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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心憂心愁把酒歡

  葉漪蘭凝望著周圍,所有的事物都曆曆在目,仿佛都在昨日。


  見身旁的人的眼眸直愣愣的看著前方,空洞的雙眼無任何靈動。


  方才所說的話,她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呼喚道:“蘭兒姐姐——”


  “怎麽了?”


  寒莘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嘟囔著嘴問道:“你可有心事?”


  心事?


  而她卻搖了搖頭。


  對她而言,所謂的心事不過迷霧中存在的假象。


  她不知,近幾日居然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那種潛在意識中,讓她變得恍恍惚惚。


  不知不覺,她們已然走到醉香樓外。


  “怪不得是宣都城內,最繁華的酒樓。”


  她的眼眸都洋溢著,不可思議的震驚與震撼。


  剛要走進去,見自己的手腕卻被她拉住,聽她的話漸漸在人群中響起:“這可是達官貴人經常來的地方,你若要喝酒,被人發現身份該如何?”


  “怪不得你的男人,會那麽喜歡你。”看著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又惹人心疼,慕容灝宸真的把她當珍寶一般,時時刻刻捧在手心。


  “若你不想進去,我也不強迫你。”


  她真不明白,葉漪蘭到底在擔憂什麽。


  葉漪蘭見她進去,從內心深處,她依然不放心她。便和她一起進去。


  見況,寒莘立即帶著她上樓坐著,看著下麵的人群,果真各個都是達官貴人。


  “兩位小姐,需要什麽?”


  “小二,把你們上好的酒給本小姐拿上來。”


  “這……”


  他看向葉漪蘭,那一瞬間她亦感覺到了異樣,冷聲地吩咐:“還不去準備。”


  他下樓時,不禁回頭看了搖一眼她們二人,眼神極為凝重。


  “那棵樹花都凋了,還留著做什麽?”


  聽聞,葉漪蘭隨著她的指的方向望去。


  幾記得第一次來時,這棵樹開滿了紫玉蘭。現在回想起來,這紫玉蘭除了慕容灝宸,便無第二人。莫說,這家酒樓……


  慕容灝宸,你有多少事,在瞞著我。


  “等到,它開花的時候。”


  寒莘轉身看著她的雙眸,洋溢著燦意的容顏。


  “這是二位小姐要的酒,請慢用。”


  “蘭兒姐姐,可否與我同飲?”寒莘拿起麵前的酒,放於她麵前,問道。


  婉約一笑,拒絕著:“我不會喝酒。”


  “酒喝了,所有痛苦都沒有了。”若不是,見她有心事,亦不會讓她喝了此酒,忘卻痛苦罷了。


  痛苦?


  所有的憂愁皆是痛苦?


  她向來不沾酒,明知道酒喝了煩惱亦會有。


  借酒消愁,愁更愁。


  葉漪蘭看了一眼麵前的酒,淺淺地笑著:“莘兒,我出去一下。”


  剛飲下一杯酒,便見她要走,還未想要開口叫住她,那抹身輕輕掠過。


  葉漪蘭慢慢後退,見一身的酒氣的人漸漸地靠近著自己,一臉嫌棄的模樣的看著他。


  手中端著酒壺,搖搖晃晃地身子勾搭著她:“美人,這麽著急走,不如陪本公子喝上一杯。”


  “這位公子怕是喝多了。”見他伸手,便立即躲開。隨即,吩咐著。“小二,替這位公子安排一個廂房。”


  見況,店小二正要上前幫忙時,被那人一掌推開。


  而他一把抓住葉漪蘭的手,她斜眼望去地上的那人,正要拿出一把匕首,見況,葉漪蘭立即向他使了一番眼色。


  一手卻努力地去掙紮著:“你放開我。”


  安逸地喝著酒的寒莘,恍恍惚惚聽到一女子的聲音,放眼望去。


  醉眼迷離的她,一看到那女子的身影,卻立即清醒過來。


  一把將葉漪蘭奪過,那人卻指著寒莘,狠戾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竟敢擋……”


  那人話還未說完,便被寒莘一腳踹下,一層層地滾了下來。


  正巧,一抹冷冽的氣息蔓延在醉香樓中。


  親眼目睹了這番,抬頭凝望上方的她。


  葉漪蘭往下望去:他居然來了。


  她絲毫未曾想要逃,直麵看向他。淡漠道:“莘兒,你可是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


  她並未覺得事件大事,一看到慕容灝宸,亦是趾高氣揚地走下去。她,並不怕慕容灝宸那番冷傲的眼眸。


  葉漪蘭踟躕在原地,而他亦在凝視著。那雙冷傲的眸,毫無任何情分。


  “你這野丫頭敢踢我。”慢慢地從地上爬起,極為狼狽地捂著被踢傷的腰,走到慕容灝宸身後,傲慢地看向她們二人。“四爺,這你得替我做主啊!”


  四爺?


  葉漪蘭倒是不敢相信,他在外,到底有多少身份。似乎,這裏的所有人都極為熟悉他。


  望著周圍的人,各個看熱鬧似的看著他們。


  “四爺,是想聽真話的人,絕不會如此人這般,蠻橫無理。”寒莘見此人,簡直是小人得誌。她一直在克製自己衝動的行為,畢竟這裏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她豈能為了這個人,而鬧得人仰馬翻的。


  慕容灝宸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雙眼卻一直看向她。


  “四爺可是這裏有頭有臉的人物,豈容你這丫頭來判斷。”


  “我倒是想看看,你若是碰了四爺的女人,四爺該怎麽處置你。”


  聽聞,他的眸變得陰鷙,緊握的雙拳一直克製自己的情緒。


  “我不過抓了那丫頭的手,跟我喝幾杯,怎麽了。”


  正想與四爺說道幾句,便早已上前,摟著那個丫頭。


  他的聲音如此低沉,溫慍道:“他隻是抓了你的手?”


  葉漪蘭輕聲應著,她一直不敢直視他的眸,畢竟私自出宮已經違反了宮規。


  捧在她的臉,寵溺地愛撫著。


  “將他的手,坎下來。”


  淡漠的言語,在眾人聽了讓人發顫。


  震聞,寒莘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坎下那人的手,這簡直讓他生不如死。


  她此刻終於看清,原來,他的女人不允許任何男人觸碰。可這番,是不是太自私了?


  或許,這便是他的執著與執念吧。


  飛羽示意著他們,將他抓起來。他卻一直掙紮:“四爺,我不服。”


  不服?


  慕容灝宸不屑地輕笑著,與她十指緊扣,公布與眾人:”“日後,誰敢碰本四爺的女人,一律不饒。”


  “四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現在知道錯,四爺是不會心軟的。”


  “慢著——”


  葉漪蘭見飛羽正要帶他,一聲令下地喊道。


  身畔的人,凝視中帶著不解的眸子看向她。


  此刻,慕容灝宸決心要將他的手坎下,可見她喊住那一刻,便知曉幾分她的用意。


  踮起腳尖在他耳畔,順勢他一把將她的身子摟住所提上來,呢喃著:“別將此事鬧大,還是饒了他吧。”


  當她聽到坎下二字時,那一刻,她便不敢相信這是他所能做出的決定。


  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除了有一絲的霸道外,又豈會是這般凶殘之人。


  若此事一傳出去,怕是有心人以訛傳訛。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近,似乎忘卻了周圍的人群。低沉的聲音,一直傳入到她的耳畔,猶如春日的溪水平靜得讓人有一絲的波瀾:“你是覺得我殘暴?誰敢欺負你,我便殺了他。”


  他從她的眸中看到,她對此事做法的不滿。


  他,殘暴。


  隻因,不得有人欺負他的女人。


  葉漪蘭望著他,似乎那種感覺若即若離,想要觸碰卻觸碰不到邊際。


  這話,她極為的熟悉。當年,念卿亦說過同樣的話。


  那樣的堅定、那樣的散發著對他人的仇視。


  然而他,亦感覺到,不想因自己的事,而讓他犯下這等錯。


  眾人看著他們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摟摟抱抱,確實不成體統,但二人竊竊私語,卻不知在說些什麽。


  徐徐,將她的身子放下,冷聲道:“有人替你求情,就坎下他一手指,以儆效尤。”


  為了她,寧願放他一馬。


  “帶走——”


  聽聞,看了一眼自己尚存的手,哪怕坎下一根手指,比沒有手來的痛苦些。重重地在地上磕頭著:“多謝四爺不殺之恩。”


  “我倒是覺得應該坎下他手,蘭兒姐姐,豈能讓人欺負了去,替他求情呢?”


  重新的一道命令,定是方才他們竊竊私語時,慕容灝宸才尊重她的選擇。


  對寒莘而言,定不會放過這登徒浪子。


  葉漪蘭看向他,他卻笑而不語。那番笑,她不懂。


  正要拉著她上樓時,便見她絲毫不曾想要與自己上前的想法。輕柔地摟過她的腰,親啄著那張容顏的臉頰,淺笑著:“日後,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可你,會欺負我。”


  慕容灝宸一聽聞她的話,偷抹著笑意,寵溺地將身子往懷中依偎著:“回宮,任由你處置。”


  回宮?


  一直,葉漪蘭都在等他那句“私自出宮”,可偏偏,他一句都未曾提及。他越不說,可見她的心一直都是慌亂的。


  葉漪蘭一直躲在他身後,這樣她的心才會心安。


  有他在身旁,一切的一切都會過去。


  慶幸,此生遇見。


  見況,她此刻的模樣倒是一副小家碧玉,將她的身子拉到一旁,按著她的雙肩示意著坐下。無奈地搖頭著,拿起未曾飲下的酒,一飲而盡。


  “公主好酒量。”見她一口悶下,倒是佩服著。


  “如此雅興,倒是讓那人毀了。”一想起那人,全身都是晦氣。拿起一壺酒,擺在他麵前。“蘭兒姐姐不會喝酒,你就陪我一同喝吧。”


  “公主帶著我女人私自出宮,就是為了喝酒?”


  慕容灝宸的這番話,不禁讓她極度慌亂。緊緊抓著裙褥,壓製著自己內心的害怕與不安。


  “才不是。”她隻是出來透透氣,順道喝酒解解悶罷了。“宮裏實在悶得慌,才讓蘭兒姐姐陪我。若不是你一直不讓,她又豈會擔憂了一路。”


  這一路,她所有的焦慮與不安,都看在眼裏。


  慕容灝宸一抓住她手,能察覺她的不安。


  其實,他都知道。才會放下手中的事物特意趕來,跟寒莘一起出宮,他一直都不放心。


  沒成想,一到醉香摟就發生這等事,他看到葉漪蘭那一刻並未想正真的計較她出宮一事,那是他看到她眸中毫無絲毫靈動的光,就知曉此刻她那顆心是極度的不安。


  他雖不說,但葉漪蘭能感覺他掌心的溫度,漸漸地她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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