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七章 夢裡的兵哥哥
就這樣,廢墟外那個好聽的聲音不斷跟張紫英說話,頭上傳來磚石被搬動的聲音,張紫英知道解放軍叔叔們在清理廢墟救她。
每當張紫英腦袋暈暈乎乎,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頭頂上的聲音都會大聲跟她說話,讓她不能安然入睡,這一度讓她覺得,好聒噪啊!
「我的老班長可厲害了,那次開訓動員,我們就看著他拿起一塊板磚就往腦袋上砸,你猜怎麼著……」
上面那個聲音每說一會兒,都會故意提出一個問題,讓她回答,增加互動性,這樣可以讓她保持清醒,這次問出后沒聽見張紫英的聲音,他的聲音頓時急了。
「妹妹,紫英妹妹,醒醒,別睡,你快看,天要亮了,你馬上就能出來,妹妹……」
迷迷糊糊的張紫英一個激靈又清醒過來,她強打精神,回了一句,「我沒睡,只是有點走神了。」
「呼,那就好,妹妹,你跟我說說你爸爸媽媽吧!你爸爸那麼喜歡打遊戲,平時是不是就沒時間陪你跟你媽媽了?」
「才不是,我爸爸下班吃完飯,會把家務收拾好才打遊戲,我跟媽媽就在一邊看著他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紫英感覺自己真的撐不住了,而且她呼吸的時候幾乎只能吸到半口氣,呼吸越來越急促,頭也越來越暈。
「高班長,只剩最後這兩塊了,可是這太重,弄不動啊!得敲碎才行。」
「不行,倖存者就在下面那塊斷壁下,敲擊的話怕傷到她,你們去跟連長彙報,請他派一個排的支援過來,咱們硬搬。」
「是。」
片刻后……
「一二……起……」
「嘩啦」
便在張紫英的意識即將徹底陷入黑暗中時,一片光芒突然照亮了她的世界。
張紫英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身上那幾米厚的廢墟已經被全部清理出來,此時她的頭已經可以看到外面,肩膀也基本上露了出來。
身上還有最後一塊架在台階上的斷壁,就是這塊斷壁,為她擋住了數十上百噸的廢墟,不過已經沒有必要再清理這快斷壁了。
張紫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周圍那一圈迷彩色,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兩道身影小心翼翼跳到她身側,那個好聽的年輕男聲在耳邊響起,「沒事了,沒事了,你得救了,身上有沒有受傷?」
「好像沒有,之前沒感覺到疼,我身上現在已經沒知覺,我也不知道……」
張紫英的聲音雖然十分虛弱,但說得很清晰,周圍的官兵面露喜色,這表示她的狀態還不算差到極點,這個學生妹子活下來了。
那個一直陪他說話的軍人趴了下來,從她肩膀的空隙處往裡觀察了一番,似乎是微微鬆了口氣,「來吧!她應該沒受傷,這塊斷壁剛好架成一個三角形空間,護住了她。」
他好帥啊!剛剛那個軍人趴下來觀察的時候,張紫英看到了他的側臉,雖然沾滿泥垢,但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依然讓她感覺俊朗不凡。
「紫英妹妹,現在我們要把你拖出來,如果有什麼不適,馬上跟我說。」
「嗯。」
下一刻,她的肩膀被人一左一右抓住,然後她的身體一點一點離開了那片廢墟。
「歐」
「嘩啦啦」
周圍的官兵們爆發出一片歡呼與熱烈的掌聲,她得救了。
「衛生隊,快,擔架。」
張紫英被那名英俊帥氣的軍人抱在懷中,離開廢墟后,將她輕柔的放在了擔架上,一旁的衛生員立刻在她手臂上綁上橡膠帶,掛上了葡萄糖,給她輸液。
「紫英妹妹,好好修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忘掉今天的一切吧!祝你以後的生活幸福美滿。」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張紫英看著那張稜角分明,沾滿泥垢的臉,與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輕輕問道。
他們為救她,已經連續不斷高強度作業了大半夜,張紫英對他們的感激早已無以復加。
聽了張紫英的問題,那個帥氣的軍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我的名字叫解放軍,不過你們一般叫我們兵哥哥,呵呵。」
「報告高班長,西邊廢墟發現倖存者,連長叫我們這邊的事解決后立刻過去支援。」
「知道了,全體集合,去吧!好好照顧她。」高班長回頭大吼一聲,隨即對抬擔架與舉著葡萄糖瓶子的衛生員揮揮手,叮囑了一句,便就此跑開。
「原來他姓高。」
張紫英喃喃念叨了一句,下一刻,她安心的睡了過去。
……
「英,英,快醒醒,我們該去費嬸嬸那吃飯了。」
張紫英猛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微微有些茫然的看向站在床邊那個俄羅斯美女,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坦妮婭,你回來了。」
「怎麼了?做惡夢了?」坦妮婭手中提著一把步槍,坐在床邊和聲問道。
張紫英聳聳肩,苦笑道:「也不算惡夢吧!夢到了以前發生的一些事,走吧!去費嬸嬸那。」
張紫英起身,在一個鐵盆中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搓揉了一番,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這才穿上自己的外套,戴上船型帽,提起靠放在床邊的狙擊步槍,跟坦妮婭一起出門而去。
隔壁沙查家,安德烈正在給他的崇拜者回信,丹尼諾夫在一旁教他該怎麼寫,這讓安德烈心下有些啼笑皆非,他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上過軍校的精英必須要裝作文化程度不高的樣子,這讓他相當無奈。
但是沒辦法,瓦西里只是一個牧羊人,沒上過什麼學,他不能露出異樣。
沙查的母親費太太在準備晚餐,沙查在一邊補鞋,沒錯,他是一個小鞋匠。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這讓安德烈與丹尼諾夫一驚,忙起身準備去拿槍,當然,丹尼諾夫是真的一驚,安德烈自然是裝的。
費太太忙開口道:「別激動,她們是鄰居。」
「她們?」安德烈眉頭微皺,不是她,而是她們?
房門打開,費太太對門外的兩人笑道:「坦妮婭,英,我們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