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寧街10號

  唐寧街10號，

  位於英國倫敦威斯敏斯特。


  入口是眾所周知的經典標誌：

  黑色木門，門前一盞吊燈，門上鑲嵌獅子頭叩門環，和白色阿拉伯數字「10」。


  這裡是英國最著名的幾棟宅子之一。


  除了作為首相官邸和辦公室外，首相的秘書、助理和顧問，都在這裡工作。


  唐寧街10是英國政府的中樞，也是政治的權力核心之一。


  不過鮮有人知道，唐寧街十號其實並非首相官邸，而是第一財政大臣的住所。


  然而，二十世紀以來，第一財政大臣一般由首相兼任，這裡也就變成通俗意義的首相官邸。


  不過，在它成為象徵意義前，並非所有首相，都願意住在這裡。


  它面積狹小，長年缺乏維修，又建在沼土之上，有些首相甚至建議將之夷平。


  最離譜的時候，這條街道內，還不時有妓女出沒。


  此外，治安也是一個大問題。


  1843年，首相羅伯特·皮爾的秘書，就曾在唐寧街10號附近，遭到刺殺。


  這裡還舉辦過葬禮，停屍數日，鬧鬼傳聞更是經久不息，看起來不太吉利。


  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罷了反正，裝修舒適些，總能勉強入住吧？

  但很長一段時間，國會不願意掏錢維修，需要首相自掏腰包。


  甚至擴建的過程中，將首相的私人居所，給搬到狹小頂樓……也就是以往僕人的房間。


  寒磣誰呢？！

  我糖糖首相……就這待遇？！！

  所以，真怪不得人家不願意居住。


  再說了，自己掏錢維修，住幾年下台後，不就便宜下任首相了嗎？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願意住這裡。


  比如威廉·尤爾特·格萊斯頓，就堅持入住，甚至連唐寧街10號的電燈和電話，都是他主持安裝的。


  為了體察民情，格萊斯頓還常常帶附近年輕的妓女，回唐寧街十號……「話聊」。


  什麼是話聊？


  既打針，又吊水，躺那兒就是和她撈，用特殊的方式治療。


  話聊結束后，自然是希望她們能夠……棄娼從良。


  真是位偉大的首相呢！

  不過，歷代首相不願意住在這裡，還有一個至關重要、卻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

  那就是辦公室內，有一幅小油畫。


  畫框里，是一個戴著長長的銀色假髮、長得像青蛙一般的小個子男人。


  他不但可以活動，自由離開畫框，還是歷代魔法部部長的……傳話筒。


  每當有部長拜訪，他就會提前通知。


  然而每次魔法部部長來，帶來的都是壞消息。


  也是啊，只有在魔法界出了嚴重麻煩，有可能影響到麻瓜時，部長才會出現。


  都影響到麻瓜了……能有好消息嗎？

  這樣持續多年，誰受得了啊？！

  作為接替撒切爾夫人，入住唐寧街十號的首相——約翰·梅傑，最近就一直想辭職。


  這幾年福吉來過幾次，每次都帶來不好的消息，搞得他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隱退，今天，油畫再次說話了。


  令梅傑吃驚地是，來者並非拜訪過數次的福吉部長，而是兩個年輕人。


  望著那兩個年輕的不像話，簡直能當自己孫子和孫女的巫師……梅傑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質疑道：

  「你們倆真的是……巫師？這麼年輕，好像學生啊。」


  威廉正坐在沙發上，拿著小魚乾，和一隻貓鬥智斗勇。


  赫敏坐在他旁邊，在認真翻閱魔法部頒發的小冊子。


  威廉聽到首相的話，便扭頭微笑道：

  「學生和巫師這兩者，並不衝突，就好像我既是學生……也是學校的教授。」


  他打了響指，桌子上的茶杯，變成一隻老鼠。


  那隻全身黑白毛髮的貓，立即沖了出去，竄到辦公桌上，一爪子勾住老鼠。


  這就是差距，如果是波波茶，別說抓老鼠了，從它身邊路過，都不會抬頭看一眼。


  而就在六年前，波波茶第一次見到送信的貓頭鷹，直接就撲了上去。


  梅森好歹是首相，也見過福吉施展魔法，所以威廉施展魔法，他勉強鎮定起來。


  算是確定年輕男孩真的是巫師后，他大著膽子道：

  「漢弗萊是個工作狂，它不會放過任何一隻老鼠。」


  沒錯，這隻貓的名字，叫做漢弗萊。


  它是只吃皇糧，有正經編製的公務員貓。


  唐寧街10號，歷史悠久，且面積過大，一直都鼠患成災，令歷任首相頭疼不已。


  1924年，時任首相麥克唐納就將「比爾」帶入唐寧街10號，自此第一位首席捕鼠官就誕生了。


  隨著每位捕鼠官老去，或者因為偷懶被辭退，就會有新捕鼠官上任。


  因此，有流水的英國首相，鐵打的捕鼠大臣之稱。


  漢弗萊最初是只流浪貓，在唐寧街10號附近瞎轉悠，最後被撒切爾夫人收養。


  而名字也源自她最愛的那位內閣秘書。


  眼看威廉很喜歡漢弗萊，梅傑就套近乎道：


  「它曲奇吃太多了，腎不太好，千萬別喂曲奇，可以嘗試肉乾，我這裡有一些。」


  梅傑從抽屜里掏出肉乾，遞給威廉。


  然後又略帶討好地蹲下身，陪著這位年輕巫師，蹲在角落裡……擼貓。


  威廉也沒有絲毫緊張，很自然地和他聊了起來。


  部長他都接觸過七位，還將兩個送進監獄，甚至與兩任黑魔王談笑風生……一個英國首相算不了什麼。


  梅傑試探道：「能不能拖延和部長的會面？


  過一會，我要和柯林頓通話的……你知道柯林頓吧？」


  這位首相顯然把巫師，當成與世隔絕的人了。


  「可以重新安排通話。」威廉不假思索地說。「這次會面很重要，關係到英國安全。」


  「那好吧……不過柯林頓想和我說什麼，我大概也知道。」梅傑有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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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近可不太好過，美國似乎挺亂的。」


  梅傑沒有太多和巫師打交道的經驗，他準備找個話題，先把天給聊起來。


  他還準備了柯林頓老布希的話題，準備彰顯一下自己當首相的能力。


  威廉則忍不住想笑，他在內心腹誹道：


  「你未來的日子，比柯林頓還難過呢。」


  戰爭已經開始……會出現各種麻瓜難以理解的狀況。


  次數多了，民眾肯定會質疑梅傑政府的能力。


  戰爭持續久了，梅傑絕對會被趕下台。


  梅傑又與威廉聊了一會，聽說一旁看冊子的女孩是他女朋友時，看起來有點失望。


  自己孫女和威廉年齡相仿，他還想讓她嫁給巫師，這樣好打探魔法界的情況。


  可惜這個長得帥，人也溫和的棒小伙……已經有女朋友了。


  「對了，福吉部長這次找我有什麼事？」梅傑問道。


  「並非福吉找您，他已經下台進監獄了。」威廉笑道。


  梅傑大吃一驚……一把手都進監獄了？！

  巫師這政治鬥爭，有點恐怖啊？


  簡直和南韓那群蠻子有的一拼……太不講究了。


  不過，梅傑優越感又來了，看來福吉……也不過爾爾。


  他頓時有點瞧不起這位同行，起碼自己不會進去，也不會被人彈劾。


  「福吉犯了什麼罪？是因為沒有抓住那個叫小灰狼布萊克的罪犯嗎？」


  梅傑還記得四年前，福吉突然出現，說「小灰狼」布萊克越獄了，讓他在新聞上通緝。


  威廉差點笑出聲，忍不住糾正道：「是小天狼星。」


  「不過他是無辜的。」他解釋道：

  「福吉下台和這件事無關，他做很多錯事，罪名更多，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梅傑警惕起來。


  新部長是個狠角色嘛，給前任弄下台不算，還網羅了一大堆罪名。


  「你們那個新部長這麼厲害嗎？」梅傑打聽道：「是不是很不好相處？」


  「不，博恩斯夫人人挺好的，也容易相處的。而且……」威廉微笑道：


  「福吉被關進監獄，和博恩斯夫人無關，是我弄進去的。」


  望著威廉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梅傑還搭在他肩膀的手，頓時僵硬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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