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間諜蟲尾巴

  骯髒的河流蜿蜒曲折，兩岸雜草蔓生，垃圾成堆。


  一根巨大的煙囪，高高聳立……它是廢棄的磨坊留下的遺物，陰森森的，透著荒涼。


  隨著噗的一聲輕響，河邊憑空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禿頂中年老男人。


  賊眉鼠眼地瞥了眼四周，確定安全后，他才弓著腰，向著斯內普的房子走去。


  這一年多來，蟲尾巴都住在斯內普家裡，作為黑魔王的眼睛，監視著他。


  不過就彼得看來，斯內普沒有什麼好監視的。


  學生時代，他還跟著詹姆和小天狼星屁股後面混時，就知道這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黑巫師。


  這種天生的食死徒，怎麼可能會背叛黑魔王呢。


  只是那時沒想到，有朝一日，兩人能成為一條道上的「同志」，還「同居」了起來。


  而當年「鐵四角」的掠奪者，後來卻分崩離析，死得死，坐牢得坐牢，貧困潦倒得貧困潦倒，還有他……成為了一名食死徒。


  只能說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意外與明天，哪個會先到。


  蟲尾巴突然覺得，自己真特娘的是個帶哲學家，打小就聰明。


  可惜沒人重視他，不然現在也可能也是著名的巫師思想家。


  打開門后，彼得朝著客廳走去。


  會議結束后，斯內普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去哪裡了。


  不過不在最好，蟲尾巴一點不喜歡這個老男人。


  在霍格沃茨就是死對頭，現在嘛……他看見自己，也是一副仇恨眼神。


  彼得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礙於黑魔王，他很可能會殺死自己。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仇恨。


  當年在學校，和斯內普處處為敵，也是詹姆和小天狼星主導的啊。


  自己就是個小跟班！


  彼得還弄死了斯內普的仇敵詹姆，他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還這樣對自己……這人真沒素質！


  蟲尾巴罵罵咧咧，將斯內普家的三代女性都問候了一遍。


  他雖然當面唯唯諾諾，但背地裡還是敢重拳出擊的。


  彼得晃悠一圈，確定斯內普真不在家，決定潛入他的魔法材料儲存室。


  他雖然不敢明著監視斯內普，但借著監視的名義，偷點珍貴材料、拿出去賣的膽子，還是很大滴。


  他走門口，舉起魔杖，正要動手，一個咳嗽的聲音，在角落裡突兀響起。


  彼得整個身子都軟了，他還以為斯內普回來了，便連忙找了個蹩腳借口，大喊道：


  「西弗勒斯，我好像聽見老鼠的聲音，想幫你看一看，別誤會……」


  「彼得，好久不見。」一位年輕巫師從陰影里緩緩走出來。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蟲尾巴倏忽轉身，難以置通道：「主……主人！」


  彼得神情有些複雜。


  他已經快三年，沒見到過湯姆了；沒有接到對方的命令，也足足快一年時間。


  彼得都差點以為，這位新主人死了，準備重新變成伏地魔的走狗。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又再次見面。


  湯姆和顏悅色地笑了起來，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下，望著自己的這個小間諜。


  「主人，這段時間您去了哪裡？」彼得連忙走了過去。


  「我看新聞，美國亂起來了，是您弄乾得嗎？」


  湯姆不自然地咳了咳嗓子。


  他被史塔克偷襲后，就被那個老人帶去了君士坦丁堡。


  美國現在亂起來真和他無關。


  當然，他不炸掉國會大廈，也不會出事。


  可整體來說，美國現在的動亂純屬意外，並非他本意。


  但不妨礙湯姆點點頭，坦然承認，是他主導的這場動亂，故意挑起美國麻瓜和魔法界戰爭！

  於是，又收穫了蟲尾巴的一波崇拜與吹捧。


  湯姆很快岔開話題。


  他來此地，不是聽彼得吹噓的，而是為了打探魂器，早點讓本體老伏……死！！

  蟲尾巴將會議的內容說了一遍。


  「唯一奇怪的，黑魔王在會議結束后，將……」彼得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舉起了右手。


  他的瞳孔因恐懼而張大了。


  那隻手，是當年復活伏地魔時，充做了「僕人的血」被砍掉，重新換上的鍊金術手。


  此時，不受控制了，彷彿有意識一般，突然無情地移向彼得的喉嚨，狠狠攥緊了脖子。


  蟲尾巴駭然失色，整個人騰空而起如懸空縛於蛛網中央，面孔扭曲，脖子被攥緊。


  「主人，快救我……快點……」


  湯姆眯起眼睛，盯著那雙鍊金術手臂，舉起魔杖，開始念著咒語。


  彼得的視線逐漸渙散，他又磕磕巴巴，急不擇言懇求著伏地魔：


  「主人……我不敢……我再也不敢背叛您了……不要殺我……」


  湯姆魔咒念完后，銀手臂突然鬆開，逃過一劫的他狠狠摔落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蟲尾巴坐在地上大口喘息，驚魂不定道：「這是怎麼回事？」


  「伏地魔的一個小魔法，違背他的命令，會被殺死。」湯姆坐在沙發上說。


  「可是，以前那麼多次，都沒有出事？」蟲尾巴說。


  他以前給湯姆，傳遞過很多情報，這都背叛過黑魔王，也沒出事啊。


  「前段時間，我切斷了和伏地魔的聯繫。」湯姆想了想解釋道。


  以前，湯姆雖然復活，但還是魂器共同體，那種靈魂的整體聯繫，並沒有切斷。


  蟲尾巴無論效忠誰，都是在效忠伏地魔，不能算背叛。


  但復活節時，湯姆切斷這種聯繫，雙方毫無關係。


  彼得再次背叛，銀手上的魔法就會觸發，選擇殺死他。


  蟲尾巴畏懼地望著銀手臂，他原本還以為這是寶貝，沒想到卻是殺機。


  「不用擔心，彼得，我剛剛用魔法控制了它，不會再出事了。」湯姆說道。


  「說吧，你剛剛想說什麼？」


  蟲尾巴已經被嚇壞了，整個人畏縮地癱軟在地，他面如死灰，眼睛不斷望著銀手。


  「主人……還是……算了吧……」


  彼得還不想死！


  湯姆眼神深沉地望著蟲尾巴，他突然按住對方的肩膀，聲音越發輕柔。


  「彼得，別怕，有我在呢。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的嗎？


  幫助我，我會讓你免受死亡的詛咒，引領你走向帶來永恆不朽的未來。」


  「你再看伏地魔，即便你效忠他，他都想著留一手殺你，我卻不會這麼做。


  你做了三年間諜，這是最後一次任務，完成它，我就帶你離開。


  告訴我，你會幫我吧？」


  彼得被湯姆的聲音感染，他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渾渾噩噩道：


  「黑魔王……準備他的那條蛇，放在我這裡，讓我好好保管。」


  湯姆眯起眼睛。


  他了解自己的本體，雖有蛇控，卻沒有理由，將一條蛇鄭重的放在別人那裡。


  除非它很重要！


  一條蛇還算不上重要，但如果它是……魂器……


  魂器？！

  不是沒有可能，作為日記本的自己，不就被本體放在僕人馬爾福那兒了嗎？


  絕對是魂器……以湯姆對伏地魔的了解，他可以肯定。


  當年和斯拉格霍恩的那場談話，湯姆現在還記得。


  七個靈魂共存，製作六個魂器的計劃，也是那場談話后就確定的。


  湯姆拿著從死神那兒，得到的聚魂棺，可以清楚知道，已經被摧毀四個魂器。


  加上這條蛇，只剩下最後一個魂器，便能殺死本體伏地魔。


  沒想到這個魂器，居然直接送到自己手中。


  該說伏地魔是昏了頭，還是運氣太差呢？

  但湯姆卻不打算自己動手。


  他毀掉魂器沒用，他還得讓史塔克與鄧布利多，去殺死伏地魔呢。


  只有他們倆親手確定，這個魂器沒了，才會選擇動手。


  湯姆望著彼得，望著這個三姓家奴，望著這個因一個銀手，立場就已經不穩的僕人。


  最後笑道：

  「彼得，得到那條蛇后，你就安心躲在這裡，堅持幾天，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我帶你離開，給你任務獎勵！」


  「是，主人！」


  彼得滿心歡喜起來，他彷彿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