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終於倒下了
勇伯是真心喜歡黎兵,初次見面甚至以為他就是吳梓欣的男朋友。仔細打量了一陣,笑著道:「小姐每天都抽空過來,但是最近幾天我看得出她有些不高興。」
「何事不高興?」
「這我就不知道了。」勇伯拿著瓷碗,緩緩湊近瘋傻老人的嘴邊。
在黎兵的勸導下,老人終於服下了這碗湯藥。
兩人坐了一會兒便和勇伯辭別。路過夏倩家的別墅時,黎兵刻意往院內看了幾眼,發現房門大開卻不見阮伯的身影。
「陶叔,停車。」
「又要去哪兒?」
「這是夏倩家,我們進去看看。」
「原來是夏小姐住在這兒。」陶洪志急忙停下車子。
兩人來到院中。快要進屋時,便聽到陣陣巨咳聲。
阮伯臉色蒼白躺在沙發上,顫抖著雙手緩緩拿起杯子。
「阮伯,您怎麼了?」
「不礙事,只是偶感風寒。」
黎兵行到沙發處,欲要伸手替他診脈。阮伯巧妙的避開,無力的道:「修養幾天就會好的。」他緩緩起身,顫抖著給黎兵倒了一杯水。
陶洪志卻四處逛了起來。時而摸摸置放的瓷瓶,時而看看擺放的相片。
「阮伯,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您老的年貨置辦了嗎?」黎兵頗為關心這位無依無靠的老人。
「過兩天再說吧!一個人也沒什麼可置辦的,簡簡單單就行啦!」阮伯咳了兩聲卻偷偷瞟著陶洪志。
「這樣吧!過兩天我幫您買些東西。」
「哪敢勞駕您,還是我自己採辦吧!」
陶洪志看到一個很大的瓷瓶,瓶身繪著山水畫。他輕輕撫摸著瓶身,突然眉頭一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入鼻中。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仍是瞞不過老陶的鼻子。他趕屍多年什麼樣的屍體都遇到過,對血腥味特別敏感。
「這位老弟,請過來喝杯茶。」阮伯用儘力氣,邊咳邊喊著。
陶洪志朝瓶口望了望,血腥味似來自瓶內,正準備伸手前去探個究竟時卻聞得阮伯的聲音。他急忙縮回手,笑了笑道:「我不喝茶,你們先喝吧!」
「喝點兒吧!這是采自武夷山的金駿眉,過來嘗嘗。」
「陶叔,喝完茶我們就走啦!」黎兵的話音剛落,老陶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到一邊接聽,立時變得興高采烈。
臨走時,阮伯拖著病體將兩人送出門外,目送著二人離去。返回屋內,不覺間他的額頭冷汗涔涔,望著瓷瓶怔怔發獃。
「陶叔,什麼事情這麼興奮?」
「鄭三邀我們去鍾家大醉一場。」
「我就知道你高興的原因肯定離不開酒。」
「我們一起去吧!」
「先把我送回家。」他很想蘇靜文,這次回來並沒有通知她,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陶洪志無聲的笑著,隔了一陣,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那位性阮的體態似乎很熟悉?」
黎兵回憶了片刻:「我沒有這種感覺。他佝僂著身子老態龍鍾,儼然一副七老八十的樣子。據目測,他的年齡大概不會超過六十歲。」
「我卻感覺他的背影似曾相識。」
「陶叔你閱人無數又與死屍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覺得他體態熟悉也很正常。」
「大概是吧!不過我剛剛好像聞到了血腥味。」
「你說什麼?血腥味?」黎兵瞬間坐起,驚訝的望著他。
陶洪志把瓷瓶處聞到血腥味一事說出。黎兵卻百思不得其解,他相信老陶敏銳的嗅覺,想了一陣:「確定是出自瓶內?」
「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們還是回去探個究竟吧!」
「算啦!我還要喝酒呢。」
黎兵想了一路也沒有想出原因。當車子停在蘇宅大門外時,陶洪志催促著:「快下車,我的酒蟲都快爬出來了。」
「看把你急的。」
「快過年啦!一會兒把老福帶著,我們好好聚一聚。」
「你還是趕緊去吧!」
「那我先走啦!」陶洪志滿臉興奮的駕車離去。
黎兵望著這座歐式別墅,微微一笑步入院中。
福伯似乎並未發覺家裡來了人。黎兵望著二樓詭異的笑了笑,縱身躍起攀上陽台。腳剛落地,小腿外側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花架處的一盆仙人掌刺傷了自己。
黎兵正暗嘆倒霉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他偷偷望去,只見蘇靜文身著睡衣趴在床上面對著筆記本電腦似乎在聊天。剛剛還興奮的表情突然間變得黯然神傷。看著蘇靜文眉開眼笑的樣子,他心中暗道:「她什麼時候喜歡聊天的?看樣子好像聊的很開心,怎麼會這樣?」他突然感覺心痛不已,大腦一片空白。
蘇靜文笑得很燦爛,而且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突然站起身從床上走下,撓首弄姿的站在原地擺著各種造型並秀著舞姿給視頻里的人看。
黎兵氣得呼吸不暢,臉色由白轉紅,心跳驟然加速。
─砰──啪啦─
連日來的疲勞和睡眠不足,又是感冒加身還有霉運連連,再加上怒氣攻心,徹底襲倒了這位錚錚鐵骨,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身體倒下的時候,他本能的伸手拉了一把花架。這一拉之下,花架上的各種花盆掉落在陽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整個人昏倒在地,身上歪歪斜斜壓著幾盆花。
正眉飛色舞的蘇靜文被雜亂的響聲驚動,本能的向陽台處望去,發現花架倒在地上,隱隱約約壓在一個人的身上。她急忙終止了視頻。打開窗戶望去,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尖叫了一聲,哪裡還顧得其他,急忙從屋內躍到外陽台,泣聲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快醒一醒啊!」也不知她哪裡來的力氣,將花盆扔向一邊哭著喊著把黎兵抱起。
聞訊趕來的福伯和福媽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福伯急忙從蘇靜文手中接過黎兵,顫聲道:「小黎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靜文淚流雙頰,泣聲道:「我也不知道,剛剛聽到一陣聲響就看到他倒在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