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虔誠夙願情難訴
莘兒一路緊緊跟隨著她,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
見她停在原地,抬頭凝望,欣喜的提起裙擺欲要上前,倒是轉身吩咐道:“景苑殿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紫菱剛想要開口,這個莘兒便先入為主。
無奈地抿了抿嘴,抬頭仰望這景苑這三個字,又見她灑脫般的進去,行為確實如此的詭異。
亦不知娘娘,是如何想的?
她一走進,此處的宮殿倒是北漠不同。
倒是有種,雍容華貴般的感覺。
嫣然剛從寢宮內出來,便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麵前,一顆懸著的心,一下子安然著:“公主,你可算回來了。”
“毛毛燥燥的,可是發生了何事?”寒莘看了一眼嫣玉這番著急的模樣,倒是極其不願理會她。
“並未發生重大事情。”
“那你這副模樣,是要做什麽?”
她以為自己不在的這段時辰中,被人察覺自己偷偷出去貪玩了。
一推開門,裏屋坐立不安的嫣冉下意識的站起,心慌亂地看著麵前的人,跪在地上請安道:“奴婢參見公主。”
聽她那顫抖聲音漸漸地發出,走到她麵前見這一衣裳穿在她身上,凝眸不解:“你怎麽穿著本公主的衣裳?”
“公主息怒。”
一旁的嫣玉見她如此害怕,亦跪下,向公主殿下娓娓道來:“公主殿下,若不是昨晚貪玩出去,今日宣都的皇帝派人來接公主殿下回宮,奴婢隻能出此下冊。還望,公主殿下能開恩。”
坐在桌前,一手撐著腦袋,另一手指在桌上彈著波浪般的動作,凝思著。
起初她本不願來此處,若不是一人下了命令,她豈會來到如此陌生的國度。
昨日,剛到宣都城,她便偷偷換上奴婢的衣裳,混入進貢貢品中,隨之進入皇宮。
還偷看了一眼,宣都的皇帝。
這般俊俏的臉龐,倒是與自己那位兄長不分伯眾。
那一夜,她遇見一個人,便在他所住的住所待了一晚。
他們之間,永遠像個陌生人,絲毫無任何交流。
今日,她本想好好地逛逛這座偌大的宮殿,可誰想被當做可疑之人抓起來。
倒是,解救她的那位宸昭儀倒是心善之人。可就是那張臉,她的腦海中倒是極為的模糊。
見公主不語,微微抬眸,問道:“公主殿下,昨晚一切可安好?”
“一切安好。”
昨晚,安好雖安好,倒是無聊至極。
倒是後悔,為何一時相興起跟著他們來到宮中,一進便無法再能出去。
撇了一眼地上還跪著的嫣冉,無奈的搖頭,問道:“宣都的皇帝,可有召見你。”
“說是,明日召見公主殿下。”
她們二人都以為,今日會召見,誰曾想這皇帝如此心善,倒是安心。
“公主,這番也好。今日公主回來,嫣冉便不用在擔心受怕了。”
說起嫣冉,看她膽怯的模樣,倒是不成氣候。
“起來吧,本公主不怪罪你們二人。”
聽聞,嫣然的心頓時安然了許多。
站起身,推開窗戶凝望著雪凝固在周圍,點綴著一寸地方。看這一番場景,倒是長歎一聲“這宮殿,看似繁華,倒是冷清。”
“公主想要熱鬧,可向這的皇帝說道,定會答應。畢竟,我們北漠是客,他們是主,自然招待我們。”
在北漠誰人不知,寒莘公主是個玩劣之人,不喜如此寧靜之地。
此時此刻,景苑殿確實冷清了些,到不知那位皇帝會如何哪怕,到此刻還未有任何的動靜。
一股寒風吹在她臉上,似有一把利刃輕輕劃破她的臉頰,刺痛著。微微顫抖了一番身子,吩咐著她們二人:“幫本公主,去打聽一下,有位叫宸昭儀的人,她可住在何處?”
“公主,這……”嫣玉剛想往下說,倒是讓嫣冉扯了她的衣袖,搖頭示意著。
嫣冉雖不知未何,但隱隱約約亦能感受到公主的怒意。
“還不快去。”
聞聲,隻好遵命:“奴婢告退。”
頹然的走到床前,直接躺在床上,放空的眸子,嘴角卻洋溢這淺意的笑意。
輕聲合上門,低聲細語著,呢喃道:“你說,公主殿下為何對一個妃子如此上心。”
“我哪知道。”嫣冉看了一眼這身,一臉著急的模樣,不得耽擱半分。“姐,我得趕緊去換衣裳,不然渾身不自在。”
“你就膽子小,何時能像姐姐我一樣,伶牙俐齒些。”
她從小膽子就小,豈能說改就改。
她隻願將手中的事情做完,不會隨意附和她人,這樣的性子,她倒是習慣了。
若說換一個,會不習慣。
“既然如此,此事,便由姐姐前去打聽。”
“死丫頭。”
看她如此單純的模樣,倒是令她不安。幸虧是在自己身旁,若教人欺負去,誰來護她。
初見繾綣雲起舒卷,心有靈犀輪過今經年。
彈指繁華落盡哀鴻,這一世誰牽絆誰留念?
執念了卻浮生孽緣,一寸土一寸木可有思?
虔誠夙願求來世路,幾闕人間寥寥情難訴。
筆尖在紙上輕輕劃過,將心中的詩句一一寫著。
踏入門檻,彈去身上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不禁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默念著她所寫的詩。
誰留念?
可有思?
情難訴?
嘴角揚起譏諷的笑意,攬著腰枝貼近著她的身子,親昵著:“怎麽如此傷感?”
他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背後,著實讓她嚇了一番。
“隻是隨意寫著玩的,不必看。”
其實,此詩已將她此時此刻的感想一一寫進。
她也不知,為誰留念、為誰思、為誰訴。
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念想罷了。
慕容灝宸拿過她手中緊握的筆,在她的詩句下麵,寫道:
心弦弦,花漫漫。
一花一樹,一貪圖。
一念桃花因果渡。
眉目間,亦有他思。
葉漪蘭默念著此詩,他竟然能與自己的詩相呼應。
自從去年,與慕容灝隸對詩後,便無任何人與自己對詩。
此刻,他竟然懂自己的詩。
一念桃花因果渡。
此句,是她最愛的一句。
見她早已深思自己的詩句中,這詩事贈與她的。
眉目間,亦有他思。
這是,他一直想要與她說的話。
“蘭兒,望你看見我對你的思念。”
耳畔,傳來他的情語。
思念?
他們常常相見,何來相思。
若真有一日他們二人假若分離,她定會相思。
此時此刻,過於太早了。
淺淺笑著,回避著他那番話:“今日,皇上怎有興趣與臣妾對詩?”
聽她,依舊生分的稱呼著。
臉上並未不悅,寵溺般的深情未曾離去,呢喃地提醒著她:“忘了,我們之間的稱呼了?”
“四郎。”此話一出,倒是極為的羞澀。“可是,臣妾還是……”
他打斷她的下句,知道她地想法。緊緊將她摟在懷中,一刻都不鬆開:“多在我麵前喊喊,就習慣了。”
忍俊不禁地偷抹著笑意,心中依然放心不下一事,毫無顧忌地問著:“臣妾想知道,四郎打算怎麽安頓北漠公主。”
聽那人不語,從懷中抬眸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眸,是如此的平靜。
“四郎,若是沒想好,便由臣妾來替四郎想。”
寒眸的他,一把將她騰空抱起,看著麵前人兒,倒是不知她們女人的心思。
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地說道著:“誰告訴我,不許提及有關寒莘一事?”
她確實說過,可偏偏就不願他提起。
他每次說道的便是關於和親一事,一說,便要去反駁他。
他們二人,又會因此事吵起。
在慕容灝宸放下自己的那一刻,不願鬆開懷抱著他的脖子,在他麵前俏皮著:“隻要不關於和親一事,何事都好說道。”
見她這番,倒是托起她的身子,重重地壓著她,俯身道:“明日我便派人在景苑殿中安排人手過去,若是她們三人,倒會另人感到極為的冷清。”
“可她還小不是。”
她雖然不同意哥哥與她成親,並不是厭惡她,隻是覺得一個心智尚未健全的女子,又豈能做葉家的媳婦。
還小?
慕容灝宸淺淺笑著,看著身下的人兒,寵溺的般的眸子看著她:“怎麽,昨日一見,對她的態度倒是轉變了不少。”
轉身躺在身旁,閉上眸子,細語著:“你想說什麽,我聽著便是,不與你爭。”
這還是第一次,他道出這番話。
他們之間,除了意見不和而吵,其餘的倒是……
側身看著他閉上眸子休憩著,往他身子邊挪移了一下,心中一直有個疑慮,問道:“若有人逼迫四郎娶不愛的女人,會如何?”
聽聞,慕容灝宸緊蹙著眉宇,並未想要睜眼。隨口說道:“大不了再娶。”
聽他如此輕描淡寫,心中極度憂傷。
原來,在你心中並未竟是這般。
再娶?
確實,你已是皇帝,已然再娶。
淺淺的笑意,略帶一絲不悅,輕笑著:“你們男子可以再娶,女子卻不能二嫁。”
抬起手,緊緊攬著她的腰枝,唇遊走在秀發間,親昵著。
今日的她,所有的想法他知道是合意。
她心中一直怒意,當初的自己。
“有手段的人,定會使你二嫁。”
聽聞,使她對他有一絲的疑慮:“那四郎可有手段?”
睜眼,看著那副嬌容,豈會擁卑劣的手段得到。
那道聖旨,對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對自己沒有多大的把握,才會出此下策:“對你,從來不需要靠手段。”
手段?
何為手段?
當初的事情,算是他的手段?
慕容灝宸,我已開始信你,若有天真相大白,望你沒有任何手段對我。
“蘭兒,若有一天我厭倦所有,我一定會放棄江山。”
他見到她想要說些什麽,俯身吻著她發唇邊,不想讓她開口說道。
葉漪蘭抿了抿嘴,羞澀地垂眼。
“別人愛江山更愛美人,我倒是隻喜歡美人。”
聽聞此話,不得不讓葉漪蘭再次抬眸,凝視著他。
放棄江山?
這哪是一個帝王該說的話。
想要放棄,談何容易。
是不是因自己的一己之私,到時候會害了他。
愛美人?
天下哪個男人不愛美人。
他不愛江山,愛美人。
那一刻,她的心倒是偏向他。
若有一天,他們兄弟兵戎相見,她會選擇誰,而不自知。
“我願,情深濃意不離棄,但願,君心似明月。”
情深濃意?
心中默念了些許,嘴角洋溢著欣喜的笑意:“蘭兒,你可是想與我共度一生?”
一生?
她還不知。
伸手觸摸著他的臉龐,情深濃意的眸子漸漸展開:“你若負我,我定當負你。”
“我,慕容灝宸發誓,此生此世,定不負葉漪蘭。若有違背,我願一生孤獨終老。”
他聽聞,葉漪蘭的話,心中尤為的欣喜。
他雖不知,她可全心全意的愛,他到願意此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