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似水年華涼生淺
血泊成流在地上,大部分黑衣人早已橫屍街頭。
原本熱鬧的宣都城中,經曆了一場洗劫一般的格鬥。
一人高高站在酒樓中,他目睹了一切。慕容灝宸深受重傷,還能強撐著帶著葉漪蘭逃出去。
方才葉漪蘭吹響的哨聲,倒是引來另一幫黑衣人,待他們趕到後早已人去樓空。
思凝了許久,暗自思索著:“那哨子,必定是慕容灝宸用來召喚藏匿在個個角落的黑衣人。葉漪蘭,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匆匆趕來地黑衣人,前來詢問道:“主子,是否還要吩咐加派入手?”
“他已受傷又帶著女人跑路,想必也跑不遠。”極為謹慎地看了一下四周,慵懶地坐下,飲下麵前的酒。“可知他們跑向何處?”
“到一個巷口便不見人影,那地方好像是醉香樓。”他們前去追趕時,他們就在那一帶附近,可不知怎的瞬間就沒了。他們也四處尋找,唯有醉香樓是最醒目的。
“醉香樓?”輕聲既反複地念叨著,總覺得慕容灝宸選擇在醉香樓附近,定是躲在醉香樓中。
端詳地看著杯壁,眼角顯露妖冶的目光,淡漠著:“看可有發現裏麵有什麽異常?”
“如往常一樣,並未有任何大動作。但是這家酒樓,不是隨意讓屬下進去搜查的。”
對於醉香樓他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慮,這背後到底有什麽人在暗箱操作,裏麵的夥計絕非等閑之輩。
這一次他得到消息,便做了埋伏,他竟能如此凶猛突破重圍,讓自己逃過一劫。
“主子,是否需要……”
“不必。找些人注視醉香樓的一舉一動,最好能知道一些內幕。”
“是,屬下這就去辦。”
他一定要知道醉香樓的秘密,慕容灝宸既然能找到通往醉香樓的通道,定是熟悉周圍的環境,不然他不會如此冒險。
原以為有葉漪蘭在他身邊,他必定施展不開,這女人倒是給足了他希望。看來,這女的也不能留。兩人都是隱患,必須一一除去。
葉漪蘭的身上早已沾滿他的血,這一次與上次受傷的程度還要嚴重。心中極其不安地等著。見飛羽從床邊出來,大夫還在裏麵救治。頓時心慌亂起來:“飛羽,皇上如何?”
“大夫說皇上失血過多,暫時處於昏迷狀態。娘娘無需擔心。”他可以隱瞞了一些事實,大夫若在偏移一點,或許皇上因是學過過多而無法救治。此刻一直昏迷,能否安然度過接下來的幾天,也是要看老天爺的意思。
他不敢給娘娘太多的操心,畢竟是皇上唯一心愛的女人,想必若是皇上也會如此做。
她又害了他一次,每一次隻要自己在他身邊,他都會出事。她起能不擔心,不自責。他選擇此處,難免有些不放心:“這裏可否安全?”
“娘娘放心,這裏絕對安全。娘娘若有事吩咐,便敲三下門,切不可隨意出來。”
他早已將事情安排妥當,隻要不露麵,不會有人知道。哪怕那些黑衣人早已法發現皇上藏匿的地點,他們也無法正大光明地前來搜查。
葉漪蘭見大夫出來,還是不放心地詢問病情:“大夫,我夫君何事能醒來?”
“夫人,這事老夫也說不準。不過日後要多加注意,在擦洗身子的時候切勿碰到傷口。”
聽聞,葉漪蘭的臉浮上一絲的紅潤之色。
飛羽見她想出去,阻攔著:“夫人,屬下送大夫出去即可。若有事,吩咐一聲即可。”
葉漪蘭坐在他身側,紅潤的唇早已變得發白,唇紋都有裂開。
輕柔地撩撥他額前的碎發,腦海中浮現出他一路不曾停歇過,捂著傷口拚命地在找路口。
巷口的交叉點極多,那群黑衣人根本不曉得那一條才是真正的路。他們從後門而進,她才得知這裏是醉香樓。隨之飛羽也特意趕來,他似乎知道發生了何事,才會找到他們的行蹤。
摸著胸前的哨子,她盼的人一直沒有來。
看著慕容灝宸,對他滿是愧疚。一直以來,她從未告訴他真相,一直都在欺騙他放感情。若他有天知道,自己全心付出的女子,愛的一直都是他的弟弟……
“慕容灝宸,若告訴真相,你還會這般待我?”眼梢中漸漸落下的琉璃,一點即破。
要是一直隱瞞下去,受傷的永遠都是他一人,默默地在承受。
灼灼其華,不過似水年華。
歲月如歌,不過雪月風花。
三千繁華,不過醉酒當歌。
韶華傾負,不過涼生緣淺。
這一夜,葉漪蘭未曾入眠。擔憂地讓她無法安心,此事一出朝中更無人打理。也不知,他何事才能醒來。
翌日
淺淺入睡地她,猛的一驚。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胳膊,讓自己清醒:“我怎麽能睡過去。”
探了一下他的額頭,並無有高燒的跡象,也無要醒來的跡象。
許久,聽到門外的三聲敲門聲,立即開門。麵前的人著實讓她驚訝與不解。
“小姐昨晚照顧皇上也累了,吃點早飯吧!”端著早膳進門,放下後默默地站在一旁。
見他出現在這兒,此時他出現倒是令葉漪蘭有些迷惑,與他對視著:“念卿,你在豈會這兒?”
“小姐可還記得昨晚的哨聲?”若不是昨晚的哨聲,或許所有影衛都不知皇上出事。他來,就是來告知真相:“念卿一直以來都是皇上的人。對不起,隱瞞了那麽久。”
“你是最值得我信任的,沒想到你居然也有一天,也會欺騙我。”葉漪蘭輕笑著,覺得一切都被安排好,就她一人被蒙在鼓裏。念卿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會瞞著她。“告訴我,你特意接近我,是不是皇上安排的?”
此話一出,便對他的信任就是半信半疑。從頭到尾,他都是慕容灝宸的人。
“不是。”矢口否認道。現在,他再也無法將此事隱瞞,打算告訴實情。“皇上在外一直招攬為他賣命的影衛,是多虧了少爺的幫助。皇上愛慕小姐,就將哨子贈予小姐。其實,皇上不想說,是怕小姐有負擔。”
“你為何此刻才說?”葉漪蘭就是不明,為何在這種危難時刻,他才肯告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昨晚念卿未能及時趕到,心有愧疚。”
聽聞,拿出一直藏於身的哨子,端詳著。怪不得,第一次在他麵前吹哨聲時他能找到失足的自己。第二次,他親眼目睹時,他明明知道卻不相告。這一次,他看自己的眼眸時,是如此的堅定。因為他明白吹響此哨會有他的人前來,早在之前,念卿便相告過。
念卿從未欺騙過她,隻因此事倒是一直瞞著,對他的話她依然相信。
“此事便了吧!”頭疼地做了下來,揉著腦袋。“念卿,可否去趟葉府,我想與哥商量一事。”
“念卿,這就去請少爺前來。”
此時,她覺得念卿今日有些拘謹。
看著桌上的飯菜,她著實無法下咽。
慕容灝宸還躺在床上,不是何事才能醒來。此刻,她一入睡便能想起昨晚的事。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害了他。
倒不知自己出現在他麵前,要受多少傷。
葉漪蘭不想欠他什麽,如今欠他的早已用自由相抵。
握著他的手,以往他的手都是帶有溫度的,每一次他相握都是令人十分心安。如今他的手冰涼,沒有以往地溫度,著實焦慮不安。自言自語地向他呢喃:“你看中念卿,是不是因為他一直在葉府與我親近,你才從中得知我的所有喜好。”
她信念卿,絕不會將與慕容灝隸之間的事相告與他。
自己的雙手將他的手包著,想讓自身的溫度帶給他。含眸中的淚,是感動的淚珠,那是她回憶往事,才得知他的好。以往自己都是漠視他的好,如今不知怎的忍不住想要落淚。沙啞中帶著一絲的哭腔聲:“你若不醒來,我便要離開你了。”
慕容灝宸的似乎能聽到身旁人的聲音,蠕動地唇緩緩張開著。見他有反應,湊近他放身子,細微地能聽到他發出聲音,側耳傾聽:“蘭兒——”
他昏迷時,嘴中一直不停地叫喚自己名字。泛光的淚水,忍不住傾瀉而下。
慕容灝宸放腦中一直浮現,在黑色中他一直抓不住葉漪蘭的手,似乎快要失去她。拚命地去捕捉她的身影,可一直都不曾觸摸的到,才會著急地呼喚著她。他想要醒來,而是夢魘一直將他困住,不願他離開。
葉漪蘭站起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淚珠。再怎麽強顏歡笑,眼眸中泛紅的眼眶,是掩飾不了的。
走到窗戶邊,打開一點縫隙往下觀望。周圍的一切無任何異常,倒是剛要關窗時,一個不留神便看到有幾個一直來回在原地走著,時不時地看向醉香樓。為了避人耳目,趕緊將窗關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地再次走向床邊。
方才他還會開口,如今又恢複之前的狀態。
慕容灝宸,你若能聽到我的話,求你醒快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