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縷縷絲弦醉流年
夜。
靜謐的空氣散布在周圍，窒息的令人無法喘氣。
深深冗廊，感覺不到盡頭的彼岸。
一盞掌燈照落在冗廊中，僅照亮了一處明亮，遠處依舊暗沉地看不清前方的路，究竟在何方？
素影見皇後娘娘一路不語，透光而看去她的容顏的麵色，如此低沉。
倒是，方才太後請皇後娘娘過去，或許定是為了太皇太後要回宮的一事，在作為安排。
刻意開口，慰問著:“皇後娘娘，這太皇太後一回來，想必皇上不會獨寵沁蘭殿那位了。”
獨寵？
確實，配的上她葉漪蘭。
慕容灝宸的後宮，不過都是如一盆花擺設在各個宮殿，任何隨意欣賞。
而她，偏偏獨愛她一人，不得任由他人欺淩。
自打葉漪蘭來這宮中後，慕容灝宸免去她所有的請安。他為她，倒是煞費苦心。卻不知，她早已愛上他人。
長孫莞霽的嘴角，揚起那番不屑地嘲諷:“向來這位太皇太後，便極為疼愛皇上，皇上想要做什麽，她都一一答應。”
豈會為了一個宸昭儀，與他爭辯什麽。
從小，便與他的皇祖母最為親近，那可是先皇指定的繼承人，她們母子自然忌憚長孫氏，豈會讓一個極為有勢力的、帶有長孫氏血緣的人，來繼承皇位。
“依奴婢而言，太皇太後定會為了江山社稷讓皇上做個抉擇。”素影可不這麽認為，若是關乎到江山社稷，太皇太後豈會縱容皇上，這般任性。
長孫莞霽腳下那沉重的步伐，漸漸緩慢，耳畔又傳來素影的聲音。
“宸昭儀，畢竟是葉家的女兒。太皇太後向來不喜歡宸昭儀的母親，多多少少自然有點偏見。”
這些事，素影從小便跟在她身側，有些事自然而然都極為的清楚。
聽聞素影這番話，就憑這層關係，似乎一切都是還有希望的。
二十幾年的事情，怕是連姑姑都不曾忘記。
三個人女人，三段情緣。
抬眸凝望那片星海，廣袤無垠卻唯有眼前那片小小的‘星海’。像是封鎖了往昔的場景，變得如此的渺小、變得灰暗。
垂涎而下眸再次看向前方，倏然，見一抹身影從沁蘭殿中走出，那身形與打扮倒是不禁讓人產生懷疑。
“這麽晚了，葉漪蘭要去何處？”
凝眸看向遠方的背影，正要上前時卻被素影緊緊拉住，不解道:“娘娘這是要跟蹤宸昭儀？”
“本宮隻想看看，葉漪蘭那麽晚到底在做些什麽？”
唇角勾起的邪惡之意，微微揚起。
“宸昭儀是極為謹慎的人，若是娘娘此刻去萬一不是娘娘心中所想，到時候奴婢怕娘娘沒有麵子。不如讓奴婢跟著過去，等確認娘娘心中所想，接下的幾天若還是有動靜，奴婢再陪著娘娘一起去。”
素影知道此時此刻皇後在想什麽，之前就因宸昭儀的事，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這一次她自然為了皇後，亦為了自己。
隻要能除去葉漪蘭，她才能與他長存。
或許，有些事物不一定能成真，但若能抱有一絲絲的希望，心中的雜念不會如此痛苦。
長孫莞霽凝思這番話許久，心中一直未曾堅定下來。
對她而言，能正麵揭發她的詭異的舉止，便是她最值得開心的事。
素影見皇後一直猶豫不決，將手中掌燈交與她手中:“娘娘你便放心吧。”
“既然你都怎麽說了，本宮便應允了。”
看著手中的掌燈，思緒百轉，她十歲時，第一次見到他的時便也在這冗廊中。
記得，在她十歲時迎麵所走來的那個人，他從來不愛笑，而那雙深邃的眸子無任何光彩。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一個男子的眼中，如此的冷漠。
幼時的時光中，她便見他一人總在默默地待在一旁，從不願他們一起玩。
“表哥，他為何不與我們一起？”
“四哥，向來喜歡文墨，怎麽可能跟我們一起玩。”
那時長孫莞霽才知曉，別人在玩耍時他卻一直沉浸書香中，在眾多皇子中他的生母向來是卑微之人，並沒有看好他們母子。
而他，極為被先皇器重。他不愛與人說話，一直溫文爾雅，嘴角的笑是一笑而過。
在她的印象中，他似乎從未笑過。
慕容灝宸，你的笑，是不是隻對葉漪蘭一人？
我與你相識，比她早。可你從未正眼看我，從未……
就連賜婚那日，你亦然漠視這道旨意。
對你而言，我竟然如此不堪，令你難堪？
嫋嫋無期，邂逅遇。
研磨一方，書山伴。
一曲琴音箏幾弦，情縷縷，醉流年，知音邂逅是紅顏。
一人坐在亭外，手中拿著一片葉在嘴中發出靈動地聲音。
見一抹粉色的襦裙，站在他麵前，並未抬頭凝視而是一直在吹噓著。
見況，與他同坐，將頭依靠在他肩上。抬頭凝望那片星海，指著空中最閃耀的星光:“父親常說，空中最閃亮的星，便是你心中最值得寄托的心事。”
放下手中的樹葉，隨著她的指的方向而看去:“你是覺得，我有心事？”
蘭兒，你可知我的心中的事，便是你。
“倒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
聽聞，慕容灝宸俯身看向她，淺淺笑著不語。
雙手緊緊地纏著他的胳膊，對視的眸子蘊藏了些許對他的微豪情意:“藏了那麽多秘密，苦痛嗎？”
與他相遇時，便發覺此人身上是如此的未知，藏於了心中。
若他說出來，有人替他分擔些痛苦，亦是好的。可偏偏，行為從他口中道出心中的事。
他越這般，豈能真正的去了解他。
“痛苦？”
這幾年來，他確實活得很痛苦。有些事，經曆了痛苦，會在心中深深烙下一個痕跡，讓自己牢牢記住，那些痛苦。
心中的痛，豈能三言兩語能恢複的。
心中的苦，豈能苦過後才能嚐到甜。
人生，酸甜苦辣，不是全部經曆過過後，才會好轉，立即與他人歡笑。
他選擇埋藏，就已準備好痛與苦之間徘徊。其實，有些秘密並不是痛苦的，亦有美好。
“你可體會過、了解過？你便知道，這痛苦壓在心底是多麽心悶。”
看著麵前的人兒，他們似乎很久沒有這番安安靜靜地對話過。
嘴角那抹寵溺的一笑，能感受春日的到來的溫存。
“那你為何不說？”見他的笑意一直綻放著，不禁伸手觸碰他的臉，不知為何她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
有時，她亦曾問自己。與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越痛苦，眼前的人越在乎自己，不是？”
若是說出來，一切都毫無意義。他想要的不是道出真相，而是讓她自己去探索。
此時此景，他都是為她而做。其實，他想給她的便是皇後之位。
這個位置，本該是她、與自己攜手天下的，亦該是她。
他的眸子總給人一種陷入的迷離，走入他所散布的迷霧，將她的視線慢慢地被蒙蔽，而不自知。
一手摟住她的腦袋，含住她的唇瓣一點一點地輕吻著。
見況，這突如其來的吻，這一次她心安定了許多。
葉漪蘭知道他心中極為的痛苦，他們二人的頭相互抵觸這對方，她蠕動了一番嘴唇::“對不起，日後我不會再問了。”
那一刻，他再也無法抑製對她的愛。
掰過她的腦袋，放於自己的懷中俯身而下，霸道地侵占著她的吻，懷中的手緊緊一收，他慢慢地探入她的舌尖，試圖撬開著她，動作變得緩慢。
那一酥麻地一吻，她竟然全身毫無力氣與之抗衡。倒是，任由他欺負。
將她的身子坐在的自己腰間，見況，又是這番姿勢。
“蘭兒。”
他咬著葉漪蘭的耳垂，輕聲呼喚著她。
每一次，他都這般戲謔著自己。
慕容灝宸抱住她的身子，眼裏全是寵溺的眸光。
“今晚，叫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此事，你才……”
“並不是。看著她泛紅的臉頰，不禁戲謔著她:“若不是你，豈能讓我癡迷。”
上前便是咬著她的脖子，吸允著她的肌膚。
躲在一旁的素影，一直看著他們的這番行為。直到那男人將宸昭儀坐在自己腰間那一刻，不禁捂著嘴巴。
這番姿勢，她經曆過。
她既然知道，宸昭儀在此處的目的，便悄悄離去，將此事完完全全地告知皇後。
“昨日，你不是說好了？”
昨日？
他確實是失控了，今晚亦是如此。
可偏偏，對她的愛是無法用任何來填滿的。
對他而言，或許隻有真正得到她的身子，她才會對自己有芥蒂的心。
到最後關頭，他還是選擇了放棄。
抱起她的身子，親昵地問道:“讓我這樣抱你回去，可好？”
“是去哪兒？”
她不知，以他的心思，會將自己帶往何處。
他不語，卻一直盯著她看，一刻都不曾離開她的視線。
“你是不是，還有一件沒對我說的？”依靠在懷中，聽他那跳動的心律。
原來，他的心亦是那麽快。
“既然知道了，何必再問。”
葉漪蘭聽聞他的拒絕，輕聲地對著自言自語著:“何時，你不拒絕我的問題。”
靈敏的耳朵自然聽的清她的話，不禁一笑而過:“此次皇祖母突然回宮，我也極其意外。這次皇祖母回宮，就怕對你不利。”
他無法保證，之前的恩怨，他的那位皇祖母是否釋懷了？
不利？
葉漪蘭並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會造成極大的不利。
看來，他確實在擔憂一些事，而那件事他並未說出口。
“看來，你的皇祖母並不是太喜歡我？”
“你與她們不同，我相信皇祖母會想明白的。”
她不了解葉漪蘭，若了解她定會喜歡這個孫媳婦。
“四郎，倒是極為的有信心。”看著他極其的有自信心，不免讓人懷疑。
“等有了皇嗣，她自然開心。”
嘴角的容顏，被他的這番話漸漸變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