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悲花泣月幾時休
秉燭夜遊一縷春,月照朱帷香滿衾。
悲花泣月幾時休,一夢氤氳到天明。
夢中漸醒的她,眼角處還存有昨晚哭泣的淚痕。
昨晚,慕容灝宸一直抱著自己,在他懷中漸漸地熟睡過去。身側的人早已離去,冰涼地床麵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溫度。
看著身上還裹著他的衣服,絲毫不曾動彈過。
掀開紗簾,眾人跪在自己麵前,不知為何事。
素影攙扶著她起床更衣,一見到娘娘這副模樣,暗暗自喜:“看來昨晚皇上待娘娘極好,吩咐奴婢不要打擾娘娘休息。”
平平淡淡道:“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
對於昨晚來說,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
“娘娘,此話不可亂說。既然皇上召娘娘侍寢,在所有人看來,娘娘已是皇上的女人。”輕聲地告訴她事情的孰輕孰重,看向眾人,喊道。“你們還不快拜見宸昭儀。”
“奴婢,參見宸昭儀。”
宸昭儀?
她從未想過,昨晚一夜,變成了他的昭儀。
冷哼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臉上並無欣喜之色,冷漠地看向鏡中的自己。“宸,可是皇上的字。”
“就連這宸蘭殿也兩位主子的字。奴婢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用心地對待一人。”
皇上這般用心,素影一直看在眼裏跟在他身邊那麽久,第一次見皇上如此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這是娘娘昨日掉下的墜子,奴婢還給娘娘。”
那墜子是慕容灝隸贈予的,她豈能隨意亂丟。撫摸著它的每一寸紋路,那‘宸蘭’讓她一下清醒。
“宸蘭?宸蘭殿。”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巧合。“你可知這是皇上的?”
“奴婢不知。”向來她從不在意皇上的物品,不會知道這玉墜子的來曆。
在她眼裏,一切都成了謎,明明答案在眼前,她依然不敢相信。
見她站在大殿中,踟躕在原地不敢上前。昨晚本是他們二人之夜,可慕容灝宸偏偏召自己侍寢。猶豫了許久,上前請安著:“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你怎麽會在這兒?”長孫莞霽隻是在等他下朝,將選好的女子呈上給他過目,反而見到了葉漪蘭。
她在進來時,‘宸蘭’二字深深印入腦中。
他愛她,就連殿名都是他們二人的名字。可見,他毫無保留地透露他從來都是喜愛葉漪蘭一人。
之前,不過都是假象。
毫無避諱地答複著:“昨晚皇上召臣妾侍寢。”
“侍寢?那可要恭喜妹妹了。”對長孫莞霽來說,‘侍寢’二字聽著極其的刺耳。
可她依舊得佯裝地笑著恭喜她,可她的心是如此的痛。手中的名單,被她緊緊地拽著。
見她低頭不語,那雙怒意地眼眸似要狠狠地將她捏碎。不屑地輕聲哼道:“不如妹妹幫本宮看看,哪些女子能入皇上的眼。”
“臣妾不敢。”
“妹妹有何不敢的。能讓皇上侍寢的女子,絕非常人。”對她而言,能爬上龍椅的不過都是狐媚子。妖魅般的眼神,一直看著她。親手將冊子交與她手中。“本宮相信妹妹的眼光,畢竟妹妹比我還了解皇上的喜好不是。”
“誰允許皇後給她的!”慕容灝宸一走進大殿,直接奪過葉漪蘭手中的冊子,隨意地摔在桌上。“朕將後宮之事交與皇後,怎麽?皇後想交出封印?”
聽聞,嚇得跪在地上:“臣妾知錯,還望皇上息怒。”
方才那話,慕容灝宸不是隨口說說,他一心隻想讓葉漪蘭當皇後,豈會是玩笑。
“皇後可以退下了。”從她身邊走過,坐在案桌前,拿起冊子端詳著,到底給他物色了怎樣的女子。
長孫莞霽剛要起身退下,就聽到他一聲令下:“來人,吩咐下去,日後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宸蘭殿。”
轉身看向他,略微翻了一下冊子,便隨意丟在一旁,再無碰過。
犀利地眸子盯著葉漪蘭看,覺得自己在這兒簡直是一個笑話。
“你還愣著做什麽?”
見長孫莞霽走後,本以為那話是在趕她走,伸出手慵懶地呼喚道:“過來。”
“臣妾想問皇上一件事?”
慕容灝宸抬頭看著她手中的玉墜子,猶豫了許久問道:“皇上可認得此物?”
“朕從未見過這個玉墜子。不過這玉墜子倒是別出心裁”緊蹙著眉宇,新奇地拿過手中細細端詳。“你不喜歡朕,可是因為你心中的情人。告訴朕,你可有心儀之人?”
聽聞,逃避的眼眸不敢再與他對視,違心地說著:“臣妾沒有。”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在手中把玩了許久,不屑地一丟,審視般的眼眸看著她。
“這當真不是皇上的,可是那上麵的字,分明是你我二人的字。”
“愛妃可是想說,你情人是朕?”倏然起身,緊貼著她,能感受她緊張地呼吸。“若是朕,朕豈會瞞你。你我相見不過是軍營那一麵,朕記得送你東西可是新婚的第二日。”
按理來講,他們二人之間並無任何交集。畢竟,七夕那日,她見到的是慕容灝隸,自己居然在懷疑他。“七夕那日,皇上在哪兒?”
“府中。朕不喜歡鬧騰的地方。”
葉漪蘭想從他的眸中看出點破綻,可真實地讓人信任他。若是真的,依他性格,為何不抓住如此好的機會去討好自己。
漸漸沉思地她,耳畔又傳來他的聲音:“你若真想說這玉墜子是朕送的,朕可以親自送你一模一樣的,就當朕親自給你了。”
“這是獨一無二的。”
從桌上拿起,放入胸前極其嗬護著它。
對葉漪蘭來說,對她最珍貴的人所贈都是一種情懷,不可能再有任何東西代替它的價值。
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得冷漠:“你回去吧!”
看著她離去,身側還殘留她的體香。
葉漪蘭,在你眼裏朕不如一個玉墜子來的重要。
渲染筆墨,‘宸蘭’二字深刻地浮現在紙上。
淡抹的唇勾微微揚起:“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從宸蘭殿出來,見皇後未開口一句,詢問道:“皇後娘娘,皇上可看了冊子。”
“啪——”
毫無任何空隙,長孫莞霽那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臉上,心中的一團火全部都在那一巴掌上。
素影跪在地上,突兀地鵝卵石深深地硌著她的膝蓋,忍著疼痛,委屈道:“奴婢不知哪裏得罪了娘娘。”
“你不是說昨晚皇上一直在宸蘭殿待著,為何連葉漪蘭侍寢都不知。”
“奴婢確實不知,望娘娘贖罪。”磕了三個響頭,隻為求皇後饒了自己。
自嘲自諷著:“本宮聽到侍寢二字,心有多痛。他看葉漪蘭的眼神,是多麽憐惜。那一幕,你可知本宮的心在滴血。”
跟在皇後身邊多年,豈會不知她一直以來的心思。“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起來吧!”
聽聞,長孫莞霽倒是想聽聽她有何話可講。
輕聲道:“那位沁蘭殿的人,一心愛著六王爺,對皇上不可能動情。葉家的女兒,是不會朝三暮四之人。皇上又疼她,豈會不顧及他的感受。奴婢,敢肯定皇上並未侍寢於她。”
聽素影這番分析,倒是有些在理。
可這些不能憑心而論,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什麽,依慕容灝宸的性格怎麽會放過葉漪蘭。
“表哥機關算盡,不光丟了江山,還丟了美人。”想想慕容灝隸,他敗就敗苦心多年經營的勢力,一下子被推翻。
奉旨前往邊關,他的手下無人跟隨。若跟隨,便是抗旨。
“奴婢怕六王爺有朝一日回宮,對皇位還是念念不忘。”
“何止他一人念念不忘,還有太後。”
太後豈是善罷甘休之人。
慕容灝宸的下令未經他的允許不得進入宸蘭殿,應允太後拿到兵符,簡直難如登天。
離宮多日的他,昨日從宣都城的人帶著聖旨前來。得知新皇登基,自己被封為文宣王。
慕容灝宸防備地可是不對外走漏消息,連父皇駕崩他都不曾告訴。
到不知,他會在這個鬼地方待上幾時。
長孫承德上奏時,慕容灝宸並未反對。隻怕,日後還會對自己早有威脅。
“王爺,前麵有座廟,我們進去休息吧。”
“所有人跟著本王進去休息。”
子陵越靠近廟,裏麵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王爺,屬下好像聽到裏麵有聲音。”
漸漸地聽到有人哀求的聲音傳來,慕容灝隸倒是忍不住想去一看究竟:“子陵,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進來。”
“王爺可要一人進去。這萬萬不可。”子陵想要阻止,一個鋒利般的眼眸直視他。“屬下遵命。”
一座破爛的廟,早已結滿蜘蛛網,地上鋪滿了幹枯的蘆葦草。
踏入門檻,聽到女子呻吟般的求饒。
“救命啊——”
“這麽荒野的地方,怎麽可能有人來救你。”龐大的身軀坐在她腰間,她雙手早已被他抬起放在頭頂捆綁著。而他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隨意蹂躪著。“讓大爺我好好嚐嚐你,就放開你。”
“不要,放開你個禽獸。”
帛衣撕碎的聲音極其的清脆,衣物早已被撕地破爛不堪。
白皙的肌膚,在他的束縛下狠狠地侵占著。
“你不過是一個逃跑的軍妓,還敢給老子裝純潔,今日看我不整死你。”
身上隻剩下一件肚兜,也被瘋狂地拔下。
身下的人兒,再怎麽苦苦哀求也無濟於事。
“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求求你,放了我。”
慕容灝隸走到佛像後,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一把將那人拎起狠狠的怒摔在地上。
那女子拾起破碎的衣服遮掩身子,蜷縮著。
“你是什麽人,敢壞老子的好事。”
想站起身子,卻被他一腳踩在他胸脯上,冷聲道:“本王想帶走一個軍妓,你可以意見。”
“子陵,將這個畜生,給本王給辦了。”
在外侯著的他,瞟了一眼地上狼狽的那女子,不敢再看著:“屬下遵命。”
“王爺小的不識泰山,求王爺放了小的吧!”
“帶走。”
“姑娘,你沒事吧。”將自己的外套穿於她身,牢牢地蓋住她展露的肌膚。
懷中的人兒,瑟瑟發抖著。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她抬起頭來,兩人相對而視。
“葉漪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