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連過去了十天。
月圓之夜。
顧傾城站在院子里,伸手擺弄著桌上的一把勃朗寧手槍。
從卸槍到裝槍上膛,動作漸漸熟練。
花來月目光幽幽,一步步靠近了她的身後。
「伊人。」
顧傾城裝好槍,猛然轉身,槍口對準了花來月。
花來月眼睛里騰起一股驚愕,明顯被征嚇到。
「呵呵~」顧傾城輕笑一聲,落下手中的槍,凝視著眼前的花來月。
「花舅舅,你嚇到了嗎?」
花來月緩緩搖頭,眼底浮著一絲絲複雜的光芒,低沉開口,
「沒事,我是想問問你,今夜不會難受了嗎?」
顧傾城聞言,抬頭望天,望著天上那一輪圓月,清淺一笑,
「花舅舅,你是不是也覺得很神奇?我的病好了,心蠱好像解除了。」
花來月再次震驚地盯著眼前的顧傾城,聲音顫抖了,「你說真的?」
顧傾城微笑著點頭,「真的。」
「哀莫大於心死,那個最絕望的夜晚,讓我死了一次,現在看來原來心蠱之毒並不難解,只要心如止水,沒有雜念,斷絕了七情六慾,就不會心痛。」
花來月眉心蹙著,他看著眼前的顧傾城,內心一陣陣心疼。
這是要經歷多大的傷痛,才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地抵抗了心蠱。
顧傾城回過神,看著花來月的神情,笑了,
「花舅舅,我的心蠱好了,你怎麼不開心?」
花來月回過神,笑得有點牽強,因為自從伊人醒來以後,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讓自己很陌生。
「開心,你好了,舅舅當然開心。」
「花舅舅,你笑得很勉強。」顧傾城眼睛極其凌厲,像是洞悉了花來月的內心世界。
花來月錯愕了一下,他看著眼前的伊人,
「伊人,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讓你爹攻打香鎮?」
顧傾城淡淡開口,「現在霍晉誠蓄兵反攻譚平,拿下香鎮,不正是好時候嗎?」
花來月搖頭,「伊人,你知道我說得不是天時地利的問題,而是那麼多地方,為何獨獨是香鎮?」
顧傾城視線幽幽落向了遠處,平靜開口,
「因為那裡擁有了我最多的記憶,有甜,有苦,有淚水,有屈辱,應有盡有,我一直想要堂堂正正回去,回到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如今有了這個機會,為何不可?」
花來月伸手握住了顧傾城的手,
「伊人,等我把最後一味奇香調配出來,交給你爹,我們就去荔城,去你我嚮往的江南,好嗎?」
顧傾城揚起腦袋,看著花來月,
「我現在不想去荔城,我只想回到香鎮。」
花來月眉頭緊鎖,「難道你還留戀霍家嗎?香鎮是霍家的地盤!」
「我爹打下香鎮,香鎮就是我的地盤!」
顧傾城聲音重了,一雙眼睛泛著堅定的光澤。
花來月看著眼前如此堅定的女人,嗓音沉悶,
「好!我幫你!這一場戰,只許勝不許敗!」
「不!不用你幫,我自己來!」
顧傾城斬釘截鐵打斷了花來月的聲音。
「你來?你一個女兒家,難不成要上戰場?你那花拳繡腿,抵不過槍林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