,重新洗牌。
「籌碼我們分一下,盛西,你那個位置沒輸沒贏,不用動。」有人道。
話一落,有人拉出抽屜,將籌碼重新分攤。
「對了盛西,剛才我們玩的是兩萬四萬,可以不?」另一個人開口。
「嗯。」盛西應。
坐在一旁的祝陽微微咂舌……
靠!
奢侈啊!腐敗啊!
她平常和阿端打牌,都只敢打兩塊四塊,有時候輸掉一頓麻辣燙的錢她都心疼,這他娘的竟然玩這麼大……
不行,她要鎮定點,免得把自己弄的像鄉巴佬。
因為賭的數額大,祝陽一直緊緊的盯著盛西的牌,頗是上心。
然一局打到一半,盛西電話響起。
恰好輪到他摸牌,祝陽伸手替他將手機拿出來,一看來電,是恆山。
她握著手機的手碰碰他手臂,道:「你基友打來的。」
她知道,恆山父親和他父親是好友,於是他們自然也成為好兄弟。
盛西接過:「喂。」
【幾時回來的?現在在哪?!咋都不告訴哥啊!!!】
恆山的聲音很激動,因此坐在盛西旁邊的祝陽,都能聽清他的話。
尋思要這兩人的父親若不是好朋友,憑這兩人一個天一個地的性子,怕是也湊不到一起。
「昨晚,天娛。」盛西答的淡。
對於恆山的激動,他已經麻木了。
【你女票也在?】
盛西納悶,側頭看一眼祝陽,不解恆山問她做什麼,但還是答:「嗯。」
【等哥,哥馬上過去!!有件東西要給你!!!】
「你來吧。」盛西說完,將電話掐了。
「什麼東西。」祝陽問。
「不知道,他經常這樣,通常說的很誇張的反而是件小事,別抱有希望。」盛西麻木的說。
「哦。」祝陽納悶。
恆山這破性子倒是挺像阿端呢。
哎,怎麼老想起阿端那小子,估摸是她想小城市了吧。
雖說那座小城市已經沒有她爺,沒有338,但好歹是她從小長到大,還一直橫行的地方,哪條小巷子有好吃的她都了如指掌,突然離開了,怪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