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落幕繁塵緣淺淺
“念卿？是你嗎？”
見一抹黑色影子佇立在哪兒，明知道是他，不由自主地開口問著。
他在原地踟躕，沒有上前的意義。
“最近見你，覺得陌生多了。今日，倒是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時候。”
站在他眼前，審視他的眼眸。
一如既往，還是當初的感覺，那深邃的眸子。
近來也奇怪，念卿留在府中的身影很常見，不似平日的他。
葉漪蘭凝視著他，並未有半分流動的眼眸。
靜如幽，那陰鷙的眸子凝視著手中的木盒子。緩緩開口:“念卿前來，有一事相告小姐。往日別去，四殿下的府中。”
聽得他話，不禁一笑。拾起袖子偷抿著笑意:“念卿，你這話說來也奇怪。我與四殿下非親非故，何必往他府上跑。”
“念卿也隻是擔心小姐。畢竟，四殿下府中的女人不好惹。”
望著她，毫無戒備的模樣，不往日後會吃多少虧事。
“念卿也懂得女人的心思？”
欲言又止的他，嘴角蠕動了一番。
在麵具的遮掩下，那雙陰鷙的眸子望著身側的人兒，嘴角不禁意上揚。
她並未看見念卿的笑意，而他的沉默已經習慣了。
隻見匆匆趕來的彩鳳，遞上一張字條。
“戌時，醉香樓。”
“今晚不如讓念卿陪著小姐。”他心中明白，誰邀小姐出府。
“念卿，你從不去這種地方。有我陪著小姐，你還不放心嗎？”
彩鳳見他今日的態度極為的反常，不似平日的他。這樣場合，他從未相陪。今日倒是怪異。
緊緊將字條放入掌中，赧然一色:“你們不用相陪，我自己去便是。”
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掌握在念卿的眼中。悸動的情愫，在她的臉上浮現。
“小姐……”
念卿立馬拉住彩鳳，向她使了一下眼色。既然做了決定，他也不會為難她:“既然小姐做決定，我們還是聽從吧！”
聽聞念卿的話，葉漪蘭抬起眉宇望著他。自從相遇六殿下開始，之間的距離漸漸地疏遠了許多。
靠近他的那一刻，從他身體散發出的冷傲的氣焰，在周圍散發。寬慰道:“我定不會有事，你可安心？”
“小姐的話，念卿自然信得過。”
從她靠近的那一刻，從未收起他的冷傲。他最怕的便是，一遇到她心就軟了。明知道見得人是誰，可心中隱隱不安。或許那種不安，在七夕那晚便有了。
撇了一眼她手中的木盒子，便離去了。
彩鳳從他進府的那一刻，便覺得此人不太好相處，心中難免有些抱怨:“可真是個怪人。六殿下不是歹人，小姐怎會有事。”
“你也不想想醉香樓是何地放。念卿不過是為了我好。哪是怪人。”在她眼中，念卿不過人是普普通通的人。遭遇的事情，讓他變得如此。他心善，不愛言詞罷了。
相守相望難相思，逐月流年照星辰。
落幕繁塵緣淺淺，心似雙網心心結。
誰折蘭花遙寄思，隻願歲歲長相見。
望著醉香樓，還未跨過門檻，那人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慕容灝隸拉著她的手，湊近耳畔，邪魅地眼眸望著她，言語中略帶一絲戲謔:“怎麽？想進去喝酒不成？”
“那殿下的意思是？”
並未回答葉漪蘭的話，拉著她往街上走。
他身邊並未有人相隨，都是孤身一人前來。本以為，在醉香樓一坐，不成想他是來散心的。
慕容灝隸想起昨日在宴席中突然離去，又見被人送回，著實感到好奇:“昨日，是四哥的人將你送回。發生了何事？”
“並未有事。”她不想告訴任何人一個人，昨晚在慕容灝宸的後園中發生了何事。反之詢問:“不知殿下要去哪兒散心？”
“去四哥府中。”
葉漪蘭聽聞，便停了下來，掙開被他束縛住的手。
“怎麽，不願去？”他的眼眸一直在她的臉上遊走，觀察她每一細節。
“是霽兒想見你，談談心。”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不顧四周路人的眼神，親昵著:“有我陪你，別害怕。她就怕你不願來，才命我把你叫出來。不過，四哥向來不喜不速之客，我便不進去。就在府外等你出來。”
葉漪蘭不敢看向四周，異樣的眼神望著他們二人，到羞澀起來。
“看來今晚，四殿下並未在府中。”她並不在意他的行蹤，而是在意長孫莞霽有何事，她又怎能確認自己不來赴約，讓慕容灝隸來傳話。
“四哥常常在晚上不見人影。”縱使知道慕容灝宸的習性，也不知他去了何處。
從長孫莞霽口中得知，他時常早出晚歸，並未見他出過府。
府中的下人，都是他的心腹，最容易掩飾他的行蹤。
“你在怕什麽？莫非昨晚……”隱約能感覺到，她一絲的緊張。不難看出，她對慕容灝宸的抗拒。
“我們還是走吧，莫要耽誤了時辰。”葉漪蘭一想到昨晚，慕容灝宸醉酒的模樣，心中難免心慌。
一觸怒他，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若不是當初救了自己一命，葉漪蘭或許不會接近他，也不會與他府中的人有接觸。
當她進入府的那一刻，慕容灝隸雙手緊握。長孫莞霽從不是心善之人，怎會如此好意邀它來談心。
隻要沒人能阻礙他的前途，他定不會在乎女人之間的小心思。
早就警告過，望她學聰明點。
“王妃，葉小姐來了。”
見長孫莞霽坐在水榭樓閣中，望著眼前的一平湖麵。眼神中略帶空寂，可想而知她過得並不好。
“葉妹妹，方才管家沒為難你吧？”
向素影使了一番眼色，嘴角展露邪魅的芳容。真沒想到，她果真會來。
“並沒有。”要不是親自聽聞，難以置信四殿下真不喜不速之客。看了，這座府邸看似風光，規矩也異常的刁難。
“隻是四殿下府中規矩多，王妃還習慣嗎？”
長孫莞霽強顏歡笑地看著她，這句話在她耳中是多麽的譏諷。
“若是妹妹嫁給殿下，定能嚐嚐這府中的規矩。”
“王妃說笑了。”苦笑了一番，拿起麵前的茶，掩蓋起尷尬之色。
葉漪蘭漸漸感覺到，他找自己來談心並非存有好意。
“王妃民女前來，真的是來談心的嗎？”
“你在質疑我不成？”捋了捋耳畔的發梢，心生邪媚之意，冷冷道:“你也是隻想我家殿下的脾氣，唯獨對妹妹不冷眼相待。我隻是向妹妹取取心德。”
無意間湖麵吹來一絲的涼意，葉漪蘭感到束手無策。她與慕容灝宸之間，清清白白，何來的心德:“民女哪有心德傳授給王妃。”
“妹妹太謙虛了。”輕蔑地一笑，站在樓閣中的窗戶前，心中的苦澀緩緩而來。
“看。今晚放夜色十分寧靜，也極其的冷清。這裏可以望見殿下歸來，而我隻能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你覺不覺得這很可悲？”
葉漪蘭隨著她的目光而目送，走到她的身邊，靜靜凝望。
那道幽遠的路，唯有皎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孤寂。
漸漸地，葉漪蘭能感觸到她此刻的心情。漫長的等待不愛的人回來，深秋寒意不過如此。
長孫莞霽見她不語，也默默地注視，心中尤為不屑:葉漪蘭，真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對你上心。縱使他沒有表露痕跡，可我心裏清楚的很。
“葉妹妹，我們還是坐下來吧。”
“奴婢該死，還望王妃責罰。”
一轉身，素影將一碗燕窩羹灑到了她的身上，下意識的往後退，辛虧素影急忙上前擦拭，那殘留的餘溫還在發燙。
長孫莞霽偷偷抿了一下嘴，惱怒道:“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帶葉小姐沐浴更衣。”
“葉小姐，這邊請。”素影回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端起葉漪蘭飲過的茶杯，仔細端詳者:“好戲要開始了。”
從素影的口中得知，她帶自己所去的地方是獨有的一間浴池。
一眼望去，漫天的白紗在威風中搖曳，屋內傳來淡淡地花香。
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樸素淨雅確實是一個寧靜之地。
“葉小姐，奴婢將換洗的衣物已準備好。可以安心沐浴了。”
素影在來之前，早已偷偷安排妥當。
有些拘束的她，待素影走後，才解開腰係。衣物從她嫩滑的肌膚中緩緩滑落，白皙的肌膚展露無遺。
聞著淡淡的芳香，進入浴池中心神都舒暢了許多。
放鬆了警惕，不曾察覺有人潛入。
一雙黑色的靴子，略帶一絲急促的呼吸聲，走到浴池邊，白紗遮擋住池中的人影。毫無顧慮地脫下上衣，走進池中。
隱隱約約地看清一個人，緊蹙著眉宇，冷冽地一把掀起簾子。
葉漪蘭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一雙冰冷的手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脖子，使得自己喘不過七來。
耳邊傳來沙啞般的怒火:“誰允許你出現在此處？”
將葉漪蘭的身子慢慢地轉過來，他立馬將手鬆開。見她脖子微紅地印痕，方才的力道著實重了些。
“你怎麽會在這裏？”慕容灝宸下意識地反扣住，捂著她的嘴巴，警告著:“從此刻開始，你從未見我來過這裏。”
慕容灝宸望了望門外，將她推開。回避地轉過身去。此刻，他的心也是緊張不安。
“還望殿下，別將此事說出去。”
顫抖的聲音從池中傳來，他並未回答她，而是匆匆離開。
葉漪蘭一轉身，他便不見了。似乎從未來過這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親密的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