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蜘蛛尾巷（大章二合一）

  女貞路4號，

  站在凌亂的卧室里，哈利正在匆忙收拾行李。


  房間內，零零散散地放著各種雜亂物品：

  海德薇的草莓狀糞便；吃了一半的蘋果核；魔法書亂七八糟地跟袍子攤在一起；

  還有各種包著變形術學習資料封皮，內容實則是一些鍛煉手藝活兒的彩色漫畫。


  當然，還有好幾本羅恩送得的泡妞指南，諸如：


  《迷倒女巫的十二個制勝法寶》、《不要上來就問「在嗎」，聰明男人會說的開場白》、《如何追別人女朋友十三式》……


  哈利將這些秘籍，以及專門做的厚厚筆記，都藏在了皮箱夾層里。


  他環顧一圈，又拿起桌上的放著的那張報紙，認真看了起來。


  報紙頭條的照片，也非常醒目：

  威廉舉著那把黑魔王的魔杖。


  對於這則新聞，哈利可能是高興的人。


  他還記得，第一次去買魔杖店時，奧利凡德就告訴他：


  他與伏地魔的魔杖，是孿生杖，都來自鳳凰福克斯的尾羽。


  哈利一直覺得很不舒服，現在好了，伏地魔的魔杖，已經被威廉給弄毀了。


  在他看來：


  威廉……永遠滴神……不接受反駁！


  所以這幾天，關於這則報道，哈利反覆地讀了好幾遍。


  但看報紙，哪有在現場觀戰，來得刺激。


  羅恩昨天還寫信給他，炫耀道：

  「人在現場，剛下掃帚。」


  雖然知道羅恩在吹牛，但哈利還是有些嫉妒他的好運。


  畢竟就算不在現場，但陋居離得那麼近，用望遠鏡也能遠程ob啊。


  果然，聖誕節就不該回來！

  哈利真的感覺失算了。


  他回來的主要目的，不是與德思禮一家歡度聖誕，而是想找姨媽詢問，斯內普與自己媽媽的事情。


  找媽媽的姐姐，詢問媽媽與另一個男人的關係……聽起確實怪怪的。


  但哈利認為，佩妮姨媽肯定知道真相。


  想法很好，結果卻很糟糕。


  回來的第一天，他就問了這個問題，還拿出斯內普的照片。


  哪知道看到照片后，佩妮姨媽直接否認，說她不認識。


  她還大發雷霆，好像吃了槍子。


  晚上的時候，佩妮姨媽甚至罕見地將飯給煮糊了。


  連弗農姨夫的西服，都給燙出一圈焦邊。


  達力的遊戲機，也丟到了垃圾桶里。


  哈利辛辛苦苦，抄的家庭作業，也被放在洗衣機里，充分的混合攪拌了。


  之後幾天，佩妮姨媽也魂不守舍，完全無視哈利，將他當成路人。


  看到這種情況，連達力這種傻子都不相信，他們倆不認識。


  她知道，但她就不說！

  這讓哈利頓時浮想聯翩。


  斯內普和莉莉，從小就認識，那他和佩妮估計也是朋友。


  但提到斯內普，她就情緒失控。


  難道……佩妮姨媽曾經暗戀過斯內普？


  或者，兩人曾經是戀人，但分手后，便惱羞成怒？

  不過看斯內普那樣子，小時候不太像是受女孩子歡迎的那種。


  難道是他對莉莉和佩妮，都展開過追求？

  好你個斯內普，姐妹花也想同時下手！


  這不是威廉行為嗎？！

  （威廉：喵喵喵？）


  哈利憤怒起來，想起那句在霍格沃茨經典永流傳的話，然後暗罵道：


  「做人不要太史塔克！」


  哈利收拾好行李后，不再胡思亂想。


  他面頰貼在冰涼的窗玻璃上，觀察著屋外的動靜。


  哈在窗戶上的一團熱氣，被外面橙黃色的路燈，照得閃閃發亮。


  在這種不自然的燈光下，他的臉上毫無血色，烏黑的頭髮亂蓬蓬的，有點兒像個幽靈。


  既然姨媽這裡得不到答案，那他就去能找到答案的地方。


  沒錯，衡量再三后，哈利準備離家出走。


  觀察了一會後，不能再的下去了。


  哈利將所有東西，裝在阿卡麗神秘商店買的帶有無痕伸展咒的戒指中。


  他又掏出隱形衣，披在身上，躡手躡腳朝著樓下走去。


  路過達力的房間時，哈利從門縫裡看見，他正在打電腦遊戲。


  不過因為連死了好幾次，氣急敗壞怒叫起來，一拳打碎了電腦屏幕。


  哈利笑出聲，又慢慢地走下樓梯，他來到客廳，德思禮與佩妮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不過不是國內新聞，最近英國亂糟糟的，梅傑首相肯定要找些國際新聞，來轉移注意力。


  此時，BBC正用著陰間色調，放著戰爭畫面。


  原來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又打了起來。


  各種導彈，輪番轟炸，還有鐵幕防禦系統，看起來好像在放煙花。


  弗農姨父又開始指點江山，他噴了一會猶太佬，才扭頭看自己老婆。


  佩妮穿著一件式樣簡潔的淺橙色外套，正在織毛衣，但其實是魂不守舍。


  姨父皺起眉毛，起身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他也有點好奇，斯內普究竟是誰。


  他和哈利不一樣，不會認為，自己妻子和斯內普有過什麼關係。


  他比誰都清楚，佩妮討厭巫師。


  事實上，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接納過巫師。


  當年，他向佩妮求婚後，她就向他坦白，妹妹是個女巫。


  弗農雖然感到十分震驚，可他還是向佩妮保證，自己不會因為這個而疏遠她，並且願意接納這妹妹。


  但那次與莉莉和她男朋友詹姆·波特初次會面，毀了一切。


  雙方不歡而散，他和佩妮衝出了餐館，而莉莉則哭成了淚人。


  從那以後，兩個家庭再也沒有過來往。


  直到那個夜晚，他在門口發現那個小小的、額頭有著閃電傷疤的嬰兒。


  哈利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他聽見姨夫說話了。


  弗農盯著佩妮，小心問道：「親愛的，你真的不認識那個叫斯內普的？」


  佩妮不想對丈夫隱瞞，他猶豫了很久，環顧一圈，確定哈利不在，終於點頭道：


  「我認識。光是看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他，是當年那個可怕的男孩。


  他以前住在我家附近的蜘蛛尾巷，和我妹妹關係很好。」


  佩妮很簡單的將以前的事情說了一遍，低聲道：

  「我妹妹和他一起去了，每年假期才會回家，我一直以為他們是戀人。」


  佩妮沉思片刻，繼續道：

  「莉莉五年級的暑假后，那個可怕的男孩來了家裡，莉莉與他吵了一架。


  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哈利心裡咯噔一聲，想起那段記憶：


  斯內普被父親詹姆用魔法吊起來，莉莉挺身而出，斯內普罵媽媽是泥巴種。


  因為這件事，兩人才徹底決裂？

  哈利又偷聽了一會，確定斯內普確實和母親認識，這才離開房子。


  他悄悄朝著木蘭花新月街的一道小房子走去。


  他需要去最後一個地方。


  但哈利身上也沒有麻瓜的錢。


  雖然有加隆，卻不能乘坐騎士公交車。那個太危險了，很容易就暴露位置。


  若是以前，哈利可能會這樣不考慮後果。


  但這兩年的教訓太慘烈。


  或者說因為魯莽，帶來的危害，讓哈利終於成長了不少。


  他需要一種更加安全、隱秘的旅行方式。


  首選肯定是幻影移行，但哈利不會，他需要找到一個鳳凰社成員。


  他知道，有鳳凰社成員，在暗中保護自己。


  甚至經過幾次詢問，哈利基本確定看護自己的巫師，以及換班時間。


  這也是哈利現在出來的緣故，因為這麼多鳳凰社成員，只有一個人會答應他的要求。


  而這個點，就是那人在值班……如果沒有擅離職守的話。


  哈利走向布滿礫石的牆體，在角落裡，果然看見一個巫師，正在打瞌睡。


  那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矮胖子巫師，長著兩條短短的羅圈腿，一頭又長又亂的薑黃色頭髮。


  「你好，蒙頓格斯。」哈利脫掉了隱形衣，晃了晃對方的手。


  「我沒有睡覺……費格太太，我只是在……閉目養神。」


  蒙頓格斯慌忙擦了擦口水，發現是哈利后，才緩了一口氣。


  「噢，你好，哈利，」蒙頓格斯裝出非常輕快的樣子，卻裝得一點兒也不像，「出了什麼事了嗎？」


  「我需要離開這裡。」


  哈利的話，讓蒙頓格斯大吃一驚。「什麼？你要離開？」


  「是要去鳳凰社總部，還是陋居，或者霍格沃茨？但還沒有到開學的時間呢……」


  「不，我要去科克沃斯。」哈利說道。


  「去那裡幹嗎？」


  哈利決定撒一個小謊：「我要去斯內普教授那兒，他家住在科克沃斯的蜘蛛尾巷。」


  「不行，哈利。」蒙頓格斯搖搖頭：


  「斯內普禁止任何人去他家，如果被發現，他會殺死我的。」


  「是嗎？」哈利冷冷道：「別忘了，你趁著小天狼星不在家，從布萊克老宅偷了不少值錢的東西。」


  他慢條斯理威脅道：「如果我將這些告訴小天狼星，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我沒有……」蒙頓格斯結結巴巴地說道，臉色慢慢漲成了豬肝色。


  「快點送我去那裡。」哈利語氣軟下來。


  「我很快就離開，然後你帶我去陋居，不會有人發現。


  你偷東西的事，我也不會告訴小天狼星。如果他發現，我也會幫你說好話。


  我是他教子，他最聽我的。」


  蒙頓格斯遲疑地點點頭，他被說服了。


  哈利滿意地笑了。


  去年夏天，被攝魂怪襲擊后，他還有些討厭蒙頓格斯的不負責。


  現在卻喜歡上了這種品質。


  抓住蒙頓格斯的手臂，兩人消失在空氣中。


  ……


  ……


  科克沃斯，


  是英國英格蘭中部地區。


  它坐落在一條骯髒的河流邊上，河岸附近散落著工業垃圾。


  這裡已經基本被廢棄，很多居民紛紛搬家。


  除了越發糟糕的環境外，還因為傳統工業的沒落，導致城鎮已經破產。


  這裡很像是全球最大的破產城市——汽車之城底特律。


  哈利突然想起，他曾來過這裡。


  六年前，為了躲避霍格沃茨的信，弗農姨夫將一家都搬了過來。


  哈利按照記憶，朝著某個街區走去。


  在一棟破舊的房子里，他讓蒙頓格斯留在門口，自己則從窗戶里鑽進房子。


  這裡是外公外婆家，自從他們去世后，也就被徹底荒廢了。


  哈利朝著二樓走去，停在一個房間前，有塊牌子寫著莉莉。


  哈利推開門，本以為能夠看見什麼痕迹，裡面卻空無一物。


  但地面卻意外的很乾凈，沒有多少灰塵，牆壁上也無蜘蛛網。


  哈利確定，德思禮一家不可能來打掃，那麼……


  站在窗戶口，他向外望去，可以看見一條骯髒的河流。


  這條河蜿蜒曲折，兩岸雜草蔓生，垃圾成堆。


  一根巨大的煙囪，那是一個廢棄的磨坊留下的遺物，高高地聳立著，陰森森的，透著不祥。


  那裡就是蜘蛛尾巷。


  哈利猶豫了很久，鬼使神差地掏出火弩箭，悄悄騎在上面，朝著那邊飛去。


  四下里沒有聲音，只有黑黢黢的河水在嗚咽，也沒有任何有生命的跡象。


  小巷裡是一排排破舊的磚房，房子上的窗戶，在夜色中顯得黑洞洞的，毫無生氣。


  哈利落地后，迷茫地遊盪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尋找什麼。


  有幾盞路燈已經壞了，他漫步的時候，時而被燈光照亮，時而被黑暗籠罩。


  走過一扇扇用木板釘著的破舊的窗戶，鵝卵石上的腳步發出陣陣迴音。


  這些房子似乎都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哈利很難相信，斯內普……教授，就獨自住在這裡。


  是一直在守著那棟早就荒廢的小房子嗎？

  哈利不知道教授住在哪裡，他沿著道路一直走，很快來到最後一幢房子跟前。


  他停住了。


  只有這棟房子，窗戶里透著昏暗的燈光。


  他站在門口，仰頭望著木門，微微喘著粗氣，嗅著被晚風吹過來的那條污水河的氣味。


  哈利抬起手，很想敲一敲門，卻是停住了，就這樣僵硬在半空。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了，露出一張發黃的臉。


  油膩的長發披在兩邊，中間是一雙烏黑的眼睛。


  哈利第一次發現，原來斯內普教授的眼睛，是如此烏黑明亮，好像夜空中的黑珍珠。


  但斯內普的表情，卻如此的驚恐，以至於有些扭曲。


  他抓住哈利的胳膊，朝著屋裡拽去，低吼道：

  「你怎麼在這兒？！你知道他也在嗎？！


  你是在找死嗎？！」


  ……


  ……


  （合肥出現疫情了，學校緊急要去打疫苗，隊伍都排了幾里路。唉。


  二合一四千字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