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和人之間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白龍足足有一百多米，張開兩翼時，更是遮天蔽日。
巨石陣形成的區域也不小，甚至囊括了不少建築。
但是相對而言，就顯得無比狹窄。
無法使用幻影顯形，想要在這麼一個區域靠近白龍，將聖杯放到它頭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人和人之間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有人曾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生整整一下午悶氣，把自己活活氣死；
有人能一個滑鏟，魔杖向上輕輕一點，就把火龍剖腹了；
有人直面貼著額頭的魔杖，在阿瓦達啃大瓜射來時，瞬間歪頭躲過綠光。
威廉與赫敏都是普通體質，平平無奇小巫師……肯定做不到這些。
那麼，他們的計劃就要簡單多了：
威廉在最面前擋住白龍攻擊，赫敏用她學了一早上的高超車技，朝著白龍一往無前的衝去。
兩人的計劃，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發動機極速轉動，赫敏一腳油門，鏗鏘聲瞬間蓋過了風雨聲。
貢多拉開始在水上狂飆，如同浪里白條。
白龍也看見了兩人，和威廉手中的高腳杯。它的目標就更簡單了：
殺巫師，
毀聖杯！
搶紅龍，
干……死它！
白龍嘶吼一聲，嘴裡噴出細長水柱，如同一記水刀，將雨幕切豆腐般切過，攔腰而來。
威廉魔杖虛空向下一點，船身高高翹起，如鯊魚濺躍，用最優雅地姿勢跳過水柱。
白龍脖子微微揚起，水柱向上斬去。
火焰杯蹭的冒出火焰，藍白色光芒如亂絮一般，在威廉周身流溢。
他右手握住魔杖，雙指輕擰，藍白色火焰，聚攏在船底，好像一頂倒掛的巨傘。
『傘面』跟傾瀉而上的滂沱水柱，爭鋒相對，發出嘶嘶的水蒸氣聲。
熱浪托住貢多拉，船身在半空中旋轉飄搖，如風中浮萍，搖搖晃晃，煞是好看。
以小船為分界線，白龍的水柱，被火焰從中間分成兩段。
它們落在四周建築上，輕輕滑切而過，撕裂出兩條溝痕。
片刻安靜之後，便是一大串不絕於耳的轟隆隆震響，不斷有碎石滾入河水，激起千層浪。
雙方相距兩百米。
威廉淡然一笑，他可以感受到，源源不斷的魔力，從聖杯灌入體內。
他的魔法造詣，已經很高了，戰鬥技巧更是嫻熟。
只是很多魔法，需要強大的魔力支撐。因為鳳凰祝福的緣故，他這個年齡，魔力堪比二十多歲的成年巫師。
但還不夠，和他掌握的眾多魔咒比起來，依舊是限制他實力的重要因素！
可是今日，
威廉可以徹底放手一戰，使用他一直想用，卻沒有能力用的大型魔法！
讓這群意呆利土鱉們見識一下……什麼叫頂級巫師的戰鬥！（戰術後仰）
威廉一杖在手，蓄勢待發，戰意滔滔。
只見他魔杖揮動，所有的碎石，竟從運河深處的淤泥里，漂浮起來。
一時間，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他手腕轉動，眾多零散碎石，在變形術的控制下，瞬間重新凝聚成巨石。
很快，巨石變成無數石質海雕。
遠遠望去，威廉的頭頂，彷彿出現一群呈現半扇形的雕群。
雕群並非靜止不動，而是一雕一汲水。
威尼斯大運河，不斷有樹木粗細的水柱，湧出水面，變成無數水龍捲。
威廉單手舉起聖杯，杯中火焰騰然升空，歡快跳動。
他魔杖輕輕一彈，火焰瞬間炸開，彷彿一抹絢爛煙花。
火焰沒有四散到水面，而是懸浮在空中。
石質海雕似乎活了過來，紛紛張開嘴巴，將火焰吞了進去。
威廉魔杖遙遙一指，整個雕群，以無可匹敵的威勢，撞向白龍。
它們如同割破長空的隕石，發出聲勢驚人的轟隆隆聲響。
白龍張嘴噴出水流，海雕群也是毫不示弱，吐出一團團藍白火球。
雙方互相來了一個整體覆蓋式對波。
持續的光亮，照的烏雲密布的天際，恍如艷陽白晝，接著便是大量白色水蒸氣，籠罩水面。
海雕只是吞下紅龍的火焰，註定無法和白龍持續性的攻擊媲美。
兩波攻擊后，海雕折損的數量嚴重，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縮減。
但總算完成了近身任務，它們勾起的水龍捲，落在白龍身上。
無數纖細鋒利水針，開始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炸出一朵朵絢爛水花，然後淪為一陣霧氣，蔚為壯觀。
白龍毫不在意抖了抖堅硬鱗甲，發出駭人嘶吼。
它甩出長長的尾巴，三角形突棘尾錘，如攻城錘一樣，凌厲地砸向水面。
那道尾巴彷彿在切割豆腐，直撲貢多拉。顯然是要把他們碾壓成一團肉泥！
威廉魔杖向前一點，小船劃破了漣漪，驟然向一側偏滑。
整座水面被白龍一砸，砸出一道『棍子』，棍子邊沿的河水，水線劇烈下降。
白龍譏笑一聲，尾巴極速轉向，沿著河面橫掃過來。
尾巴未至，已然獵獵作響，整艘貢多拉，如同一葉浮萍，在河面打了三、四個旋兒。
威廉正想讓赫敏下沉船隻，紅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等等！等等！」紅龍說：「注意它的尾巴，有一處傷痕沒有鱗片，是我咬的！！」
威廉點點頭，只是魔杖抬起，並沒有立刻動手。
凌烈罡風砸下，他看見了那處傷痕。其它都有著白色鱗片包裹，只有那裡例外。
威廉左手舉起聖杯，右手魔杖揮動，藍白色的火焰，變成一根箭羽。
虛空一扣，羽箭激射而出，直朝白龍毫無防護的尾巴而去。
砰一聲巨響！
羽箭釘入了龍肉里，尾端猶自顫顫巍巍。緊接著，箭羽炸出拳頭大小的窟窿。
箭羽之後，一隻海雕從船上騰空而起。
威廉力氣太大，以至於整座船頭猛然鑽入水面，然後被水面向下水勢一撞，又給推回水面之上，向後急滑出去。
他沖至高空，直面迎向那條因為受傷，胡亂敲擊的尾巴。
海雕落在尾巴上，爪子扯住龍鱗，頓時火光四濺。
變回了巫師，威廉左手張開，一枚銀色戒指，化作煉金長劍。
他略微抬高提劍的左手臂，徑直朝著傷口刺去，直至劍身徹底沒入。
白龍凄厲嘶吼，在河面掀起滔天巨浪。
威廉縱身跳入水裡，連那把劍都顧不得抽出。
遠處的赫敏，更是魔杖抬起，將船頂直接炸開。
她望著天空的尾巴，同時操控著小船，不斷地靈活遊走，躲避著攻擊。
赫敏突然停下動作，朝著天空望去。
一隻海雕刺破雲層，出現在白龍上方。他變成一個少年，從半空中落下。
白龍忍著尾巴的劇痛，仰頭張開猙獰大嘴。
威廉右手持杖，向下刺去。
「巨石陣……飛來！」
一聲轟鳴，在聖馬可廣場炸響。只見一塊巨石，從廣場中間的窟窿飛出。
那塊石頭足有一百多米，赫然是原先的白龍，在瀉湖下躺著的石頭。
那顆如同天雷滾動的巨石，一路飛上天空。
它速度太快，以至於拉伸出一條纖細而璀璨的驚人云霧！
白龍噴出水柱，正好落在巨石上。巨石先是剎那間凝滯不動，然後四分五裂，以更快速度砸回地面，砸在了白龍身上。
威廉從半空中落下，鬢角髮絲亦是肆意飄拂。他魔杖揮動，速度放緩，落在白龍腦袋上。
手中出現一個高腳杯。
那高腳杯光線奪目，簡直如同一輪白日。
河文部長吸溜一聲，吃完第五碗義大利面，打了個嗝。
才吃了七成飽，他正準備再要一碗，猛然抬頭。
不止是他，所有的巫師都抬起頭，朝著天空望去。
大家看到了他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詭譎景色。
天地之間！
磅礴大雨，
雨珠在一瞬間定格靜止！
赫敏沒有時間觀看這個景色，她透過船頂的窟窿，不斷移動方向盤，控制住船速。
來到某個區域后，女孩小跑到船頭，抬頭望去。
烏雲密布了半個月的威尼斯，終於落下一縷陽光。
金黃色陽光中，一個少年從雲層中落下。
赫敏痴痴望著那個身影，她魔杖揮動，威廉降落速度放緩。
精疲力盡的威廉，扭頭看見船上的赫敏，伸出手臂，想要接住自己。
他嘴角微微翹起，閉上眼，準備享受被赫敏公主抱的滋味。
一個波浪打來，船上向後滑去。
赫敏伸出手。
威廉恰好擦著她的手臂，落在水裡。
「……」
噗通！
赫敏想也沒想，也跟著跳了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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