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洇染情緣君知否
滄笙踏歌,獨影成空,為誰添下一抹殤。
寂靜年華,煙雨如夢,為誰洇然一場緣。
歲月浮意,人伊憔悴,為誰空負一段情。
為誰傾城、為誰殤。
紅豆相思,君知否?
望著那抹紅暈的夕陽,反複無常的日出西落,可人生豈會過著相同的日子。
變得不過是一顆老化的心,為誰哭、為誰笑,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即將麵臨著另一種人生。
她想安穩地過日子,命運的輪回又向她帶入不同的皇室。北漠皇室,冷酷殘忍,絲毫未有人情味。可她選擇隱姓埋名地逃跑,最終還是烙下軍妓二字。
脖子後麵的烙印,是她此生的恥辱。抹不去的是人生的悲、亦是人生的苦。
她選擇了慕容灝隸,是因為從未有過任何男子溫柔的待她,她是遺裸時抬眸初見的驚豔,他是斂眉輕笑溫柔的銘記。
哪怕他對自己僅僅隻是肉體的歡愉,沒有一絲的愛意,也好比那些如垃圾一般的丟棄。身體的背叛,不過是自己心甘情願。
他命令自己進宮,不過是他作為宮中的細作。思量權術之間,為的不過是明爭暗鬥。
應允他,為的就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很期待,宣都的後宮會是怎樣的權鬥之爭。
慕容灝隸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微風錘吹亂了她的額前的發絲。心中確實有些不舍,歎氣著:“明日就你該離開本王了。”
“我想知道,這兩日的相處,王爺可曾對我動過情。”眼眸的渴望,是她期待他的答複,
撩撥她的秀發,手慢慢地下滑,抬起下顎,邪魅一笑:“我們才相識兩日,你就敢本王談論情這個字。”
聽聞,失落地輕笑著:“蘭姍隻是一名軍妓,隻能給男人暖床。也是,堂堂文宣王豈會愛上一個軍妓。”
軍妓?
暖床?
慕容灝隸輕笑著,她何止這些作用,最重要的就是那張臉。
倒是出乎意料地事,那丫頭居然對自己動情了。不過是救了她一命,奪去了她的身體,就能心動?女人的心,可真好欺騙。
若不是她長得像葉漪蘭,強要了她也是一個軍妓,豈會有此刻的榮華富貴等著她。
眼眶中泛起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背。心中一震,從未有過任何女人為他落淚,輕輕擦拭她的淚珠。
“本王要過女人,沒你那麽會哭、會黏人。不知為何,本王就喜歡你這種黏人的小妖精。”他對她倒是充滿興趣,想要掏空她身上的秘密。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一把拽入懷中,托起她的臀大掌反複的揉摸著。一手撫順她的唇瓣,情不自禁地啄了一口。
“王爺可願給蘭姍一個願望。”
“怎麽,想在臨走前,想要本王滿足你的身體?”
“不。”
抓住即將伸進衣服的手,踮起腳尖,雙手扣住他的脖子。輕聲地在耳畔,訴說著。“我想讓王爺,說一句,你愛我。”
慕容灝隸迷離地盯著她,她主動親吻著自己。他反咬著她的唇,私痛地叫著。
她在等待他的那句話,可還未等到被他按倒在草坪上。
“走之前,起碼滿足一下本王的身體。怕日後,沒機會了。”
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這一次她居然在反抗著他,在他身下哀求道:“王爺求你放開我。”
緊蹙著眉宇,不解她今日的做法。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憤恨的眸子盯著她:“你是忘了那晚你如何在本王身下承歡的了?怎麽,在成為皇上的妃子之前,想要守身如玉了?”
“不是——”
她拚命地搖著頭,雙手被他十指緊握,無法動彈。
那極為粗暴是行為,令她想起往昔第一次有個人也是這麽對待自己,因一念地害怕,那人便死在她的手中。也就是這件事,才被家中的人帶到到軍中成為軍妓。
在軍營中,多少女子的慘叫的聲音,她親眼見過,也體會過。最終還不是照樣幸存下來,讓自己遇見了他,給了一生都要守護的處子之身。
見她翻過身,坐在自己腰間。親自解開衣裳,一寸一寸地褪下。雙手捂著胸前,盡可能地滿足他想要的需求。
這一次,慕容灝隸不動聲色地凝視眼前的女子。
坐起身子,抱著她的臀部,一點一點地進入,動作極其的輕柔。急促地呼吸聲,輕聲呢喃著:“我愛你。”
“可滿意?”
“哪怕不是真心的話,蘭珊也會記在心裏。”
她已滿足了,不想去奢求些其餘的事。
身上的吻痕,又添了幾口。
愛撫的痕跡,讓它無法消去。
撩開她的秀發,烙在她身上的字,想必是她一生的恥辱。可他並不在乎這些,若是不消除定會被人發現,冷漠道:“想辦法,把你身上的字抹去。”
她也想抹去,一直都不敢狠下心來。
遠遠相望,兩人交替身影漸行漸遠。
微風如利刃刺痛她的每一寸肌膚,她也不知竟然會對這個男人如此著迷。
她不在身邊,慕容灝隸竟會有些空虛。自嘲自諷著:“不過是葉漪蘭的替代品。總有一日,葉漪蘭定會成為我慕容灝隸的女人。”
若沒有將她送走,恐怕軍營中的人定會慕容灝宸親信,此事早已上報給朝廷了。
“王爺,這是您要的軍事圖。”
“下去吧!”
他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三日後
夜露宿友曲高歌,斟酌一杯酒相音。
“王爺不在宣都城,子陵兄怎麽有空來拜訪我。”
“都說夏兄向來不過問朝中大事,一直過著的是閑雲野鶴般的日子,想找到你也是難。”
他便是禮戶之子——夏千亦。
一襲寬大輕逸的墨色衣袍,走進子陵的視線中。
深邃的眼眸中帶有一絲的靈氣,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俊美的臉龐,如山畫般走出來的男子,與他接觸,都令人感到待人的一種暖意。
“可是王爺出事了?”自打那日,王爺奉旨離宮,便無任何消息。今日子陵前來,難免擔憂。自己雖身為朝廷之子,但無任何的一官半職。這也是,他的性格所致,他不願接觸朝廷的事宜。“自從四皇子登基後,天下也算太平。倒是皇上都不過問王爺的事,怕是怕皇上……”
“王爺一切安好,這個你就別擔心。王爺有朝一日定會回來。”端著茶,卻未喝上一口,繼續道:“聽說皇上要納妃,胞妹可有入選?”
“那是自然。我與皇上雖無過多的交情,畢竟都是一個學堂出來的人。”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心中便有些無奈。“倒是胞妹,對他可是青睞有加。”
“王爺有個女子想要推薦給你,不知夏兄可否賞個臉,認她為義妹,與胞妹一同進宮。”挑著眉宇,細細品味著上好的茶。
他與子陵相識,不過是因為慕容灝隸的關係。也不知,他是否會看在他的麵子上,同意此事。
“王爺想讓我替他在皇宮安排一個細作?”環顧了一下四周,哪怕在自家府邸,還是得小心謹慎。“你可知,若被人發現,牽連的是整個夏家。”
“可這女子像極了宸昭儀,若是夏家將此女奉上,也好比王爺奉上,避免皇上的猜忌。”
聽聞,夏千亦頗為有此興趣,想見見女葉漪蘭長得相似的臉。
師傅女兒的容顏,在宣都城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就連,自己妹妹都比不上她半分。
“蘭姍,出來吧!”
一身輕紗白衣,那嬌小瘦弱的身子,漸漸地印入眼簾。
月色的凝照下,麵紗遮住了她半張臉,清楚靈動地眸子更是我見憂憐。
“蘭姍見過夏公子。”
“姑娘不妨去下麵紗,也讓夏某一睹姑娘的芳容。”
摘下麵紗的那一刻,不可思議地目光盯著那張臉。走到她身側凝視許久,不禁感歎道:“這世間竟有如此絕佳的美人。”
他仔細地在她身邊端詳著,而她的雙手緊握,手心早已出汗。
子陵見他看了許久她的容顏,也不知他心底是如何想的:“不知夏兄可是答應了?”
苦苦冥思了許久,總覺得此事還是有風險的,他可不敢搭上整個夏家的命去賭:“她若以夏家小姐的入宮,皇上必定懷疑。不如讓她名義上是我的義妹,跟隨胞妹進宮,當她身邊的小小的婢女。子陵,你覺得意下如何?”
“既然夏兄同意了,用什麽身份進宮,也無關緊要了。”
此事辦妥,他也該向王爺複命了。
“從今日起你是夏蘭姍。”他瞧著那張臉,即便相似,終究沒有葉漪蘭那股所謂的氣質。“從明日起,你便要學習宮中的禮儀,萬不可懈怠。”
“蘭姍明白。”
微微蹲下身子叩謝時,身上地傷口不禁疼痛起來。
在出發前,慕容灝隸特意交代想辦法去掉身上的字。
她拿著刀猶豫了許久,但為了他甘願狠下心,割掉那塊恥辱的字。
那一刻,她發誓,今日所受的苦,有朝一日自己飛黃騰達,定會讓那些傷害自己人,一一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