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因果

  路囡囡的父母長期在工地幹活，姥爺在家操持家務，父母隻有囡囡一個女兒，然而卻沒時間照顧她，她本來是在鄉下和爺爺奶奶生活。小學畢業後，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就把她送到父母身邊，剛剛來到外地，轉學上初中需要手續，囡囡父母整日忙著幹活沒來得及辦理，囡囡便和父母流連在工地幹些零活，十三歲的女孩發育得很成熟，其他人也沒太在意她是否成年。父母也不甚在意，反倒覺得先在工地幹活掙點錢也不錯，什麽時候有人指責再去當地辦理入學也來得及。反正路囡囡學習中下，即便讀書也隻是讀完初中而已。


  誰想到，囡囡在工地沒到兩月，認識了也在工地幹零活的張廷輝，這個男孩子很強壯，性格有些孤辟，但他很願意幫囡囡幹活，可路囡囡卻很怕他，因為他總是盯著她看。路囡囡時刻躲著他，同樣幹活的還有一個女孩，據說是張廷輝的表妹接近著路囡囡，還拉著她到張廷輝麵前說要當媒人，把她介紹給她表哥張廷輝。囡囡很想說不願意，那張廷輝根本不等她說話，隻是一拉她胳膊說：“誰用你介紹，我們本來就是在處對象的。”說著就把囡囡拉走。囡囡想拒絕，可是一看他的眼神就害怕，到嘴邊的話硬是不敢說。回到家裏想和媽媽說，可媽媽卻不停抱怨工地上的種種不順，怕媽媽又來罵自己，還是沒說出來。


  就這樣路囡囡成了張廷輝嘴裏的媳婦兒，在工地幹零活的小夥伴都知道這個事情，而路囡囡也在一個午睡的時間被張廷輝領到一個僻靜的工房裏，在那裏她失去了童貞，她是驚恐的，沒人可以幫她，她是極度緊張害怕的，可是什麽也不敢說，就這樣糊裏糊塗失身於張廷輝這個同樣懵懂的少年。張廷輝每日倒是得意洋洋的，路囡囡卻戰戰兢兢，生怕父母知道了會罵她，不要她，那張廷輝無所謂的說她父母不要她他要，他帶著她遠走天涯。路囡囡曾經試著說分手，張廷輝立即凶相畢露，你要是敢離開我，我殺了你們全家，路囡囡頓時不敢再提一句分手。


  由於路囡囡還小不太懂得保護自己，終於導致懷孕，那是三個月後才清楚的，她的肚子已經隆起，她想和父母說又害怕，張廷輝卻很高興，認為有了孩子囡囡就不會老要離開他。工地上他熟識的工頭要去別處承包，張廷輝便帶著路囡囡悄悄的跟著離開工地，路囡囡本來就害怕父母責備隻有跟著他躲出去。


  直到路囡囡不見了，她的父母才知道女兒在工地上處了一個對象，現在跟著人家走了，他們到處打聽，費勁周折總算是找到了囡囡，那時囡囡肚子都挺得圓鼓鼓馬上就要臨盆，可由於營養不良，臉色很難看。父母本來一腔怒氣，一看女兒樣子隻剩下心疼。於是把所有憤怒都撒在張廷輝身上，路爸爸抄著鐵鍁追著打他，打得滿身是傷也不解恨，最後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最終他們認為囡囡懷孕這麽長時間，不能打掉孩子，隻有生下來，可也不能未婚先孕，為了臉麵還得承認張廷輝。張廷輝父母離婚後，他隨父親在外打工，後來父親因賭債不知躲到哪裏去了，便一人長年在外麵流浪，如今才不過十七歲。


  最終張廷輝被他們認成上門女婿，和他們住在一起。可路家沒人能看上他，誰都討厭他，認為他不學無術，抽煙喝酒沒出息，尤其是路爸爸，總要罵他幾句。張廷輝無處發泄便時常在背後對路囡囡說要殺她全家，路囡囡本就怕張廷輝，本以為父母找到她會帶她回家，從此擺脫張廷輝，沒想到竟然還一起回家，父母每天都怨氣衝天，她更加害怕，不敢和父母講太多話。直到孩子後來生下來，坐月子期間本來還好好的，滿月後張廷輝拿著剛發的工錢買了條好煙，本想孝敬嶽父的，哪想到路爸爸本就看他不順眼，見他亂花錢，當時手裏正拿著鐮刀，對他不管不顧亂砍，“兔崽子，有倆錢就抽煙，我閨女才滿月也不知心疼她，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路媽媽居然不攔著，也跟著罵他，“啥本事沒有，還不知節儉，我閨女算是讓你毀了。”


  “你們都這樣對我，我走，我不會回來。”張廷輝邊躲邊說。


  “要走趁早滾，別連累我閨女，以後永遠別回來找我閨女。”路爸爸憤怒喊著，他已不想再容忍這小子了，因為沒人在意他家閨女結婚否，還不如就此攆走張廷輝，把孩子送人了事。


  張廷輝跑掉後，路家沒人尋他，路囡囡和他並沒感情，她也隻是個孩子，反倒有些鬆口氣，不用整日提心吊膽。那張廷輝才不過走了兩日，沒想到竟然半夜裏潛入路家滅了門。


  路囡囡講完她和張廷輝的故事後，阿黎說道：“你看，我說什麽事都有因果吧，路家鬼，在這件事上你犯了很多錯誤，還不停喊冤，你有什麽冤啊？”


  “我，我犯什麽錯誤了？”路爸爸還是不太服氣。


  “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首先你為人子，本該孝順父母的，可你不盡孝就罷了，還要連累父母為你照顧女兒。”


  “我哪有時間，況且我父母還算硬朗，他們也願意幫我照看孩子，再說我後來不是把女兒接回來了嘛。”


  “不許反駁，教育兒女本就是你作為父親的責任，你們不也常說子不教，父之過嘛。你把女兒扔在父母處已不對，接回身邊沒有好好教養更不對，平日裏你們有和你女兒溝通嗎？肯定沒有，不然她怎麽什麽也不敢和你們說？你們現在不是都允許女孩子上學堂嘛，你不教育還一拖再拖不送女兒去學堂。如果是家裏貧窮，那就在家裏學些女工之類的，要是出外做工也可以，我們那時女孩子隻能做丫鬟，那已經是拋頭投露麵很嚴重的，現在好像什麽都不在乎的。可是你們做父母的應該時時刻刻關注女兒，怎麽可以讓她被一個男人糾纏，最後失身，甚至於懷孕而你們卻一無所知，直到女兒丟了才知道一切。找回來後不去安慰女兒竟然為了麵子還把欺負你們女兒的男人帶回家，就算這樣你們有好好的和那個張廷輝相處了嘛，矛盾重重最後釀成悲劇。路家鬼，你要是少犯一個錯誤也不至於遭此大難，你現如今還有什麽可抱怨的。”阿黎侃侃而談，小企鵝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好厲害，她也想說的，可她卻不會說這麽好。


  路爸爸在一邊泄了氣，心中已少了很多怨氣，想想自己的確犯了很多不該犯的錯，便又問了一句：“那個小子殺了我全家不也該遭到些報應嗎？不該受懲罰嗎？”


  “陰間鬼不管人間事，他的事情自有人間管，我們無權幹涉，一切都看他以後在人間的表現，等他去陰間時自然會一筆筆算。現在你們都跟我回陰間去。”阿黎說著便要將這些鬼魂都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