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風雨滿樓(14)
溪南回到暫住的地方,先詫異一番住處的奢華,雖然就一頭扎進八卦里。
他要知道樓主身邊那個小白臉是誰!
樓眾其實也說不清楚。
「就樓主救回來的……身世好像有點慘。」初箏和檐牙的談話,樓眾都沒聽見,自然不清楚具體怎麼回事。
「就這?」
那麼大個人,你們就這點信息?糊弄誰呢!樓主怎麼對那個小白臉那麼好的?
「溪南公子,要不,您問樓主去?」樓眾小心翼翼的道。
溪南:「……」
溪南打個哈欠:「我身體還有點乏,要休息了,你們先下去吧。」
樓眾:「……」
眾人退出房間,溪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皺著眉思索。
樓主要個男人也沒什麼,但是這個男人……身世乾淨不幹凈,是不是對樓主有什麼危害。
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回去也別想活,左護法會扒了他!
溪南琢磨一會兒,去找初箏。
少年已經睡下,初箏靠在房間外的欄杆上,望著院子里的一簇花叢,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主。」
溪南走過去,恭敬的叫一聲。
「嗯。」初箏收回落在那簇花上的視線,扭頭看一眼溪南:「好了?」
「額……」溪南窘了下:「本來也沒什麼傷,是那個女人給是下了軟骨散,不然以我的能力,哪兒被她按著拜堂。」
說道後面,溪南還為自己正下名,他不是那麼弱雞的。
初箏沒說什麼:「東西找到沒?」
溪南沒想到初箏會問這麼一句,道:「找到了。」
新雨那個丟三落四的玩意,再也不給她保管了!
「那個樓主……」溪南往後面的門看一眼:「那位叫滿月的公子,什麼都來頭?」
這件事初箏沒打算瞞著,簡單的說了下。
「滿府的人?」新雨不就是去滿府受的傷嗎?要不是這件事,他也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溪南表情有點難看起來:「都死了?」
滿府和風滿樓的糾葛可以追索到風滿樓成立之初,據說新雨去要的那把劍……是風滿樓第一任樓主給滿府千金的定情之物。
不過……這都是傳聞。
樓主之前找到一份寄存的竹簡,證明那傳聞多半是假的。
現在突然告訴他,滿府被人給屠了?
這……
好半晌溪南找回自己的聲音:「誰……乾的啊?」屠人家滿門,也太踏馬的兇殘了。
不過江湖上這種仇殺報復屠人家滿門的事也不少,溪南除了感慨一番,並沒太大的感覺。
他自己都要管不過來了,哪兒有心情管別人!!!
初箏搖頭:「不知道。」
溪南頓時糾結了:「那……樓主打算怎麼安置那位公子?」這會不會惹禍上身?
他們風滿樓現在也不好過啊。
倒不是溪南沒善心,只是在風滿樓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真的善心不起來。
初箏這段時間是拿出一些錢,可她揮霍完了呢?!
他得往長遠看啊!
「帶回去。」養起來唄。
還能怎麼安置?
那可是我的好人卡啊!
「……」溪南沉默一會兒:「樓主,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追殺這位公子的人,會就這麼罷手嗎?」
「你想說什麼?」
「我們帶著他不安全。」溪南道:「不如將他送去盟主那邊,請盟主為他主持公道,既安全又……」
「溪南。」
初箏打斷他。
「他是我的人,哪兒也不去,就跟著我。」
溪南:「……」
溪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什麼叫你的人?
這才多久時間啊?
怎麼就是你的人了?
初箏決定的事不會改,溪南在初箏耳邊念叨半天,初箏也沒任何反應。
溪南最後只能去和左護法告狀了,順便讓人去查一下滿府的事。
-
初箏和溪南說完話,推開房門進去。
少年醒了,坐在床邊,雙眼沒什麼焦距的看著旁邊垂落的帘子。
初箏進來有動靜,少年沒有焦距的眸子,瞬間戒備的朝著這邊望過來。
見是初箏,他又將視線挪開,繼續沒什麼焦距的盯著帘子。
少年眼前忽的綻開一簇藍色小花,焦距一下就被吸引過去。
他順著拿花的手看過去,對上初箏視線。
「送你。」
少年眸光流光,晦澀的情緒在眼底涌動,猛地伸手,打掉初箏手裡的花,腳一抬就要踩上去。
初箏本以為他會心情好點,誰知道他是這個反應:「你踩上去試試。」
少年抬起的腳僵在半空。
「撿起來。」初箏繼續發話。
少年瞪初箏一眼,似乎不喜歡初箏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也不喜歡初箏命令他。
可初箏也不退讓:「撿起來。」
少年呼吸略顯急促,好一會兒他將腳放回去,轉個身直接蜷回床上,背對著初箏。
砰——
關門聲令少年身體抖了下。
他扭過頭看向空蕩蕩的房間,表情沒什麼變化,維持那個姿勢好一會兒,少年視線落在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上。
滿月抿了下唇,緩慢的下去,伸手將那簇花撿了起來,他眼底閃過一縷厭惡,卻抬手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抱著那簇花躺了下去,蜷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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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晚膳……」
「你給他送去。」初箏頭也沒抬的道。
樓眾咽了咽口水:「那公子會發脾氣吧?」
「愛吃不吃。」我不伺候了!!
樓眾:「……」
怎麼了這是?
樓眾也不敢問,將晚餐給滿月送去,這次滿月倒是沒掀盤子,不過他沒理人,側身躺著,怎麼叫都沒反應。
如果不是確定他還有呼吸,都快以為他已經掛了。
「樓主,那位公子一直沒反應……」
「沒發脾氣?」
「沒……就怎麼叫都不理人。」
初箏深呼吸口氣,在心底默念幾遍好人卡,做個好人後,讓人再做一份飯菜送過來。
她親自端著托盤過去,剛進門,躺著的少年就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初箏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已經下來,走到她面前,將那簇花遞到她面前。
「撿起來了。」他說。
他將那簇花往初箏端著的盤子里一放,轉身就回了床上,背對著她躺下。
什麼毛病!
「起來吃東西。」初箏將托盤放下,冷聲叫他。
滿月沒反應,滿室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